容臣鼻孔气成喷火牛。
卷起薄唇,想要说什么。
可阿九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大手捂住,强悍如铁臂的手臂箍住他的腰,将人强势拖走。
容臣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被凶悍的阿九一路拖下楼,穿过客厅和外面的鹅卵石花圃,开门,扔到大铁门外面。
容臣一屁股坐在灰扑扑的地板上。
刚要起来。
嘭——
大门被阖上。
“阿九,你放肆!”
阿九站在里面,冷冷地转过身,迈开长腿离去。
身后的光逆着阴影,打在容臣狼狈的身上,他像被个躲在黑暗里被抛弃的小丑。
大眼睛睁着,爬起来摇晃大铁门。
“站住,你给我开门,阿九……”
划拉,门又倏然被打开。
阿九高屋建瓴地站在面前,那足以遮天蔽日的旱魃体魄。
“你……”
一条脏裤子从天而降,罩在他的脑门上。
两条腿从他脑门分叉。
他气得吃不上力。
胡乱拽下裤子。
嘭。
门再次在他眼前阖上。
与此同时,阿九的声音响来。
“小姐说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裤子衬衣还有他,一个不少。
嘀嘀嘀~
“密码修改正确,请再次确认。”
嘀~
“密码修改成功。”
“你做什么?”
容臣赶紧扑上去摇晃铁门。
他试了几次。
嘀~
“密码错误,您还有2次机会。”
颤抖的手再试。
嘀~
“密码错误,您还有一次机会。”
他竭力镇定,对,一定是他按错了,密码就是他的生日。
可是他都输两次了,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他赌不起了。
容臣满脸焦急。
对,婳儿的生日。
他按了五个数字,最后一个却无论如何都安不下去。
手停在半空,男人指尖惨白,像褪了血。
他忘了。
忘了婳儿生日。
就差最后一个数字。
十分之一的机会。
他竟然忘了。
男人眼底全是深渊的悲凉。
并到麻木。
原来到头来,他连自己亲妹妹的生日都记不得。
男人拳头捶了密码锁。
“容臣啊容臣,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别人的哥哥。”
手抱头,而此刻,他恨不得吹爆自己的头。
放下手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一个键。
“对不起,您的密码错误,系统正在你通电……”
唰~
容臣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他全身抽搐起来。
强烈的电击差点没让他丢了魂儿。
容臣每块肌肉都在发麻。
等他慢悠悠地醒来,天都黑了。
他孤零零地躺在门口,晕倒后,身体盖着那件衬衣,和那条骑他头的裤衩。
月明星稀,外面安静地有些诡异。
*
“走了?”
“是!”
“哦!”明婳眺望着落地窗外,洛可可的复古宫廷风起居室,立柱公主床搭着墨蓝色被褥。
“小姐的表情,好像很遗憾?”
明婳俯身在雕花扶手上,三千秀发飞舞:“能不遗憾啊,我想看的修罗场没看到。”
望着女孩袅袅背影,容臣移开视线;“客房那位醒来了!”
“另外……夫人打了电话来,周末的订婚宴她赶不上了!”
“嗯,你告诉妈妈安心治疗,我好好管理容氏。”
“走吧!”她直身从门口走去。
客房——
男人醒了。
削瘦的脸苍白,眼神迷糊地望了望周围。
一间柔色系的粉丝起居室。
他低了低眸,藏下那一抹深色。
“醒了?”
脚步声响起,明婳打开门大步走进来。
英俊男人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女人逼近的脸,她皮肤好看到连毛孔都找不到一个。
他佯装迷惑:“是你救了我?”
明婳翻了个白眼,要跟她玩失忆梗对吧?
ok,她欣然接受。
明婳挑起他的下巴,陪他演戏。
“是啊,公子,是奴家救了你。奴家见公子倒在门口,顺手将你救了回来,公子要是无以为报,可以以身相许。”她羞涩地抛了个媚眼:“奴家不介意的。”
“……”
明婳那眼神瞅着他,就像在说:你倒是继续演啊?!
“咳咳咳!”
权九倾咳嗽两下,灿白的手指按着肚子:“我饿了!”
说着,肚子也应景地咕咕了叫。
明婳:“……”
松开他的下巴,她站起身。
“我看你别叫什么大众男神了,干脆叫饭桶得了!”
权九倾:“……”
明婳伸臂揭开他的被子。
权九倾吓得往后一退:“你要做什么?”
“难不成你打算在床上吃?”
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是又想对他做些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窘迫,他义正言辞地道:“你拿给我就好!”
“好啊!”她温柔地笑,美目生辉。
权九倾看迷了视线,顿时有点心跳加速。
以至于错过了女人眼底的阴险。
明婳拍了拍手,就见门口挺拔的男人推着餐车走进来。
这男人他不陌生,武力值极高,当初就是被他敲晕抗走的。
可以说,他跟容明婳的猿粪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男人浑身弥漫着杀伐的冷气,阴沉,冰凉。
他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权九倾猝然就脸上冷冽。
明婳视若无睹,吩咐阿九在他床上放一把小桌子,好进食。
东西都一一放好,碗筷摆放在他的面前。
明婳抱胸挑眉看他。
眉眼间张扬着邪肆。
权九倾当下顿了顿矜贵的手指:“你,不吃?”
“我不饿啊!”
“我一个人吃这么多?”
“那我陪你?”
“给!”
他主动地给她一双筷子。
明婳欣然接过,指尖故意蹭了蹭他的手心。
男人眼神掠过幽暗。
手指微蜷。
“我……”他郑重地看向明婳的脸:“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看着。”
明婳理解,侧首吩咐道:“你先下去。”
阿九犹豫:“二小姐?”
这男人不怀好意,小姐又不会武功,万一他趁着自己不在,相对小姐做什么?
明婳夹起一颗肉丸子菜放进碗里:“下去吧,一个病人,你还怕我对他做什么呀?”
阿九:“……”
也对,他只是一个病人,可,病人也不容小觑。
阿九纠结。
权九倾适时开口:“我还渴了。”
“阿九,你下去拿点饮料上来,最好是……”她兴趣盎然地一笑:“啤酒!”
权九倾:“……”
敛下眉目,任谁都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是!”
阿九离开,门没事关严实,开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