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睡着了,双臂搭在桶边沿上,纤细脖子慵卧后仰,眼眸半阖间,凝着邪妄的气息。
不多时,她缓缓掀开眼眸。
“来人啊,为本宫穿衣!”
沉稳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强而有力的手抓起毛巾在她极好的胴体上慢慢擦拭着。
女人背对着看不见后面的人,以为是婢女,随手指旁边挂着的衣裙:“可以了,先替本宫穿衣吧!”
滚热的手覆上他后脊椎的敏感点。
女人嘤咛一声:“你……”
回头,大惊失色,差点摔倒,被人一勾挽进怀抱。
纯男性的胸膛,嗓音低醇瘖痖:“好久不见,我的小狐狸,本相来索要你拿走的东西了!”
“哪里来的登徒子,快放开我!”
“还要装吗?”
“亏得本相想你想得寝食难安,你倒好,竟然把本相忘得一干二净!”
“……你出去!”女人气得抽气,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这么狠心?”顾非宸凉薄的轻笑:“看来你真把本相忘了,无碍,本相亲自来帮你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大手倏地滑进她的腋窝。
“啊哈哈哈~”明婳笑得花枝乱颤。
“你……你放开我!”
“住,住手!”
“哦,是还不够吗?知道了,我会再接再厉!”
明婳:“……”
那火热大手越发不老实,不知道摸了哪里,明婳像笑触电了,前俯后仰,身体发软全靠他支撑着才不至于跌倒!
“该死,顾非宸,你快住手!”
“顾非宸是谁,你让我继续,好,知道了!”
“……”
太痒了,明婳笑痉挛了。
全身酥软紧紧攥住他的胳膊。
笑过,她再也发不出声来,眼神凝着一片葳蕤雾气。
神色冷冽。
顾非宸不自觉地缓缓收起手,看到她变冷的脸色,心脏瞬间抽紧。
“你……生气了?”他是不是玩太过火了?
“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她还是不理睬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雾浓浓地盯着空气。
“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她还是不看他。
顾非宸有些气馁道:“你打我吧,只要你开心,随便打我就好,要不……
“你给我住手!”
“不行,就算你能原谅我,也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竟然惹你不高兴了,必须严惩!”
“你……”明婳瞬间恼羞成怒:“疯子,赶紧给我停下来!”
“停不下来,这手不听指示!”
明婳气急败坏就一巴掌扇去了!
啪——
男人被打得一阵蒙逼,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打巴掌,还是个女人……
该死的,他却一点都不生气,竟觉得这女人太特么让他着迷了,该不会是被下降头了吧?
“消气了?”
“疼吗?”她双手疼疼惜捧住他泛红的脸。
男人眼神闪过了灵光:“疼!”
明婳轻佻出笑:“活该!”
正要缩回手,被他有力擒住。
明婳打了个寒颤:“好好说话,说人话,少给我忸怩做作的!”
“遵命!”
明婳才不管他的皮糙肉厚,随便捡了她不用的毛巾在他脸上胡乱擦拭了几下。
“不够,用点力!”
“……”明婳往他嘴巴和脸颊重重擦了几下,烦躁一把按在他眼睛上,推他腰扭头就走。
赤脚刚踩下房间的地板,就被龙卷风的手臂裹紧。
缠在她腰上的大手比铁钳还要坚硬。
明婳被撞得吃疼,还没来及开口,男人便捏着她的下颌,狂风骤雨地吻下来。
她一时间始料未及,被吻得无所适从。
被迫扬起头同他亲密。
约莫过了一个世纪,她才被放开,得到自由便又是一巴掌扔在他脸上。
厉害了,敢撩她?
她打一巴掌,顾非宸就狠狠吻她一次。
到最后,还是她吃大亏。
“顾非宸,你有完没完?”
差点没把她吻窒息。
“没完!”这该死男人好理直气壮地说。
“你……”明婳气得吸气:“到底要干嘛?”
“还东西!”
“欠你什么了,要我还你东西?”
“你偷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堂堂左相,偷你什么东西了,紧咬不放。”
“很重要的东西!”
明婳郁出口浊气,懒得跟他浪费口舌:“什么东西,多少钱,赔你,赶紧给我走,要是被人看到……我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恐怕你还不起!”
“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连我都还不起?”
“说对了,还真价值连城。”
“废话少说,别以为就可以唬住我,说罢,到底是什么?”
他深刻凝着她,攥住她的手放上最贴近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吗?”
“嗯!”明婳挽起讥诮弧度:“你有心脏病?”
顾非宸一噎:“……”这女人该死,是什么脑回路?点儿都不正常。
“你把我心偷了!”他重新换上深情的目光。
“那这是什么?难道是你安的石头?”
“……”他真是一句话都被堵死了,这女人说话不留后路。
“行了,你到底来做什么?”明婳拼了力也收不回手,不禁烦闷,脸上是耐心告罄的厉色。
“我都说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故意找我麻烦直说,别给我拐弯抹角。你是左相权势滔天,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跟你没有可比性,随时可能被人抹掉小命……唔嗯~”
她被撞到一旁的简约化妆柜上
庭院里有一人指骨分明地执着纸伞,凛然盯着他,双眸嗜血赤色,俊雅褪白。
他孑然一身的在苍老菩提树下,伞上扭转着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