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徒弟又黑化了11

  想到宗主还进过她的房间,大床凌乱褶皱,空气中萦绕的嫛婗气息,陆清嘉就一点儿不同情她了。

  自作自受。

  奇怪,她自作自受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在这儿瞎担心什么劲儿?

  陆清嘉深吸口气,拉开彼此距离。

  “徒儿告退!”

  “喂,你真不给为师搓背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哦?”

  身后女人叫嚣的戏谑,陆清嘉耳尖滚红,脚步不自然加快。

  明婳脸上的坏肆渐渐褪去,变成那个无坚不摧的高岭之花,仿若方才地只是假象。

  撑墙步入浴室,砰,关上门。

  一只脚跨入浴桶,再是另一只,知道将半边身子全部都没入,洒满花瓣的热水立刻侵蚀掉红肿的肌肤。

  后背一簇簇火辣辣不容小觑的痛感来袭。

  嘶~

  双臂泛白地攥紧浴桶边缘,他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被咬破渗出新鲜的血液来。

  全身削瘦的肌肉隆起,迸发出激烈的硬。

  她眼眸有点儿无神,强忍着,才是没有叫出来。

  但依稀可以听见破碎的唇瓣里溢出几声可有可无的细小嘤咛。

  等到最初的痛感习惯,渐渐麻木,她呆滞的眼瞳缓缓释放清明。

  木绘的纸窗透进来几缕金色光芒,将她的脸照耀地形同姽婳。

  旖旎身姿曼妙的玲珑曲线,无处不散发着最狂烈的邀请。

  妖精般的女人,却长了张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很难使人联想到那种坏儿。

  钻石般熠熠的瞳孔波光潋滟,惊魇绝伦,像国王头上象征权力的宝石,镶嵌在那双眼眶之内,足够地惊人,足够地摄魂夺魄。

  窗子外面投下一个人的阴影。

  而那后颈下的脊背随着女人掀水的姿势而忽然暴露在空气中,一根根鲜明如鞭抽的深刻痕迹,赫然醒目。

  红肿,渗着血。

  蜈蚣般让人看了抽一口气。

  窗外偷窥的人呼吸骤然加重,赶忙捂住嘴。

  浴桶里慵懒迷起眼的女人,却缓缓撩开眼皮。

  清冷的眉眼凝集着一种莫可名状的精芒。

  转瞬即逝。

  水面起伏,涟漪溢满,纤细的手臂清贵抬起,却是从浴桶里站立起来。

  后脊背布满伤痕彻底无疑地暴露在空气中,那本该是光洁如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却爬满红肿可怖的蜈蚣伤痕。

  看到这画面,任何一个生出歹念想法的男人都再也提不起亵渎的旖旎心思。

  这是唯一的败笔,不是丑就是让人觉得怜悯,又可恨。

  恨将这块质地上乘的璞玉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窗口开了一道缝隙,隐约可见一双闪着疣暗的双瞳,幽深浓邃冷意十足……

  她的伤哪谁干的?

  自己都不知道拳头重重捩起了,眉眼萦绕的黑气。

  不知想到什么,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天渐渐黑了,银河之端点缀着优美的星子。

  整个下午才回来。

  一进院子,他就马不停蹄地钻进开放式厨房。

  劈柴生活煎药……

  这三年被羯磨的没有脾气,做这些习以为常。

  等他熬好药,用抹布沾着药罐子耳朵倒出来,等温度不那么烫了才端进那间房。

  叩——

  “进来!”

  女人侧卧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只见她单手举着一本书,星河在她身上笼罩着光,宛若坠落凡间的月之圣女。

  从圣洁的基础上更添一抹温婉和神秘。

  “徒儿这是睡不着?”

  女人朝着他凝视而来,目光划过他手里的碗,顿时捂住口鼻:“这是什么,好臭啊,赶快拿走。”

  陆清嘉自然不会照做。

  双手端着碗冲她这边的桌子举步行来。

  明婳恨不得跳窗逃走。

  “徒儿,你想熏死为师吗?还不快端走,不行,为师再继续呆下去保不准被熏成骷髅草了!”

  骷髅草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止血药材,效果极佳,可就是味儿太臭了而鲜少有人选择用它来止血。

  如今,她将他费劲千辛万苦采摘回来的草药比作骷髅草,陆清嘉这心里可谓是极大的不高兴。

  目光所及,是她苍白如薄冰的脸,心就一滞,再大的火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敛下情绪,继续扮演一个听话的乖徒儿。

  伸手,变出一把蜜饯。

  明婳眼神一亮:“蜜饯?你哪儿来的?”

  “山上采摘的。”

  “湖水,这上面还沾了糖,分明是山下买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傅的法眼。”

  “那当然,这东西我以前下山最喜欢吃了。”

  贪口,只要下山再没钱都会买上一点儿解解馋,这秘密跟她多年的陆清嘉自然熟稔于心。

  佯装淡定地移开视线,明婳朝着他伸起手去:“徒儿有心了,将私房钱拿出来给为师买蜜饯,嗯,为师现在心里很欣慰。”

  刚说完,他就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明婳蹙起黛眉:“嗯?”

  “师傅,除非把药喝了,才能吃这些小零食,不光是蜜饯,徒儿那儿还有其他的零嘴儿。”

  明婳:“……”

  好小子,竟敢威胁她。

  “唔,为师真为难。”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边是馋嘴的零食,一边是闻着都想吐的苦药——

  “师傅可要想清楚,这是我最后压箱底的钱,以后再要吃,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明婳益发为难。

  陆清嘉也不比催她,反而是蠢蠢相诱:“还是说,玄天宗第二高手许明婳宗主其实害怕吃药。”

  这不废话么,谁喜欢吃药?

  吃完满嘴苦苦的味道。

  “胡说八道,本尊怎么可能……”

  “我是不是胡说,师傅喝了不就知道了!”

  “纠正一下,第一,本尊绝对不是第二高手,整个玄天宗,只要本尊说第二,谁敢说第一?第二,本尊也并不是害怕喝药,本尊只是不想辜负你的一番心意,本尊之所以不喝,是因为……”

  编,继续编,他倒要看看她会编出什么说辞。

  “因为什么?”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因为……因为,本尊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喝药?”

  “既然师傅不喝了,那这蜜饯徒儿就只好自己吃了。”

  “慢着。”她叫住他:“你做什么去?”人走可以,蜜饯给她留下啊!

  “徒儿出去倒掉辛辛苦苦煎的药,既然都没人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