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谈妥了一个合作,助理激动地宣布:“容总说今晚请大家在威尔斯酒店聚餐,每个人务必都要到。”
“谢谢容总。”
威尔斯酒店可是酒店中的王牌,里面的消费极贵,一般人真舍不得去消费一次。
可见容总的大方。
金碧辉煌的酒店。
明婳喝得有点高:“大家别敬酒了,不然喝醉了,可就没人结账了!”
众人领命。
明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休闲的红丝绒裙子摆出一抹惊弧,半醉地朝着盥洗室走去。
“容总,我送你过去?”身边一个女员工好心道。
“不用。”明婳扫过一排橡木长形餐桌:“你和他们一起聚餐就好,我可以。”
女总裁是女强人,温柔的语气,却霸道地叫人不容置喙。
女员工讪讪地放下手。
担忧地望着容总远去。
洗手间,明婳正在冲洗双手。
感应式喷头哗啦啦地作响。
只见椭形玻璃倏然印出一张英冷的脸庞。
“你……”
嘴巴被捂住,按她腰狠狠抵在洗手间冰凉的墙壁上。
男人狂霸的吻横冲直撞地在她唇舌间扫荡……
明婳瞪大了眼睛。
男人眼神猩红。
她感觉嘴巴要被撕裂了!
不知过了多久。
那狂猛的气息才撤走。
有力的臂膀按着她的肩头,烙在她柔软的肩头上喘息。
明婳唇瓣被咬破出血了,越发让人有侵犯的欲望。
“权九倾,是来?”
男人低垂着脑袋,却猛地黯哑地笑了,单手掩嘴,却依旧有迷人的嗓音从指缝间泄露出,危险。
笑过,他抬起眸,刀雕的冷冽。
就见他薄情的唇一点点扯动。
“是啊,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那可不,看见你没死,我真是失望透顶了,都怪那个权野熏,居然没把我给的毒药放进你的酒里,那样一个怂货,倒是不枉费我亲自送他上路了,哦不,是送你们权家人上路。
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我趁你死后,立刻转移了你名下所有的财产,所以……”她挑起一抹无畏的冷肆:“就算你现在活过来了,我也不怕你。”
“你……”他铁钳般的手指猛地擒住她的脖颈,大力气随时可以扼断她的。
不要再逼他了,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发什么罪无可恕的疯病。
“怎么,要杀我?”明婳技巧勾唇,手指攀附住他贲张着青筋的手腕:“你舍得下手吗?”
媚眼迷离,像在对他施展摄魂术的狐狸精。
权九倾连呼吸都杀气浓重:“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三年,我做梦都是现在这样,捏住你的脖子,将你亲手杀死。”
“三年,你若想杀了我,早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不是舍不得?”
“容明婳,你太自大了!”
“可你就是喜欢这样自大的我不是吗?”
“你……”
“别生气,既然没死,就和我一起品味我现在的成就,品味我如今的辉煌和美好,这样难道不快乐吗?你陪我站在巅峰,享受这盛世繁华,我将整个京城的命脉掌控在手里,这种感觉不爽么?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不,我不喜欢。”他冷冷剥开她手指:“我不像你,冷血无情,谁都可以利用。”
“可你就是喜欢上了如此冷酷无情的我不是吗?”
权九倾想跟她同归于尽,他真是讽刺啊,喜欢上了一个狠毒的女人,命门被她死死掌控,无数次利用还是舍不得伤害他。
眼底的红浓郁如冥王。
须臾,男人气息变了。
他微垂着头颅,从喉咙间溢出低低的笑靥。
那笑声,带着魔魅的寒冷。
犹如从地狱而生。
男人缓缓抬眸,气场骤变。
魔鬼再生。
“不,你错了,我喜欢你的方式有很多种。”
“譬如?”
男人优雅地掐捏住她纤细的搏动脉,感受到她有温暖的血液在他冰凉的掌心流动。
他道:“譬如,我可以先杀了你,再自尽,同生共死不好么?”
“你……你不舍得,你喜欢我,你做不到。”
手里的力气一点点收紧,权九倾始终笑着,猩红的眼却泌出了落寞的雾霭。
“和你一起死,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用什么方式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我本就是个被命运所抛弃的人,世人皆知我是灾星,畏我惧我怕我,我无欲无求我强大而冷漠,我身手沾满血液身在地狱,这样一个满身罪恶的人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是我贪恋阳光,贪恋你编织的美好,活该我遭此一劫。”
明婳脸色铁青,喉咙渐渐缺氧。
生理盐水从泪腺泌出。
男人低头,一点点优雅吸掉她眼角湿润的泪。
“不哭,很快即不疼了。也别怕,到了那边,我马上就来陪你。忘了跟你说,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这个疯子了,来之前我就提前吃了药,届时,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陪你闯,老婆,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恨不得……”
没听完他深情的告白,就闭了眼。
男人泪流不止,嘴角咽出血,却还不忘说着。
“恨不得生生世世都跟你这个坏女人在一起,灾星配坏女人,不是绝配么?呵呵~”
慢慢地将她抱在怀里,他按了手机。
早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切。
等他死了,那些人会将他们的尸体运走,合葬。
这三年,他除了日思夜想她,还在不眠不休地打造皇陵,预计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小的时候,一个牛鼻子老道曾为他批改过命,说他这辈子不得善终,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能在一起。
他注孤身的命。
除非——找一个阴寒之地打造皇陵,修金棺刻上古老的咒符两人合葬在一起,这样一来,便可打破他生生世世注孤身的命运。
而那个跟他合葬一起的姑娘,会成为他命定的七世新娘。
他信了。
为什么?
因为喜欢,他相信鬼神论。
无论真假,他都要搏一搏。
只要能和她做……永生永世的夫妻。
权氏那边他也自有打算,知道她一直惦记着容臣,他找人做了点手脚,容臣会提前服刑释放,出来掌控权氏。
她可以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做这么多。
权势富贵统统给他,人归他。
他早就想好带着她全身而退。
再不理这人间争斗。
他只要她一人,足以。
……
“是主人。”
“不是主人。”
“是主人。”
“不是主人。”
“主银,你终于回来啦,人家可想死你啦!”
站在传送门下面的胖狐狸,眼睛一亮,飞扑进明婳的怀里。
pia~
在半空就被一巴掌糊到墙壁上。
“死鬼,又背着我找小三了?”
明婳捏着虞靖结实的腰,嘟起了嘴:“说,是背着我找哪个狐狸精了?居然敢抢老娘的女人,真的,她完了!”
“嘴巴留着是拿来诬陷人的?”虞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搂着小妖精的腰,往出口走去。
门口,两人还在打情骂俏。
“嘴巴除了是用来说话,还可以接吻,你是不是想我亲你了,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
“嘴巴还可以吃饭,我定了全盛德烤鸭……”
“正好我饿了,快走快走!”
“……”
“对了,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虞靖大手掰过她的脸:“你记错了。”
“哦。”
胖狐狸把自己圆鼓鼓的身体从墙壁上抠出来,看到外面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听着两人对话,急的跳脚。
“魂淡,主银你忘了你最贴心的小可耐啦!”
胖狐狸拔腿就追。
*
“主银,我的盐酥鸡被谁偷走啦!”胖狐狸摸着小汗巾急急忙忙地飞奔来。
明婳一把接住他胖的跟熊一样的身体,揉着他圆鼓鼓的肚皮:“盐酥鸡放哪儿的?”
胖狐狸冥思想了想:“床底下。”
“这玩地儿都有人偷,太没追求了!”
“你可不,居然敢偷本王子的一整只盐酥鸡,主人替我抓住这个偷鸡贼,我要亲手挠惨他的爪子。”
“整只盐酥鸡?”明婳深沉道:“不是被你吃进肚子里了?昨天你爬床底下我闻到盐酥鸡的味道了。尸骨还在你的床底下,不信你自己去瞧。”
“啊,是被我吃了啊?”胖狐狸尴尬地不得了。
“呵呵,我,我给忘了。”它挠了挠那一撮呆毛:“主银,你,你也要存粮啊,咋不能一直这么坐吃山空。”
“你小肚腩都长出来了,虽然主银长了小肚腩还是很美啦,但是我更喜欢没有小肚腩的主银啦。”
“是吗?”
明婳一丢,胖狐狸做了个抛物线。
它家主人走到全身镜前,穿着旗袍的风情万种曲线摆pose,只见她自恋地抹了把那纤腰:“有么?我怎么觉得还是很好啊?纤秾有度,该小的绝对不胖,该大的绝对不瘦。”
胖狐狸毛爪子遮住眼睛:“哎呀,主银你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讲这种大尺度的话嘛,人家怕长针眼。”
说完,它就觉得身体一空。
眯开眼缝,看见自己身体被拎在半空。
吓得他蹬小短腿:“主,主银,你,你做什么呀?”
“嗯,重了,你才改减肥了,从今以后,烤鸡盐酥鸡麻辣鸡炸子鸡……全部没收。”
“不……”
“嗯?”
“那现在什么鸡都没有,你没收不了嘛。”
“也对,是该去挣点钱了,你要是瘦了,我怎么拨你的毛做围脖?”
拔,拔毛?
胖狐狸吓得瑟瑟发抖。
全身毛发倒竖。
下一秒,主银不见了。
主银去挣钱买盐酥鸡啦!
*
“入我玄天宗,从此是便是我玄天宗的弟子,以后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玄天宗的门面,做事儿切不可有违宗门的名声。”
“是!”
“至于你?”白衣似雪的少年看向那孤零零的小年,皱了皱眉头:“弟子名额已满,你且自行离去,待下一度我宗再次招生你再来报名。”
“我没有家了!”少年低垂着眼眸,一张脸十分精致,不难想象,假以时日定是个出挑的少年郎。
“这……”白衣少年珉起了唇。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玄天宗的四大副宫主之一,却也是比较善良的一位。
“三师兄,大师姐不是还一个弟子都没有?”娃娃脸的小师弟副宗主小四说道。
“可是……大师姐她从不收徒弟你忘了,历年来从未有过例外这小子还是个筋骨不佳的,大师姐最心高气傲,怎么……”看得上他不好说,怕打击人小孩儿自尊心。
“我觉得可以。”
“你是说……”三师兄赶忙摇了摇头:“这不好吧,要是大师姐知道我们算计她,下场你懂得。”
“那你就忍心看着人小孩儿被追出山下,被山下的洪水猛兽吃掉?咋们玄天宗可讲求地是仁义儿子,你确定要这么狠心?”
“那,那好吧!”
“小孩儿,你过来,本宗主跟你说点事儿。”
六七岁的小男孩乖巧地走过去。
三师兄倾身凑到他耳边……
陆清嘉微别开侧脸,眼眸划过一抹冷光。
“记住了?”三师兄直起腰背。
“记住了。”
就在这时——
“你们在聊什么?”
一道清冽的嗓音猛地从远处响来。
两人皆是一震。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故人,真是好久不见啊!
男孩敛下睫羽。
三师兄故作冷静地转过身:“还不是今年招生名额满了,这孩子硬要入宗,明明资质不足,竟妄想入宗,这不,死缠着不走,我打算让人扔他下山。”
五六岁的男孩铿锵一声跪下:“还请师尊答应收我入宗门弟子。我一定会努力不叫你们,不叫整个玄天宗丢脸。”
“大话谁都会说,就凭你这愚钝资质,就算是入了我玄天宗,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你没有天赋……”
“刚才听三师弟说名额满了?”
娃娃脸四师弟立刻回答:“是啊,偏偏这人就是不听,还死赖着不走,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那一点看起来像修炼武功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明婳行到男孩面前,脸色冷漠。
“抬起头来!”
男孩儿慢悠悠地抬起小脸。
“叫什么名字?”
“陆清嘉,大陆的陆,清风徐来的清,嘉许的嘉。”
“陆清嘉?”清冷的嗓音一字一句吐出这几个字,非常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