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主动将股份还给我,还是我们分别请律师上法庭打官司呢?当然我也不想闹得这么难看,我是希望和哥哥和平解决的。”
容臣忍气吞声:“一定要逼我这么紧?”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哥哥就理解我一下嘛,最后再包容我一下?”
容臣皮笑肉不笑:“行,我现在就让助理去打印股权转让书。”
“不用那么麻烦了!”没有招了招手,身后的律师团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哥哥只需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原来妹妹早就准备好了,还挺会为哥哥省心。”
“我一向如此,只能说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注不够。”
……
“总裁,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沉默良久,一个公司比较出色的老员工说道。
明婳一只手漫不经心转着钢笔,懒散道:“我是总裁,以后容氏的定位和走向全部由我来做主,你们要是想拒绝可以啊,除非你们的股份高于我!”
众:“……”
这不废话吗?
就算得到所有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二十怎么高得过你?
众人面面相觑。
钢笔从纤细的手指停住,明婳扫过那冷漠疏离的男人:“容总,您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我没有异议。”
明婳掠过众人的脸:“那你们呢?”
“我们都听容总的。”众人谄笑。
“那就这样吧,企划部尽快新做出企划案交给我,所有部门做好手头上的事儿,我要尽快得到你们的回复。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里,没有问题,散会!”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看到女总裁离开,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来。
与其在这里面毫无实权地被差遣,容臣更宁愿脱离而出自行去打拼。
“飞往f国的旅客请注意,飞机即将起飞,请做好准备。”
男人简洁地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
旅客陆陆续续地过安检,到他了!
一群便衣警察匆匆跑来。
“在那里。”
容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制住肩臂。
“放开我,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容臣先生对吧?您涉嫌犯罪,请协助我们回去进行检查。”
容臣:“……”
他就这样一脸蒙圈地被带走。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制造假税?”
“受到匿名举报,说你不仅偷税逃税,还涉嫌买凶杀人。一年前容氏旗下的房地产因为偷工减料而砸死过人,你为了事情不让事情闹大,将已逝者唯一的儿子谋杀。”
“墙倒众人推,我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容小姐,只为你争取到了五分钟的时间。”
“谢谢!”
女人妖里妖气地走进来。
容臣坐在椅子上,抬头就见她风情万种地行来,裙尾撩起邪肆。
“你来看我笑话?”
“是啊!”
“看完了,可以走了?”
她拽了把椅子坐下。长腿叠搭:“还没够五分钟。”
男人索性沉疴住眼眸,不再理睬他了。
“算起来你这牢狱之灾后再出来,还干的动吗?”
男人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可他手心的冷汗却暴露他的惧意。
“哥哥,你不想出来吗?”
想出来啊,他就能放过自己?
容臣心底只有讽刺。
“你求求我啊,说不定我可以放了你!”
男人倏地掀开眼帘:“求你!”
明婳怔了下,手里的茶杯饮入,手指妖娆撩起冷魅的邪气。
“那哥哥帮我一个忙呗。”
“这是我出去的要求?”
“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好,我答应。”
“哥哥居然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现在什么都没我活下去更重要了不是吗?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就喜欢跟哥哥这种直来直往的人合谋。”
“……”
*
sunny姐都无语了。
只差没指着他脑门儿说话。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每次跟女主角一对戏,你就两眼无神嫌弃地不行,可一和女n号演对手戏,你那眼睛都差黏在人家身上了,让人怀疑,她才是女主角。”
“小九,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很明显?”权九倾躺在软椅上,腰腹下搭着件薄毯,非常慵懒。
“拜托,是个人都看得出,你对那女n号才是真爱,你要是喜欢她,可以私下跟她聊聊嘛,你这带进戏里,可还好?”
窗口洒进来的金光镀在他的脸上,宛若懒洋洋的天神慵懒,还留着古装,一笑倾城:“对着她那张脸,我进步了戏。”
“为什么,你以前可不是个会把私下情绪带进角色里的人。”
“太丑了!”
“……”
其实那女n号是真美。
第一眼出现的时候,一身古装,绫罗红裙捥地,被风吹得骠起美得好不真实。
就像古装美人从画里走出来。
sunny一个女人,表示被这绝世妖姬的祸水迷了眼。
毫不夸张地说,娱乐圈好多明星都比不过她。
可小九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那眼神是迷恋和熟悉。
烙印般的喜欢。
sunny大胆得出一个结论,或许……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她了?一定是,不然你会因为美色喜欢上一个陌生人?”
“嗯。”
“你承认了?原来你早就跟她暗度陈仓了,小九,你这样不道德啊!”
权九倾手里还把玩着那方围巾,眼神都没眨一下。
“这是……她送的?”
“嗯!”权九倾痴迷地点头。
“你现在你……”sunny一言难尽:“注意点言行好么?别像个痴汉,你可是国民男神。”
“嗯。”
嗯?!你除了嗯你还会什么?
“你这是……”sunny见他拿出行当,吓得眼睛要从眶里瞪出来:“你该不会是想织围巾吧?”
“嗯!”
“给她织的?”
“嗯!”
“拜托,你可是国民男神,小九,你看看你现在……”sunny不可思议:“再说了哪有男人织围巾的?”
“我啊!”
“……”
“她知道你对她这么好么?”
“惊喜!”
“……好吧,可你这惊喜不是这样的。”
“???”
“这里,错针了!”
“你会?那你教我?”他看了教学视频还是学不会。
“这里,还有这儿,应该这么绕,你看这边,收针错了,我教你!”
sunny是来训他的,结果被带偏了。
两人开始认认真真地织围巾。
在sunny的指教下,围巾织的很快。
“sunny姐!”
助理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sunny和权九倾整齐划一,将针黹藏进身后。
“导演问您找到感觉了没有?这是星儿最后一场戏了。”
“调整好状态了!”
权九倾颀长的身站起,高挑走出门。
小助理尾随其后,sunnyi姐在人走后,将东西好好地收起在,这才亦步亦趋地追上。
“既然大势已去,本王妃也算死得其所。”
女人磕下眼,望着窗外那珠海棠:“犹记得我第一次进宫,海棠正开的烂漫。有个人牵着我的手,说不怕,他会陪我走过一生,真是好笑啊!”
眼睛闭上,女人的手掌滑落。
那抹妖娆风情在你这囚牢般的皇宫凋零了!
皇帝从她身边站起,挥袖离去。
“背景特写!”
“镜头。”
“卡!”
在唯美的镜头下落幕。
明婳揉了揉肩膀:“终于完了!”
一颗蜜饯放进她的嘴里,如丝如蜜的甜。
明婳嚼了嚼。
他邪魅嗓音倾泻在耳边:“甜么?”
“甜。”
“喜欢吗?”
“不喜欢。”
“??”
“太齁了。”
“……”
眼神划过角落,明婳笑了,指腹摩挲他英俊的脸:“好好演,我要走了。”
“就这样走了?”他都免费接戏了:“不补偿一口?”
明婳啊了声。
权九倾摊开手掌。
明婳低头将蜜饯核吐到他手里。
权九倾将蜜饯核扔进垃圾桶。
明婳猛地勾起他的脖颈。
凑过去,一把镬住他的唇舌。
权九倾惊喜,固住她的腰。
拉近一点,反守为攻。
好一会儿,吻落。
明婳拽掉他焊在腰间的手,退开几步。
拍了拍他的脸,像嫖客调戏姑娘那样:“记住你答应我的。”
“这是报答?”
“嗯。”
“太少了!”
“等你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权九倾按住她的手:“说话算数?”
“我一向说一不二。”
“好了,我真要走了!”
明婳抽出自己的手掌,慢慢远去。
权九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恋恋不舍,后,他瞥了眼左侧角落。。
左侧角落,暗影处,闪过一双喷着仇恨的红眸。
龙珠发了五分钟的预告片,下面评论激流勇进。
“终于又看到男神的盛世美颜了,原谅我不厚道地变心了。”
“太吃老公的古装脸了!”
“我问你什么电视?你们说是液晶电视,我问你电视剧名叫什么?你们说是我的兄弟叫顺溜!我问这个电视怎么看?你们跟我说坐着躺着蹲着都可以看!我问在哪里可以看,你们跟我说只要手机不欠费在哪里都可以看!”
“楼上怕是2g网爬过来的。”
“从今天气,屏蔽评论,安心刷剧。”
“我九冈山大旗举起。”
“为什么我觉得男女主一点都不cp呢?”
“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瞎了,原来还有兄弟跟我有同感。”
“话说女主也挺好看,和男主曾经也演过对手戏,不说尴尬的演技,就这状态,瘦过了,都以为她是吸了毒。”
“曾经的校花迷倒万千少男的女神,现在……啧啧,真是不忍直视啊!”
“为了慕思雨而去,却被女n号迷了魂儿!抱歉我不是个合格的慕家军,十分钟前我爬墙了,话说这红衣小姐姐真是美得有点儿朝纲啊!”
“岂止是有点儿,小心脏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呢,恨不得把魂儿给她。”
下面赞诋加半。
一间洛可可装修的房间,明婳扶腰起来。
纤细白皙的长手指分开宫廷帷幕,还没爬下床就又被按了回去。
“呜~”
“继续!”
“混蛋唔~”
“还有力气,是我不够卖力?”
迷倒少女杀手的男神,请问你的脸呢?
男人身体力行教会她什么是不要脸。
彼时,在一个异域国度——英国,绅士之都。
男人拿着手机在酒店的豪华房间来回踱步。
“我还要怎样?忍辱偷生?背井离乡?该做的我都做了,难道她一死,我就一辈子不能回家么?我真的恨不能理解,她是意外跟我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我要背这个锅?”
“大不了我去她的坟前磕头认错,大不了我出席发布会公开向她道歉,大不了我把她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来对待,尽我所能,来弥补她,这还不够吗?”
“妈咪我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你真的忍心预备打算让我背井离乡一辈子在国外回不去么?这里好孤单寂寞,连个亲人都没有,哪怕受欺负,受排挤,受不公平的待遇,也没人为我主持公道,我很辛苦,每一天每一个小时分钟秒都是煎熬。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苍白空洞的手指伏在阳台上,他幽深的瞳孔正在眺望远处的风景,窗外灯火辉煌,月色美艳,大城市的喧闹和繁华却都跟他无关,他的眼睛是孤寂的,是苍茫的,是空虚乏味的。
像一滩死水,里面就算天塌下来也经不起半点涟漪。
那英俊的脸像永不鲜明的晦涩,百岁荣枯。
他薄肆的唇紧紧珉了,犹如被封印千年的冷剑,万籁俱静。
手机里权夫人听到他的话却是真真切切吓了个半死。
“熏儿,你可不要这样想,你可是妈咪唯一的儿子,你要是想不开了,可让妈咪怎么活啊?”
“那妈咪就想办法让我回来啊!在异国颠沛流离,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我……我也想啊,可是你爸爸那里?”
“妈咪,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儿啊,你千万别这么说,妈咪很怕!我,我去求求你爸爸,大不了我们给容家足够丰富的补偿,我相信你爸爸会松口的。”
“妈咪,我想了想,把我在权家的所欲股份都给容明婳吧!”
这玩意儿在他这里反正也没什么概念,他的钱已经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了,真没必要再拿这点股份分红。
他还有父母,他们不老,足够他再挥霍几年。
正是年少轻狂时,唯有国内好风光。
国外,他一天都不想呆了,全是陌生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