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正如明婳所言,这些人都是手下败将,七个大保镖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一个人更是望尘莫及。
“放他们走!”
明婳赏赐他一个识趣的眼神。
送走苏海棠明婳折回花园,看见苍狼一行人跪在水坑处,顶着滂沱大雨,背脊削直。
“别跪了,你家二爷真是要人的时候,若是一个个都倒下了,岂不是给别人可乘之机。
不是病危,还不带我去!”
苍狼虬桀的肌肉凛冽:“二爷只要苏小姐!”
“都是苏小姐,我也可以。”
“……”
明婳端起狂妄:“不信?你应该要知道,现在只有一个苏小姐,你家二爷的老婆,顾家名副其实的少奶奶,可供你选择。”
“还是你觉得一个心系别的男人的女人才适合你家二爷?”
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二爷的爱,而明婳,这个妖邪狂妄的女人才适合。
她不会背叛二爷,更为可贵地是她不容侵犯的尊贵之气。
苍狼攒紧拳头,猛地从荆棘血色上起身。
“少奶奶,请跟我来!”
一群人跟着起身,尾随至后。
二楼起居室外!
苍狼立在紫光扫到的位置,虹膜识别后,发出一声嘀,双排厚重的雕艺门划开。
所有下人都守在门外,战列两排。
苍狼恭敬鞠腰:“少奶奶,请!”
明婳不容怯场地走进。
苍狼跟在身后,里面一位家庭医生对他点头示意。
“现在情况如何?”苍狼问。
“情况暂时稳住了,腿上打了麻药,二爷才睡着,只是长此下去,不是办法。”
治标不治本,而且每次都要用强制麻药才可以止疼,久而久之,药剂越来越大,到了不可控就麻烦了!
这会对二爷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
“这次的药剂又增加了,在这几天,二爷的眼睛会暂时失明。”
“不能受到刺激,否则不仅仅是双腿,也许会牵扯出更多意想不到的病痛。”
“对了,二爷念念不忘的苏小姐来了吗?有她在,二爷的病情会受到很好的调理。”
苍狼珉起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来么?那可怎么办?二爷的洁癖你我都知道,一般人根本很难近他身。”
“苍狼,我建议你还是把那位苏小姐找来。你小子倒是说话啊,不是吧,从来都是马到成功的苍狼也失败了?你不会连个女人都请不来吧?”
凭借他对苍狼的了解,绑也会把人绑来。
正要好好讥讽一番,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噬魂入骨的好听。
“我就是苏小姐!”
家庭医生错愕地转过身,这才看清女人的真容。
让人敬畏的气场。
女人强势霸道地走过来。
自顾拉了把椅子靠着病床坐下。
眸子盯着床上的病人,可不容拒绝的话却是对他们所说的。
“这几天由我守护着二爷,你们可以走了!”
家庭医生:“……”
哪里来的霸气女人?
他冲苍狼挑眼:“这位就是苏小姐?”
苍狼凛冽的脸点头:“嗯!”
“二爷喜欢这款?”
苍狼睁眼说瞎话:“二爷的口味岂是你我能置喙的?”
家庭医生:“……”
不愧是二爷的女人,也只有此等霸气侧漏才配得上。
家庭医生欣慰地上去交代:“二爷的腿要不定期按摩,他最近会短暂失明,失去心动能力,你要做他的眼睛和轮椅,要哄他吃药喝水喂饭,还有洗澡……”
蓦地一道鹰疬眼神射来,家庭医生赶紧改口:“洗澡就算了,二爷的腿不能碰水,但是每天要擦身子,二爷不准别人碰他的肌肤,他有严重洁癖,所以,就麻烦,苏小姐了!”
家庭医生仔仔细细叮嘱完,一把抓过苍狼的手腕飞快离开这间病房。
逃命的速度。
“你小子怎么愁眉苦脸的,二爷找到真命天女,是喜事啊,怎么你跟哭丧一样!”
一出病房家庭医生就忍不住吐槽。
苍狼:“……”
家庭医生盯着苍狼面无表情的脸,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是不是也觉得这位女主人气场强大,难以招架?你怕被穿尖尖鞋?”
他拍了拍苍狼的背:“放心吧,二爷不是那种人,妻管严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说一不二,绝对不可能被女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他家二爷还是挺保守旧的。
苍狼绷着凌厉的脸缄默。
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从走廊消失。
病房内,却是平静如常的画面。
明婳从兜里摸出一根榴莲味儿棒棒糖,伸出粉舌舔弄着。
是夜,病床上的男人幽幽转醒。
一双眸子迸射开,却是空洞的碧蓝色,宛若深不可测的黝洞。
男人支起身子,试图从病床上起来。
嘭——
高大的身躯滑到毛毯地板上。
男人咬着牙龈,强大魄力不允许他呼救。
双手撑地要爬起来。
一股女性的气息笼罩下来。
男人抬眸,空洞地对上女人似笑非笑的脸。
有人抓住他的双臂,搀扶着他起身,重新躺回病床。
那双柔软的手要抽走,被她男性大掌一把镬住。
“是你吗?”
蓝瞳里凝集了欣喜之光,神秘好看。
把她当成是苏海棠了?!
明婳嘴角讥诮撩起,故意用变声器后的嗓音问道:“要吃点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男人皱起了英气的眉:“你声音怎么变了?”
“昨夜大雨,风寒,不小心感冒了!”
“……看医生了吗?”
失去光明的男人都这么话多的么?
明婳盯着他打量,蓦地阴险佻唇:“看了,医生说我,可能活不过一年。”
男人绷紧青筋的担忧:“为什么?你生病了?”
“是啊,生病了!”
明婳捞起他一只手贴进去胸口:“害了相思病,思念成疾,相思入骨,不久于人世了!”
“……”
他意识到被戏弄了,英烈脸有风暴拢聚:“你骗我?”
明婳摊了摊肩:“说实话你都不信,哎……”
男人盯着虚无,那双眸子似乎要幻灭的瘴气。
明婳宠溺一笑,重新裹住他的窄腰:“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你,脸都要黑成锅底了,这是要跟我冷战么?”
“……”男人矜贵的脸侧过来,清晰捉住到她的位置:“我不喜欢你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他自己就是个病人,被病魔缠身痛苦,这样的病苦没有谁比他更刻骨体验到。
“你真的生气啦?”明婳伏下脸,含住他狂爵的磁感喉结。
男人碧蓝的眸一缩,却重重地推开她。
“你不是苏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