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魔气迄今还为完全消弭。
将鸟放到桌子上,明婳登时捂住口鼻:“这什么玩意儿,臭死了,快拿远点?”
她避若洪水猛兽地走开几步远。
“那我拿远点,你看得清么?”他好奇道。
翻出一个黑框复古眼镜,有模有样地戴上:“这不就看清了!”
“天啦师姐,你啥时候把已故前任宗主的千里眼给从墓地偷出来了,不怕他死不瞑目呀?”
“你再不闭嘴,我让你死不瞑目哦!”
凌风连忙掩住嘴。
孔雀鸟周身弥漫着浅淡的黑气,实乃魔气无疑。
凌风虽没正式见识过魔族,也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的条件下,对魔族的一切都做过功课。
当时也是过于激动,毕竟他是五个宗主中,唯一一个没跟魔族正式打过交道的人。
昨晚,他本以为可以见识一下这所谓的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
魔族果然跟传闻不假,是个奸诈的玩意儿。
竟然套路他。
凌风胸口这鼓起的一口恶气是难以消灭的。
眼底喷着瘴气般的恼怒:“该死,我不会放过他。”
“他?你说那小毛贼?”明婳瞅着他怒意密集的脸。
“他可不是小毛贼,他是魔族。我保证会亲手抓住他,一洗昨晚之耻。”
“昨晚你不是都没抓到他?还敢大言不惭呢,就不怕又被戏耍了?”
“我才不怕呢,昨晚他被我打伤了。”他嘴角挑起不符寻常的冷意:“他后背吃了我一掌,一事儿半会儿也好不了,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腌臜地儿避难呢!只要我顺着气息追过去,绝对会揪出他来。”
“师姐,你等着,我一定将他捉拿归案。竟敢偷我玄天宗的宝贝,真是可恶。”
明婳按住他:“稍安勿躁,这件事要是被宗主知道,你难辞其咎。”
“那依师姐的高见?”凌风最听从师姐的话。
“你不是将他打伤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找到他夺回神器也算将功补过了!届时我再跟你向宗主求求情,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师姐所言极是,只要师弟这次能度过难过,师弟保证一定……”
“把你的月俸都给我。”
“三七不行么?”他也要留点儿打麻将的嘛。
“看你可怜,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师姐这么好,以后可千万别忘了孝敬师姐!”
“师姐放心,师弟以后绝对为师姐鞍前马后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真乖。”明婳抚摸他的大狗头。
“那师姐,我先走了。”耳尖爬起一抹红,他迅速逃走。
心跳好快哦,以前又不是没被抹摸过,他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对,一定是那贼人搅乱他平静的心湖,魔人,看他不亲手抓起来。
而那个被他骂作可恶的蒙面黑衣,此刻正仰靠在一个石洞里闭目疗伤。
手里功法运作。
噗——
陆清嘉吐出一口黑血。
疲软地靠坐在石壁上。
疗一晚上伤,总算将这口淤血吐出来了。
只是这后背的伤一时半刻好不完全。
四宗主不是傻的,他绝对会严查,到时候查到他这里,他就是百口也莫辩。
陆清嘉拢起眉峰,苍白的脸望着幽暗的洞窟。
这是昨晚慌不择路跑进来的。
没想到,会闯到这里,上辈子也来过。
洞窟的石壁上尽是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小人儿在上面比划。
他也是利用了这石壁疗伤,减缓的疼痛。
这里他能找到,四宗主必然也会以他的手段很快寻到这里。
此地不宜久留。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顿了顿,仰眸望向那石壁。
挥手,石壁上的图案瞬间被抹掉。
按着左肩,他虚弱地走出洞窟。
趁着凌乱,躲过层层搜寻的弟子,回到他的房间。
“师弟,你起来这么早啊?”
同门师兄还以为他起床了,热情地打招呼。
“嗯。”冷冷回了一句。
习惯他的冷漠,师兄继续道:“师弟你昨晚上哪儿了?爬上床都看见你,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光辉大殿失窃了!”
“什么?”
师兄一副我猜你就不知道的样子:“你也觉得惊讶是不是?那贼人好生猖狂,竟敢上光辉大殿头东西,宗主可是大发雷霆,下令让玄天宗所有弟子都严阵以待,务必要找到凶手。”
“对了,师弟,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房睡觉的呀?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发生那么大事儿,居然都不知道。”师兄吃惊地说。
“我……”他神色微红道:“昨晚,我在后山的小竹林里!”
“他们都说你跟乐华小师妹……不,师弟,这不是真的。”他也喜欢可爱的乐华小师妹啊!
“师兄,节哀!”
“师弟,你不能这么对待师兄?”师兄重重捂着胸膛,泫然欲泣。
“师兄多虑了,昨晚,虽是乐华小师妹约我去的,但我已经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相信她很快会认清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师弟,你居然为我拒绝了乐华小师妹。”师兄感动地拥住他,眼泪糊了他整个肩头:“师兄着实感动,以后师兄把每顿自己的鸡腿都让给你吃,以谢你的大恩大德。”
陆清嘉不动声色拨开他的脑袋:“不用。”
“要的要的。”他又鼻涕眼泪糊他一身。
“嗯?什么味儿?”大师兄灵敏的鼻子倏然嗅了嗅。
陆清嘉竖起眼瞳:“你闻错了。”
“不可能,我鼻子可是练过的,千里之外的烤鸡腿我都能清晰闻到。不对劲儿,是血腥味儿,好像是从你身上传来的,师弟,你受伤了?”
陆清嘉大脑飞旋转着,他倏然佝偻住后腰:“昨晚,我在拒绝小师妹的时候,被大师姐看到了,你也知道大师姐刚正不阿,最同情弱者,于是她跟我好好切磋了一下,我一个男孩子自然不能真的跟大师姐动手,何况本就是我理亏在前,结果不言而喻,我受伤了,小师妹给我处理完伤口回来已经很晚了,就见师兄睡得很香甜,不忍心打扰。”
“所以你早上起来是去偷偷擦药了?可怜的师弟啊,其实……”他戏谑一笑:“你根本不是故意让着大师姐的吧,而是根本就打不过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