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盯着她的眉眼,邪魅蚀骨的脸上,仿若有令人沉沦的气息。
只不过这女人对谁都一视同仁。
亚尔非列德吸口气:“算了!”
有些事情的结果无法改变。
“嗯?”
“走吧!”
“哦!”
明婳讶异看他:“东西呢?”
“找人送回去了!”
“哦!”
车子一路疾驰,抵达城堡。
几个兄弟除大哥安塔利亚和老五艾利克斯之外,都在餐厅,不知道在装饰什么。
整个客厅繁复沉重的吊灯赫然醒目。
布置地宛若殿堂。
“这是?”
“王姐!”双胞胎高兴地打了个招呼。
明婳有点搞不懂他们:“是要准备宴会么?”
这阵势看着还挺隆重。
“艾利克斯不是要大婚了么,这是在布置婚礼装饰!”
“他想通了?什么时候?”
“方才还带着陈若若去外面采购去了!”
“很好啊,老五都要成家立业了,你们几个也要抓紧点!”
“不,我有泰迪就好了!”拉德盖尔呢喃:“只要找到泰迪,我永远和泰迪在一起。”
“别看我们!”双胞胎可不想这么早沉入婚姻的殿堂:“我才不要找个女人来束缚我梦寐以求的自由!”
“等你们找到那个想要的女人后,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算了吧,与其和女人活,我宁愿孤苦一生!”
西里尔深深地凝视着克里尔:“西里尔会永远陪伴着克里尔,不离不弃!”
“克里尔会永远陪伴着西里尔,不离不弃!”
“你们够了,恶不恶心!”亚尔非列德翻了个白眼。
拉德盖尔阴暗地看着他们两个:“泰迪说,你们好恶心哦!”
双胞胎:“……”
“对了,拉德盖尔你跟我来房间!”
“我不……”
“王姐让你去你就去!”亚尔非列德不客气地命令。
拉德盖尔只好收住到嘴的话。
“泰迪说,那就去吧!”
二楼,一件雍容华贵的起居室。
拉德盖尔直接走进去:“你找到了我的泰迪么?”
明婳逶迤地慵坐在皇族沙发上,眼眸半掀:“你猜?”
拉德盖尔皱起了好看的眉:“没有找到泰迪,拉德盖尔就走了!”
“你真的要走?”身后女人像魔鬼召唤的声音,拉德盖尔脚步顿住。
“看来这泰迪我只好送给别人了!”
“泰迪?”拉德盖尔激动地转过身,看到她怀里的泰迪玩偶,眼眸霍尔亮开星辰般的光:“我的泰迪,是我的泰迪!”
他惊喜地跑过去,从她怀里夺过泰迪玩偶。
明婳猛然扯开泰迪,拉德盖尔陷进她的怀抱。
“泰迪,我的泰迪,把泰迪给我!”
明婳将泰迪藏在身后:“你的泰迪?这分明是我买的,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我的泰迪,给我,我的泰迪!”
“想要?”明婳珉起邪傲的下颚。
拉德盖尔不断重读这一句,眼睛赤红地盯着她的身后。
仿佛那是他的救命良药。
没有泰迪他寝食难安,真得活不下去。
“我的泰迪!”他鲜红的唇扭曲,表情阴鸷掠夺着。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这只泰迪我送你如何?”
“泰迪,给我,泰迪!”拉德盖尔眼瞳暗红。
明婳像个诱人堕魔的女妖:“以后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忤逆我、反驳我、不遵从我,这只泰迪就给你好不好?”
“你给我泰迪!”
明婳两根指头捏起他的下巴:“答应我啊?”
她纤细的手指头霸道十足,拉德盖尔竟然撼动不了分毫。
“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她嚣张地撩唇,指尖蓄起意簇火焰威胁:“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拉德盖尔,倘若你还不能给我回复,那我只能让你跟你最喜欢的泰迪说拜拜了!”
那火眼看要燃烧到泰迪的身上:“不要!”
拉德盖尔扑过去。
可是明婳攥住他肩头的手掌仿佛要把他焊进血液里了,根本就不能动弹。
眼睁睁凝视着泰迪要被火焰焚烧。
从她指尖跳跃的火焰妖异,一点点灼痛他的神经。
所有意识尽数回归,狂肆大火宛若在他眼底纷扰。
那些亘古的记忆如破闸而来的洪水,强势涌入他的脑海。
熊熊烈火、恶毒的诅咒、女人的凄喊、遍体鲜血、妖艳蔷薇花……
所有他所封印的记忆顷刻间回归。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赤红眼瞳疯魔了,像滴了妖肆鲜血。
他全身颤抖,而泰迪是他唯一的救赎。
“我答应,答应你!”
现在他迫切想要这一个救赎。
明婳嘴角的笑姽婳了。
轻轻拍他的后脑勺:“嗯,乖,这才是王姐的好弟弟!”
泰迪从身后拿出来,放到他的面前,拉德盖尔得到自由,像个饥渴千年的野兽疯狂地抓住他唯一的食物。
他精神差一点彻底崩溃。
“以后乖乖听王姐的话,不然……”阴戾的光从她脸上划过:“这玩意随时会像炸弹一样爆炸,永远离开你!”
“知……知道了!”
“真乖!”
她又摸了摸乖小孩的头。
小孩脸上麻木,携藏着阴冷的狠毒。
“好了,下去吧!”
明婳恍若未决地松开他,指向门口:“你的哥哥们现在正需要你,快点下去帮助他们!”
“好!”
拉德盖尔听话地应了一声,抱紧泰迪,往门口快步走去。
他觉得这女人是恶魔是撒旦,也是天使是极致的矛盾体。
他可以赐你天堂,也可以拽你下地狱。
她轻而易举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她太恐怖了!
拉德盖尔畏她敬她却又忍不住喜欢她。
是她将他迷失的泰迪找回来了!
让他狂躁的心得以平静。
也是她妄图掌控他的一切,想要剥夺他的自由。
他对她又怒又欢喜。
拉德盖尔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她是邪恶的化身,以天使的身份自居。
夜微凉。
二楼一扇瑰丽的玻璃窗半开。
蔷薇花簇拥的廊道上,那一排排骑驮着路灯的怪兽威武。
一道身影飘忽而过,恍若幻觉。
诡暗的蘼芜森林。
有个苍老的白胡子男人从暗处走进来。
“女伯爵大人!”
“嗯!”
“不知女伯爵深夜而来所为何事?是贵族那边有所作为了么?”
“我问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给您!”
“按计划行事,别地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