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侧脸轮廓分明的凌厉,从高挺的鼻梁到薄红的唇,他上扬的弧度刚刚好,他眸底的激情仿若要融化谁的一生。
倏然,一辆黑影从车窗掠过。
少年的脸皱起,泛起不可思议的冷冽。
夏千歌眨了眨眼:“刚刚那是一晃而过的是什么?”
是那那女人的车么?
“你看错了!”
“是吗?”
夏千歌举目眺望前方,不期望地看到那台耀武扬威的黑色赛车。
犹如一条长龙甩出张扬骄傲的弧度。
车屁股对准他们,喷出浓郁沉冽的烟尘之气。
一下子就点燃沐枫的临界点。
“靠!”
他眼瞳幽冷,里面是胜负欲的浓烈偏执。
亏他还以为这是只菜鸟辣鸡,不想她输得太难看,留她点儿面子,一直没敢提速。
事实证明,他就是个傻逼。
是蠢货。
这女人竟然趁机超越他。
盘山赛道一面依山一面傍水,稍不留神跌下去就是万丈悬崖。
下面是长江黄河。
他可是故意占据路中央,为的就是将女人嚣张地甩在身后,让她别想超过他。
可是这女人她是魔鬼么?
那不足一米宽的路面,她是怎么擦过他的车型从悬崖边上划过去的?
隐约还能听见从黑车内传出女人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被吓坏了。
沐枫吐了吐被呛到喉咙里的烟尘。
腹部挤着不可思议。
这女人还是人吗?
她怎么做到的?
就连跟着两台赛车飞行的监控飞机,连着那边解说的不可置信的赞叹声。
“天呐,这简直是人类历史上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是奇迹,她是如何做到的?”
女人们发出花痴般尖叫的声音。
这下她彻底闻名。
就凭这擦身一过打响知名度。
日哦。
沐枫毫不夸张地说,他自己也做不到。
这女人牛逼啊!
胸腔不服输的倔强被挑起。
“千歌姐姐,坐稳了!”
沐枫倏然变得神采飞扬。
那是棋逢对手的激动。
语末,车子如狂龙展翅翱翔在盘山公路之上。
恍惚间,一道残影走马观花地掠过。
就仿佛人类视网膜上的错觉。
两台赛车,激起滚滚尘烟在马路上风驰电骋。
沐枫被彻底挑起好胜心。
他一定要赢了这个女人。
夺回属于他的荣耀。
车子须臾追上黑车。
沐枫打算来个回马枪秀一把车技,让他也臣服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技术。
车子打到最大码,正准备从他头顶跃过……
猛然,他眼前一晃。
那车子凭空消失。
消失了?
他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前方。
是光太暗,还是他眼神不好?
活见鬼,车呢?
监控飞机上,解说员死劲儿搓了搓眼。
“天呐,是这公路闹鬼了?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他不相信有人赛车跑过监控飞机。
沐枫也不能,他最大潜能是和监控飞机打平,仅仅三秒而已。
以至于,宁愿相信是这赛道有鬼,也不相信地上跑地快过天上飞的。
这根本不现实,小屁孩不信的假相。
正在解说员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大屏幕之际,就听见有不可思议的震惊声响起在耳边。
空气倏然滞留,所有人秉着呼吸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只见那凭空消失的黑车再次优哉游哉地出现在众人眼中。
速度平缓,再无震天动地的惊人之举。
监控飞机追上他。
仿佛一头优雅绅士的高贵猎豹。
蛰伏他凶残的暴意。
快到终点了。
似乎是要为沐枫一点面子,车速缓慢。
可即便如此,沐枫也难以超越它的车速。
就仿佛大人逗着小孩子玩。
他漫不经心就能轻而易举赢得小孩子拼尽全力才勉强一战的努力。
输赢自在大家心中。
即便是沐枫这时候超越她,先行冲上终点,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输家。
就方才两个惊人之举,足够叫人相信他的强悍实力。
黑车犹如暴龙卸下所有武力值,正闲情逸致地开向终点。
一举夺冠。
心服口服。
副驾驶上,车模脸色发白,捂着惊吓过度的小心脏,头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狂乱。
车一停,她便心急如火踩下来。
跑向边上的垃圾桶狂吐。
呕~
胃里一片翻江倒海的骚动。
方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像窜在地狱和人间的分界线上徘徊。
那种滋味……百感交集,形容不出,但绝不讨厌,甚至有点儿刺激。
很符合一个说法——痛并快乐着。
心脏像抛弃你去蹦极,体验那种惊心动魄的生死刺激感。
“你还好吧?”朋友心疼地扶起她。
递她张纸巾,以为她吓哭了。
女孩接过纸巾却不是擦拭眼泪和嘴唇。
而是兴奋地朝黑车跑去。
她像个捧着少女怀春的羞涩姑娘儿,小心翼翼:“那个,你,你脸脏了,擦一擦吧!”
“谢谢!”她抬起手,顿了下,又放下,嘴角含着桀骜坏笑:“你帮我?”
将那张姣好的颜探出去。
明艳不可方物。
车模颤抖的手拿起至今往她脸上而去。
轻轻擦拭。
这皮肤感觉到细腻光嫩,截然天成的白皙,挑不到丝毫瑕疵。
车模心脏爆破了。
像被一箭击中。
“谢谢!”
“不,不谢。”
她那几个小伙伴:……
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朋友。
“你,的脸也脏了,我的小可爱。”
车模脸爆红。
唰一声跑走了。
待人走后,女人嘴角含笑拿着擦脸纸巾。
潇洒地抬臂,纸巾准确无误投进垃圾桶。
哇哦,好帅小姐姐。
又是一阵欢呼。
随后而来的那辆橙色赛车灰头土脸,跟它主人一样,落魄地难堪。
驾驶座的少年,面色阴沉,双瞳喷火,眉尖青筋无休止颤动着。
种种迹象表现他的阴戾。
像个铩羽而归的战士,他败地一塌糊涂。
车门大敞开,夏千歌踉踉跄跄从里面跑出来,第一时间冲向路边的垃圾桶。
扒拉着垃圾桶,疯狂呕吐。
以往,他会呵护备至地上前安慰,见不得她半点难受。
现在,他熟视无睹,坐在驾驶座,攒起阴霾的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漆黑眼瞳宛若暗夜幻化的修罗煞气。
赤红盯着后视镜某个点。
那辆黑车嚣张狂肆地驶来。
尾部喷黑气。
尘烟滚滚中女人的脸够出来挑衅着他。
唇瓣冷勾起轻狂的不屑。
菲唇薄红,皎月般冷肆。
一噙一阖嘲讽:“最后一项,你?”素手指他惨败的鼻子:“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