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癌细胞要扩散了。
从里面流淌出强悍的雾气。
明婳轻轻拥住他僵硬的身子,头枕在他的肩头。
她嗓音温柔地要命,溺毙的魅:“路西法,我不关心米迦勒大不大婚,只关心你、只喜欢你、只要你……”
路西法虎躯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媚脸庞。
他真地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说真的?”
“那你希望我说假的骗你啊?”
“没有,我就是,难以置信。”
他眼眸里滚烫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之光。
明婳叹息一声:“我已不再是伊丽莎白,不是天堂圣子,你亦不是天国副君,从你救醒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彻底跟天国决裂了,那里已经没有再让我怀念的人。”
“我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只有一个你罢了。”
“伊……明婳,我很高兴。”
“如果我说我爱你,会不会更高兴?”
“我,我会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命运终于眷顾了我一回。”
“路西法。”她郑重地盯着他:“我们不能因为现在偏安一隅就忘了那些曾做过的事情,天国不会放过我们,与他们而言,我们就是叛徒你懂么?”
“我会保护你。”
“我知道。”
“我一地会保护你。”路西法眼神灼灼,犹如决绝的狠烈。
“我相信你,相信你也看到了,天国已经上下统一,妄图侵犯地狱,父神处心积虑地要追杀我们,在他眼里,早就没有往日之情,只要被背叛的愤怒,他愤怒我们背叛他,尊严受到最权威的挑衅。想要幸福快乐的一生,根本不可能,只要地狱和天国共存,这就是永不可能。”
“任何妄想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我都不放过,既然已经堕魔,背叛天堂,我就没想过和他们会和平共处,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
“你真舍得啊?”明婳揶揄看他:“那里可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亲人朋友战友……”
“是啊,那里有太多我所舍不得的人和事,可是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为了你,他们都可以抛弃。”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嗯。恋爱脑就恋爱脑吧,我不反对这个称呼,在地狱你知道大家背地里议论我是什么?妻管严惧内怕老婆……”
所以再多一个真得无所谓。
“对了,那个小少爷……”
路西法瞬间变脸,冷酷地撩唇:“在我怀里,你居然还在想别的男人。”
“路西法,你对自己太不自信了,有你这颗璞玉在前,我想那个瓦砾做什么?就是单纯地好奇,那府邸太过奇怪,这也是我当初留他一条小命的原因。你也取过那个府邸,应该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息。”
路西法脸贴着她的:“血腥味儿,女人的。”
明婳眯起媚眼:“嗯,你说我们要不要今夜大床公子府?查清楚这件诡异事情的细枝末节?”
“雌雄双侠?”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倒是把她的话记得清楚。
夜,渐浓渐深。
诡魅的月色挤破黑暗穿透下来,笼罩在整个府邸之上,有种光怪陆离的味道。
有两道诡魅的身影瞬息不见。
守夜的士兵偶尔抬头,只看见一道残影,怀疑是自己眼花。
擦了擦眼,再次看去,哪有影子?
“今夜咋个比平时还要冷飕飕的?”
公子府像个凶宅,一到夜晚,就有恐怖的嚎叫,撕心裂肺,如怨如慕,像无处伸冤的女鬼。
导致夜晚府中下人不敢出门。
躲在自己房间的被窝瑟瑟发抖。
这几天太平了,尤其是前段日子,没玩没了地嚎叫,吓得人做梦都是凄惨的画面。
假山后有个花园,路西法一眼看破乾坤。
衣袖翻飞之际,那假山的结界自动碎裂,缠绕着石壁的青藤像蛇一样朝路西法他们袭来。
路西法面无表情地抬臂,那青藤还未靠近他便化作齑粉。
他指尖窜起一抹黑光,蔓延着青藤爬走。
所过之处,青藤瞬间化作齑粉散落而下。
须臾,所有的青藤悉数消灭。
尽头,是个可供人通过的洞口,似乎是个地道,黑黝黝的不知通往何处。
两人皆是胆大之人,自然不惧怕这凡人的玩意儿。
路西法紧握住她的手,率先穿过这洞口。
里面是纹饰诡异的青石板台阶,潮湿猩热立马就扑面而来。
明婳被他牵着手,不自然地皱起了眉,里面的味道着实难闻。
“路西法,越往深处走,味道越刺鼻了。”血腥味浓郁刺鼻地袭来。
明婳不舒服地褶紧了眉梢。
路西法侧身,强壮的体魄将她包裹,地方逼仄狭小根本难容两个人平站。
他强而霸道的味道立刻就冲散这味道很多。
将面纱细致地戴在她的脸上,面纱被他施了法,有经久不散的画像,浅淡地袅绕在鼻翼。
再也闻不到这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儿。
“现在好点了吗?”
明婳攥住他的打手点头:“嗯。”
路西法玩出一笑,继续牵着她走。
过完台阶,下面如变戏法一样截然不同地呈现在眼底。
全是石头雕刻的景致,石壁上刻着高深莫测的图腾。
一处幽暗的墙壁隐晦不透光。
两边是幽暗的烛火,照不过去。
那墙前面有个绞肉机圆形的凹槽,蜿蜒着干涸的枯血痕迹。
隐约还残留的腐肉。
凹槽的一端有个滴管,接血的装置。
那墙更诡谲了。
两人眉头都拢聚着黑色风暴。
路西法随手往空中一撒。
无数地狱之火朝对面那石壁飘去。
照亮眼前的画面。
自觉眼前一些,路西法紧张的气息逼近。
大手盖住她的眼。
“怎么了?”
她还没来来及看。
“很恶心。”
“嗯?”
“墙壁上挂着七具女性干尸,被抽干了血。”
大手被她攥紧。
路西法回握住她的,给予她最强烈的安全感:“有我在,不怕。”
“嗯。”
路西法大致扫过这里的设备,鹰隼的眸像燃起狂肆火焰。
他似乎可以猜到情况了。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按部就班地仿造。
若说没有他的手笔,他自己都不信。
路西法收起探究的眼神,将她的脸按进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