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王妃是要……”纯王似乎已经明白墨梨要做什么了。
不久,如初和沈君就被带到一个屋子里关了起来,为了避免两个人一见面就互殴,导致什么信息都没有拿到就出现伤亡,便把两个人都绑了起来,而且各固定在一根柱子上。另派人在屋外听录两人的谈话,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断人。
“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如初和沈君,最棘手的,是应对恐水猫大规模袭击事件。据情报,目前有千余只患有恐水症的猫在唐城内乱窜,虽然因为目前时辰尚早,人们都还没有起床,被猫抓伤的人并不多,但还有一个多时辰,人们便会起床活动,到时早市开放,城门也会打开,受伤的人会急剧增加,必会造成非常严重的恐慌。”纯王面有忧色地说,“我们必须在天亮前控制局面!南荆!你怎么不早报!”
南荆特别委屈地看着纯王,刚要说话,墨梨却制止了南荆,“这事儿,怪我,昨天听王爷弹琴,竟听得睡着了。是王爷怕打扰我,这才贻误了公务。”
“怎么能怪你。”纯王拍了拍墨梨的腿,“是我的错。我很懊恼,才拉了南荆出气。”
能当众及时认错,对于纯王这样的人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墨梨笑笑,“现在也不晚,还来得及。”握了纯王的手问道:“陛下和王爷对于臣妾是猫妖的传闻怎么看?”
“陛下和我自然知道这是诬陷。”纯王急切地说,“陛下让我全权处理这件事。”
“好,臣妾也不会辜负陛下和王爷的信任。”墨梨捏了捏纯王的下巴,“这种事,其实规模越大,对我们越有利。规模越大,破绽和漏洞就会越多,也越容易被找出来。”
“我现在只怕事件激化,会产生对你不利的局面,犯了众怒,逼得陛下不得不处置你。”纯王神色紧张,“至于那些猫,现在让人去处理,天亮前也是有可能控制住局面的。”
果然是关心则乱,纯王想,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若是陛下和王爷都相信臣妾,那便没什么可顾忌的,朝廷也不会被幕后之人牵着鼻子走!”墨梨说道,“现在请王爷派人兵分四路,这第一路,就是目前最紧要的,上街杀猫。而且要大张旗鼓地杀恐水病猫。杀病猫的同时,要另派一路人,敲锣上街,大声喊叫,内容是:朝廷得知有奸人施诡计,放千余只患了恐水症的猫入城,危害百姓的安全。”
“你这样做,势必引起极大的恐慌,不如尽量赶在天亮前肃清病猫。”纯王担忧地说道。
“首先,这千余只病猫,不一定在天亮前就能捕杀干净,而且就算不告知百姓,捕杀猫的时候难道就一点动静都不会出吗?还是会的,百姓不明所以,更会猜疑恐惧。再有,让人进行宣告,还可以提醒百姓自身注意防范。”墨梨反而笑着说,“处理得当,还会有其他的好处。”
“什么?”众人皆不解。
纯王听完墨梨的全部想法后,觉得还是非常有可行性的,所有事情都布置好后,便出门进宫向新帝去汇报。
京城里开始有一队人杀病猫,一队人走街串巷敲着锣进行宣讲,还有一队人给城内的百姓分发新鲜的橘皮或是陈皮(注1),让其煮水定时洒在院子里,以驱赶病猫。
纯王从新帝处请了旨,拿到兵符后,让丁胜从城外调来了三千营里五万骑兵维持秩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唐城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个严严实实,以保护百姓的安全。
更是从城内各个官衙内调集了会武的差役,再加上纯王府、忠义王府、赤国公府里的部分侍卫和豢养的会武的门客,共几千人都投入到了捕杀病猫的行动中。
皇宫中自是由禁军把守,煮了浓浓的橘子皮水,把外宫墙和院子里统统淋了一遍,并要求所有人都待在室内,无事不得擅自出屋门,还加派了侍卫巡逻。
到了开了城门的时间后,城防官兵向需要进城的百姓解释了唐城遇到的情况,劝说大家如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今日尽量不要进城。
病猫果然没能在天亮前捕杀完,时时能听到怪异的猫叫,捕杀猫的声音,骑兵的马蹄声……大家都不敢随便出门。
朗叔协助墨梨保卫纯王府,维持府里的秩序,搜查府内是否已经有病猫潜入,煮橘子皮水洒橘子皮水,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
只是,墨梨十分担心被纯王带走的老黄,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纯王离开王府之前,忘记问他了。
虽说,在第一天内就基本已经把整个唐城里的病猫捕杀干净,并运到城外填埋了起来,但纯王还是打算将捕杀行动再延长两日,对城荒僻之处进行搜捕,以防有漏网之猫。
是夜,纯王很晚才回府。
本来起床很早的墨梨,中午未睡,坚持到这会不免打起了瞌睡。
纯王站门口望了一眼墨梨,见她伏在小睡榻的案几上正睡着,便示意茫茫不要叫醒,自己径直去了后院的净室洗漱。
沐浴后,换了干净衣服,纯王这才进了卧墨池。
“王妃今儿一天都没睡,吃过晚饭也一直等殿下来着,刚刚才睡着。”茫茫给纯王捧上一杯温水,替墨梨解释着。
纯王皱了皱眉,接过水喝了,便走到小睡榻边想把墨梨抱到床上去,哪知刚碰到墨梨,墨梨便醒了。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墨梨担心地问纯王。
纯王笑着,柔声道:“我没事。”然后便把案几往旁边拉过去,自己也倚进了小睡榻,将墨梨搂进怀里。
“那就好。”墨梨这才放下心来。
“听茫茫说,你熬了一日,早些休息吧。”纯王亲了亲墨梨的额头。
“老黄,她怎么样?安全吗?”墨梨有些焦急地问道。
“她很好,我去看过了。没有发病,被关在了屋子里,也很安全。”纯王抚摸着墨梨的头,柔声说道,“她就在城中我的一处小院里,昨天去接你的时候本来想带你去看她的,可惜接到你的时候太晚了,就直接回了府。”
“那是我封王开府前买下的一处小院子,可没有藏过人,眼下唯一藏的‘娇’就是你的老黄,你可不要误会。”纯王赶紧补充道。
墨梨嘻嘻笑了笑,“听说,你征用了几家医馆,将被抓伤的百姓集中安置,又征调了城内所有的金疮医(注2),分配到那几家医馆内对受伤百姓进行诊治。”
“嗯,”纯王道,“还请了几位对恐水症有研究的太医过去指点。”
“王爷,可真是想得周到又细心,还很有爱心,”墨梨神情里居然有些自豪和仰慕,“还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