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王那双眼睛平时目光凌厉,掩掉了一半的美,此时却是眼尾含春,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半分凌厉都不复存在,那掩掉的美,不仅全都回了来,还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委委屈屈的样子,像只刚长毛的小奶狗,让人一看见马上就想上手揉揉捏捏。
纯王现在人变得柔软了不少,但数这个时候最柔软,最好欺负,嘿嘿。
墨梨忍不住就上了手,把被子从他头下拉了来。
“你要做什么……”纯王弱弱地问道,看着墨梨嘴角的坏笑心里一片波涛汹涌,整颗心都紧缩了起来。
哪知墨梨只是屈了一根手指,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勾了一下。
“唔……”
可这一下,就换来纯王闷在被子里“嗷”地一嗓子,接着是闷闷的一句哀号,“你给我等着!等一年以后的!”
“是一年两个月零九天后。”墨梨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敏捷地越过纯王跳下床,特别贴心地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漱,你再睡会儿吧。”
墨梨正活动着手脚脖子,就感觉背后一阵风袭了过来,她不慌不忙极其熟练地往旁边一侧身,顺手捞到了那只还带着余温的枕头,然后一扬手,啪地丢回了帐幔中,“时间还早,不急啊。”
纯王:“……”
心里委屈地快拧出水来了。
*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纯王的眼尾还残留着一抹红晕,墨梨瞟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捏了只肉包递了过去,“多吃点儿。”
纯王:“……”愣了半晌,还是乖乖接了,默默咬了一口。
这肉包是潇大厨特意为墨梨做的,她给墨梨做的包子、馒头、窝头,都是小巧玲珑,眼前的肉包就是,比普通的肉包小很多却又比小笼包大了很多,是发面的,白软蓬松,不仅口感好,而且对胃好。
“下次别再这样……”纯王屏退了左右,连茫茫和顾小洲都退到了门外,这才喃喃地说,“你害我废了一件里衣。”
“洗洗还可以穿。”墨梨特别享受地喝了一勺粥说。
纯王:“……”
纯王气得简直要晕过去,“你……你知道废了是什么意思吗?!你……你知道,我拿它……拿它做什么着吗!居然还让我洗洗再穿!”
“衣服没坏,就要扔,是不是太浪费了点儿,爱民如子的纯王殿下?!”墨梨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注1)”
“!”纯王直接被噎得僵在那儿,慢慢把张开的嘴闭上了。
“不过,我确实不太清楚你到底拿你的里衣做了什么,”墨梨滋溜喝下了一勺粥,“要不,你讲给我听听?!”
纯王噗地一声喷出了刚入嘴的粥,为了不弄脏地毯,用手捂了,结果都喷在了手里。
看着手里的污物,有洁癖的纯王眉头拧成了两个大疙瘩,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转头便对上了墨梨斜勾着嘴角坏笑的脸,“嗷”地叫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