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外,陈天河摇了摇头,对这两场武斗显得失望又惊艳。
站在武宗之主的角度上来讲,这两场擂台战确实差劲,但并不代表着武宗弟子多么不堪,而是因为和彦太强。两场武斗,也就第二场勉强够看,可陈天河却隐隐间能感觉出来,和彦可能根本就没有用出全力,甚至一半都没有。
“极境武者?”
陈天河忽然想起了一个词,但紧随其后摇了摇头,太过荒诞了。
武者的差距关乎到方方面面,前期的基础,后期的培养,修炼的功法武技等等。所谓极境武者,就是将每一个境界,不管是灵力还是肉身,全部磨练到极致,淬炼到没有进步的空间之后,方才踏入下一个境界。这种武者,敢真正的放言同级无敌,越级可战。但是这种修炼方式太过艰难,早就消失在了久远的岁月中。
可是不得不说,陈天河确实在和彦的身上看到了极境武者的影子。
和彦离开广场后,来到了自己的别院,服下几枚丹药后运转焚天术,催动龙血,迅速的补充这一战的消耗。短短几刻钟后,和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舒展了一下身躯,朝着武阁走去。
从接受龙骨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月之久了,淬炼肉身的过程中更改善着血脉,最让和彦满意的就是战斗之后的恢复速度了。
九宝宗有三阁,丹阁,器阁,武阁。分别存储着丹药,兵器,以及功法武学。和彦如今贵为武宗的真传弟子,自然有着随意出入三阁的资格。
“真传弟子?刀法入门?”看守武阁的是一个灵合境的老头,怪异的看着和彦。
这种东西是打基础用的,只是一些招式架子,甚至称不上武技,几百年前还是必修功课,到了后来基本上都没人理了。
“这个不用报备,拿走吧拿走吧。”老头摆了摆手,没有再理会和彦,叼了一口大眼袋,躺在摇椅上歇息了。
和彦道了声谢,回到自己的别院,开始仔细的研习。
他虽然修炼了刀系武技断山,但真正说来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刀术,即便是断山,也只是威力不俗的一刀而已,和彦想要走刀道,就不可能越过这些基础的东西。
和彦挑的是单刀,主要用法为劈、扎、斩、撩、缠头、裹脑、云、砍、崩、挑、点、抹等等,其特点便是勇猛、快速、激烈奔腾、紧密缠身、雄健剽悍。
与此同时,刀术之中还夹杂着身法与步形,如歇步,虚步,弓步马步插步并步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基础刀招,都需要和彦花时间去修炼。
别院中,和彦手持古刀,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刀术,从艰涩,到流畅,从简单,到复杂。
傍晚,赵泽来到和彦的别院。
“你真要硬挑三十天?九宝宗上下不得气死。”
连赵泽都不得不惊叹和彦的疯狂,你不是不认同我吗?你不是要我证明价值吗。
我这就摆个擂台,我把你宗门里的同境界,同龄的打个遍,打出阴影来,要是还不认同,无所谓,反正打完了,爱咋咋地。
和彦收了刀,摇了摇头,道:“打不了三十天的,甚至打不了十天!一场两场他们摸不透我的实力,只会觉得我确实有点能耐,可八场九场过后,他们还不明白?明知道不可能赢还要上,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那你这?”
“过些天我会重新更改规定,你在台下喊得没错,一个人打不过,那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
“你疯了?”
赵泽张了张嘴,头皮发麻。
他在台下喊话只是看不过九宝宗上面那两位神藏的态度,当然也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可是和彦再怎么说都是通窍六重,同级能保证不败已经足够证明优秀,若是一挑二一挑三,赵泽不敢说和彦肯定会败,但赢得绝对不会轻松!
“过几天,你就去外边散播消息。”
“什么?”
“让整个北域都知道,我在九宝宗摆下了擂台。”
“你要挑战整个北域?行了,你别练了,丹宗就在旁边,我先带你去看看病。”
和彦苦笑不得:“看什么病?我好着呢。”
“你好着呢你想出这脑瘫主意?你挑完九宝宗,那两个老东西要是还不知足咱们大不了不干了,卷着灵石跑路了。你要是整的北域人人皆知,你知道什么意味着什么吗?你特么完了!”
“那地藏宗跟迦南宗不得想着法儿的弄死你?”
“九宝宗是北域第一宗,可那是炼丹师炼器师撑起来的,他们牛批的是影响力,跟迦南宗,地藏宗那些正了八经的修炼武道的比起来,那就是个屁!”
“咳咳。”
一道咳嗽声在赵泽的身后响起来,赵泽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陈天河就在他身边站着,面色微冷,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
“那个,是武宗主啊,这都这么晚了大老远你来干嘛,不是,吃饭了吗?”
陈天河没有理会赵泽,径直的来到和彦的跟前,目光锐利的像是把刀锋,自然而然的流露着一股强者的威势。
“你真要这么做?”
“只是有这个打算。具体的,要看你们九宝宗能不能顶得住压力。”
“你们若能保证擂台之外不出变故,我就敢一疯到底。”
和彦前面的那番话,实际上还是说给陈天河听的。
你要的姿态,价值,潜力!我给了!就看你敢不敢接!
陈天河眉眼微沉,一疯到底?确实是太疯狂了点。更不要说和彦他们还招惹了迦南宗与地藏宗,如果这场擂台赛公开,正如赵泽所说,九宝宗可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以及未知的变故。
“这不是小事,我不能一人做主,得请示两位神藏。”
和彦耸了耸肩膀:“随你。”
陈天河意味深藏的看了眼和彦,离开了别院。
“你认真的?”
“要不要一起?”
“你看我像那种主动找死的人吗?”
和彦看着陈天河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如果九宝宗同意了,你就去一趟云家!”
“什么?”
一天时间,眨眼过去。
第二日,和彦修炼一整天的刀术,又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状态极好,精气神都透着股活力劲,大清早的就登上了擂台,头顶新阳,等待着新一轮的比武,更回顾着昨晚的所获所得。
虽然是基础刀术,但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尽管他精神力远超常人,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身体素质也极好,可想要将刀术彻底融汇贯通,恐怕还有十天半个月。
随着时间的推进,擂台下面又聚满了武宗弟子,更有人开始开盘,赌和彦能够撑到第几天。
两场战斗,让和彦在武宗打出了名声,也传到了丹宗与器宗,让整个九宝宗都明白了,这家伙,真的不是在闹着玩,更不是一个笑话!
一些停留在六重很长时间的武宗弟子,以及七重天的丹宗器宗弟子,都开始正视和彦,并且试图打探和彦的底细。但对于北域来说,这两个人相当于从天而降,皇城中见过两人出手的还都死了,除了陈敬,谁对他们都不熟悉。
可陈敬对着两人的一切缄口不言,让一众武宗弟子很是恼火,但又无可奈何。
直到中午,才有人再次登台。
任桦,一名停留在通窍六重一年半的武宗弟子,同时还是一名剑修。
就目前来看,和彦的肉身力量极强,可再强的肉体,也不可能挡得住刀枪剑戟。
任桦身穿玄衣,手持长剑,登上了擂台,并交上了三十枚灵石。
“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