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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鬼君不会为难你。只是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无殇亲自搀起花曲,并将花曲的手递给宜汤。
宜汤冷哼一声,一把拽住花曲的手,也不待花曲穿好衣服收拾一番,直接裹了被子扛在肩上便大步走出万寿宫。他还以为无殇会反悔,却丁点没有阻拦,肩上的花曲哭得梨花带泪,好不悲凉。
众人不知里面发生何事,只知道在那个漆黑无风的夜晚,宜汤把正在侍寝的曲贵妃扛走,曲贵妃哭的很伤心,众人都为其动容,也不曾激起尊上丝毫怜悯。众人纷纷猜测,最后敲定事情原委。曲贵妃失宠百年,而在这百年孤苦里,与宜汤暗生情愫私定终身。不料曲贵妃重获圣宠,宜汤勃然大怒,将正在侍寝的曲贵妃强行劫走,而曲贵妃亦是激动的泪水涟涟,自此宜汤也与妖王无殇断袍绝义。
众人不禁唏嘘,几千年的交情就断送在一个女人身上,可惜了。
一朵窝在小厨房里熬莲子羹,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待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熬好莲子羹端到无殇面前时,没有看到曲贵妃,地上还散落着曲贵妃的红裙。悄悄扫视一眼屋内,也没见到宜汤,长吐口气。
☆、第61章罚去洗衣
“不错。”无殇小尝一口莲子羹,点点头赞道。见一朵满脸烟灰,还无比善心地递上了他的御用绢帕。说道,“你如此用心,本王要赏你。你想要什么?”
一朵当即双眼锃亮,“我要家财万贯,一辈子吃喝玩乐享用不尽。”
“本王便赐你万贯钱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一朵不知他为何如此心情大好,有了那么多珠宝,她亦心情大好,笑得小脸跟开了花似的。满眼冒金星,幻想着富婆的美好生活。
“但是……”无殇话锋一转。“你得为本王熬十年的莲子羹。”
一朵美梦破灭,心情很不爽。十年对于一个妖精来说很快就会过去,也不会消耗什么青春年华。但当一朵想到,还要在玄水明宫煎熬十年胆战心惊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无殇见她不说话,心情也莫名地不爽起来,要是别的女子,早满心欢喜地答应了,而她却犹豫,而且还是一副不大乐意却又不敢拒绝的为难表情。
“如此难吃!商公公!”无殇将一碗莲子羹摔在桌上,溅出一片雪白浓稠的汤汁。
商公公颤颤巍巍从外面小跑进来,屈身叩拜。
“罚丑妃去浣衣局洗十天的衣服!”
一朵还没反应过来无殇前后如此之大的转变,便被商公公拖着出门了。
“哎呦,你一天不闯祸就不消停!一见着你,我都害怕哟,就怕被你牵连了,丢了这条老命。”商公公嘟嘟囔囔一阵,吩咐喜子带一朵去浣衣局。
喜子乐呵呵地带路,本来有轿子坐,现在她待罪受罚,只能步行去浣衣局了。而瞬间移位的法术,又不是她这个千年小妖才会的高阶法力。
待走到偏僻较远的浣衣局,一朵累得俩腿发酸,天亦微微放亮。又被折腾的一夜未睡,与一朵之前过的逍遥自在日子相比,现在受的简直就是地狱之苦。
喜子还算地道,不似商公公那般只会尖着嗓子骂人。他先是帮一朵捶了捶背,又帮一朵理了理微乱的头发。他说,“娘娘这般狼狈进去,里面的管事老婆子定不拿娘娘当回事,好好拾掇拾掇,这十天也可少吃些苦头。”
一朵变了个镜子,这才发现脸上很脏,拽过喜子的袖子把脸擦干净,又扫了扫衣裙,这才走进浣衣局。
浣衣局顾名思义,是洗宫里衣服的地方。偌大的院子挂满衣物,大多都是宫女太监还有内宫侍卫的衣服,而在最里面洗衣用具也最考究的地方,则是洗无殇和众位妃子衣物的地方,称之为御用浣衣房。
天刚放亮,浣衣局里的宫女们便早起干活了。这里做工的,都是宫里犯事受罚之人,一旦进入浣衣局,除非死了尸体被运出去,否则一辈子都休想再离开。
管事婆子拿着鞭子,这里打一下,那里抽一鞭,还不时吆喝一嗓子,“好好干活!不许偷懒!今天的活干不完谁都不许吃饭!”
“桑嬷嬷。”喜子唤了一声,那婆子走过来,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鞭子指着一朵道,“这又是新犯事儿的!”
“身份特殊,还望嬷嬷多多照拂。”喜子拿出一个银锭子悄悄塞在桑嬷嬷手里。桑嬷嬷垫了垫份量,这才换了笑脸,道。
“不知是哪宫里的贵人,让喜公公出手如此阔绰。”
☆、第62章一朵中毒
喜子贴近桑嬷嬷耳根,小声说,“是丑妃娘娘。”
那桑嬷嬷居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睁大一对鼓溜溜的眼睛,胖脸一抽一抽,“这才得宠几天就沦落了!”一阵啧啧摇头,上下打量一朵一番,面目登时鄙夷道,“没有脸蛋还想为妃,就好比那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一朵很不乐意被桑嬷嬷如此讽刺,可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过,便默不作声受着。
“就罚十天,待十天一过,她还是尊贵的丑妃娘娘。”喜子捅了捅桑嬷嬷。桑嬷嬷一听就罚十天,当即又变了脸。
“瞧我这张破嘴,就跟棉裤腰似的又大又松。来娘娘,您慢着点,这里到处都是水,别溅到您的鞋面。”桑嬷嬷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毕恭毕敬地迎一朵往里走,还啧啧地说,“瞧瞧娘娘这身段,婀娜多姿,步步生莲呀。怪不得尊上喜欢,来老婆子我看了都往心坎里欢喜。”
一朵无视桑嬷嬷的变脸大戏,顺着指引来到一个房间,这里简陋破旧,却是单间。在宫里为奴,能有单间住那得是上了年头管事才有的待遇。屋内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款式很普通,可茶壶里泡的却是上好的碧螺春。
“这是老奴的房间,浣衣局唯一的一间单人屋子,娘娘这几日便在这里住下,老奴去跟那帮做粗活的宫女们挤一挤。”桑嬷嬷用袖子擦了擦椅子,搀扶一朵坐下,还涮了下茶碗才为一朵倒上一杯热茶。
“这里没啥好东西,粗鄙之物,还望娘娘莫要嫌弃。”桑嬷嬷小心翼翼立在一侧,手紧张得渗出一层细汗。她的浣衣局,还从未来过身份如此尊贵之人。
一朵很受用地点点头,小啜一口清茶,茶香微涩,虽不算上等,也是不错的新茶。
“娘娘您在这里歇着,老奴还要看着她们干活。”桑嬷嬷讪讪笑着,等待一朵发话。
“嗯,你忙你的。”
桑嬷嬷这才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关紧。过了一会,外面又传来如方才那般,桑嬷嬷的叫骂声。
“看什么看!都去干活!谁敢偷懒,小心打你们皮开ròu绽!”
外面传来众人洗衣,拍打衣服的“啪啪”声。
一朵困倦的紧,这几日被无殇折磨得日夜颠倒,连个好觉都睡不成,借此机会可要好好补眠。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