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任凭我费尽唇舌,她都说天命如此顺其自然。而且这两日,姥姥已闭门不见我了。”苏妃叹息一声,“那个贱人已经开始对付你了,你万事小心,切忌莫要再被她算计。”
“她心思缜密手段果辣,若玩心机耍手段还真没人是她的对手。不过我还真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到底谁输谁赢。”一朵妩媚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尊上即便失了记忆,还是蛮在乎你的。我还以为那个贱人落莲池后,尊上会惩戒你。说到底,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你的。”苏妃的声音有些发滞,蕴着难以掩饰的心痛。“前段时间我只是说了几句那个贱人的不是,他就已经多日不肯见我了。若是我害那个贱人落莲池,只怕他会将我丢下莲池喂鱼。”
一朵忽然很想安慰安慰这个痴情的女子,便道,“你别这么说,这么多年的陪伴,他对你终究还是有情分在的。”顿了顿,一朵又道,“我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事?”
“冥王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一朵清楚看到苏妃眼角一跳,想要掩饰却已是来不及,“果然是你。”
苏妃扬高臻首,端着一副敢作敢当的傲然,“我就是要尊上注意诛仙台戾气的匕首,故而才会抓紧着手勘察三千年前他为何失了天帝之位。发现你们要去冥界,我便先一步下手,事情闹大才会引起注重,我便选定冥王为下手目标。那厮好色,一见我是龙族的玉磬公主,便起了轻薄之心,借他情迷意乱之机给了他夺命一刀。后来我又将匕首藏入你们房间,不想却被你拾到藏了起来。”
一朵暗下怅然,久远的记忆里已不是很清楚记得与冥王那九次落败的婚礼了。他风流好色一世,只怕也没料到可以与天地同寿的自己会将仙缘葬送在一个女人手中。真真应了那句俗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苏妃知道无殇去冥界就是为了寻回魂珠,苏妃定会愧悔此举。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倒是冥王死的有些太冤枉。若宜汤知道是苏妃所为,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知道三千年前旧事的人,大多被抹去了记忆,玄辰不会允许他不光彩得来帝位之事宣扬出去。故而对内也只是说花水上仙在新婚夜魔性大发错手杀了玄澈,对外则宣称花水上仙和天帝退隐三界不问世事。”苏妃说道。
“他若勘察起来三千年前的旧事,着实有些难度。”一朵喟叹一声。若这样不紧不慢地耗着,确实不明智,是应该采取行动了。
“只有他亲自勘察的结果才会深信不疑。旁人多说,只会让他觉得是在刻意诋毁那个贱人。”苏妃恨得银牙紧咬,“那把匕首正是当年那个贱人刺杀他的匕首!我一直留着,就等有朝一日用那把匕首杀了那个贱人!尊上将那个贱人保护的很好,根本不让我靠近一步。我亦不想因此与他撕破脸皮,落个被他憎恨的下场,才会迟迟没有动手。”
“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花水上仙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想要瓦解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一朵这话完全是在安慰苏妃,只要救出树爷爷和颜女,所有相关玄水明宫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再与她无关。
忽然,苏妃扬高声调问向一朵,“想不想知道冥王在临终前对我说了什么话?”
一朵眼角一抽,“说了什么?”
“他说……”苏妃拖起长音靠近一朵,唇边的笑容有些诡秘,“此生之憾事便是没有娶到白儿为妻。他还说,别看他风流多情见异思迁,心里始终放不下的只有一人,便是狐皇白儿。”
一朵捂住心口笑了,却觉得被冥王的遗言恶心到了,不然怎会反胃想吐。
“你怎么了?”苏妃眉心紧凝。
“没事,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一朵捂住嘴强忍住想吐的冲动。
苏妃斜睨一眼一朵苍白的脸色,忽然诧声道,“你莫不是怀孕了!”
“你……你可不要乱说。”一朵浑身一撼,惊愕地望着苏妃。
“给我看看!”苏妃说着就要把一朵的脉象,一朵赶紧避开,似有逃避之嫌疑。
“我自己就会医术,不劳苏妃挂心了。我只是最近肠胃不好又吃错了东西,才会反胃。断然不会怀孕的,你多想了。”一朵强忍住不适,端着一副毫无异样再次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被人看到你在我这里,不知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苏妃又狐疑地看了一朵一眼,闷笑一声,声音有些凄苦。“最好不是怀孕!尊上说过,这世上只有花水那个贱人才配怀有他的骨ròu!”
曾经有一次苏妃酒后乱性,攀着无殇的脖颈不放手说要为他生个孩子,他便说了这句伤得苏妃体无完肤的话。他从来不想香磬宫过夜,宫里也都说她不得宠,只是拥有执掌后宫生杀大权的权柄而已。
一朵待苏妃彻底走远,才仓惶捂住自己的手腕,慌乱把脉,摸索好一会才摸出一些眉目。无力地瘫在榻上,没有狂躁的心跳还是慌的不行。
喜脉,搏动流利,偏浮偏实偏数,脉体润滑如滚珠。
她居然真的……怀孕了!
脑子一片空白,犹如炸雷轰过。颜女也警告过她,千万别爱上一个连自己骨ròu都舍得亲手杀害的冷血之人。
手缓缓捂住还很平坦的小腹,孩子?她的孩子?她和无殇的孩子?明明什么都没有还是觉得那里有个软软的小东西在动来动去。
只有花水上仙才配怀有他的骨ròu?心口伤疤灼烫如被烙铁熨过。一瞬的迷茫无措,忽然又觉得好开心,忍不住想笑。
“小宝宝?小宝宝?小宝宝……”对着自己的肚子,很小声很小声有些笨拙生疏地呼唤,好像生怕吵到他睡觉似的小心翼翼。
次日一早去落花宫想要按照约定去照顾花水上仙,金枝却将她拦在门外,说上仙身体不适今日谁也不见。进不去落花宫,一朵便欢天喜地地去了玄水宫找无殇。
无殇万没想到一朵会主动来找他,见她心情不错,他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也跟着开心起来。
“你怎么来了?”无殇从桌案后起身,亲自走下台阶迎着一朵一同坐在金光闪闪的王座之上。
无殇的王座不同于人界羽宣的金龙宝座,无殇的王座不是龙而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气势磅礴萧杀的狼头,双眼用血红的红宝石镶嵌透着骇人可怖嗜血残杀的味道。
一朵坐在王座上望着下面空旷的大殿,顿然有种高处不胜han的孤寞之感,还升起一种莫名的想要征服万物将一切悉数踩在脚下的狂大**。
“想来看看你呀。”一朵俏皮一笑,随手翻阅下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章,不经意看到了一个鸟族之王梁毅的奏章,还不待一朵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无殇已抢下去将奏章合上。
“我忙完就会去看你,你身体未愈……”
无殇的话还未说完,一朵伸出食指放在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