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迟迟不醒?会不会是自己的灵力太弱?万一没能救活他怎么办?她也白遭了那么多痛苦。
“今晚便会苏醒。”崔判官轻叹一声。
一朵很迷惘,为啥这些人总喜欢对她叹气?难道她是一个很愁人的存在?
“离去对你而言,未必不是好事。”崔判官空明的眼底似有什么在暗暗涌动,最后又化作一声叹息,“我不会告诉他是你救了他。”
“曲贵妃给了你什么好处?”一朵斜眼睨他,对这个向来赏罚分明大公无私的崔判官,狠狠鄙视了一番。
崔判官却急了,不再一如既往的平和洒然,反而有些疾声厉色,“我只是为了你好!”接着,声音又平缓下来,似有苦涩,“你怎能误以为我被人收买。”
那略带停顿的尾音,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般失神黯然。
一朵心下狠狠自责一番,最近她的命格正值春暖花开,桃花朵朵绽放大有花开不败之势,难道这位位列仙班的崔判官也对她?嘻嘻。面对变得年轻俊美的崔判官,有点扭捏起来。“就此别过了,日后有缘再见。”
就在她转身之际,看到崔判官活生生扯下一缕发丝,就在一朵惊愕那会很疼的功夫,那缕发丝在崔判官手中化成一支小指般大小的笔,放在一朵掌中。
“若想见我,将此笔在空中画个圈。”崔判官的声音一顿,声音低沉了几分,继续道,“不管多远我都能寻到你。”
瞧瞧,多么情深意切。不过一朵心里还是打了个趔趄,谁没事会想见冥界的判官,嫌自己太命长了不成。但面上还是很感激他的友好,便说,“好的。”
想着这辈子只怕用不到这支笔,将收到袖子的最里面。
就在一朵又欲离开之际,崔判官又拽住了她,将一枚金色的指环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这是镇妖环,可以锁住你身上妖气。免得去了人界被一些修仙修道之人将你视为邪物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一朵很喜欢崔判官的这个镇妖环,遂笑得如春花绽放美艳无边,却让崔判官失神起来,恍惚间望着她美丽的眼睛似被迷惑了心智,转瞬又仓惶避开一朵的眼睛,神态显得有些狼狈。
“判官大人如此细心体贴,将来谁若嫁给了你,一定很幸福。”她只是无礼回赠,便卖力拍拍马屁罢了,不想他却脸颊微红,望着她的目光又沾染了些许悲凉。
那表情好像在说,他心仪之人便是她般。一朵吞了吞口水,赶紧转身飞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唤住她。
一朵飞了许久,再回头,崔判官依旧站在原处,如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静静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她已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有那一袭紫色的袍衫在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幽风中翻飞浮动,让人有一种凄绝寂寥之感。
出了冥界,一朵瞬移到了京城。将将学会这项法术,掌控方面还不纯属。故此,她再出现时,竟是在京城护城河的河底。浴水而出,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一片波光潋滟中如不染浊世的白莲绽放。
护城桥上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女子尖叫声之后便是一阵男子们的惊艳抽气声。
一朵举目四望,桥上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们正聚集在桥上,好像在比试着什么。河边上飘着许多铜针,随着水波荡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距离护城河不远簇拥着一群风度翩翩的富家子弟,应是慕那些女子之名而来。
从那些女子抛银针之举,一朵大致猜到,今天应该是人界的乞巧节。想到自己初来人界亦是乞巧节那日,不由得一阵唏嘘。
时光荏苒,不知折腾这些日子人界过了多久。
刚刚解除九命邪妖的封印,灵力方面掌控的还不纯熟,就那样滴水不沾身地从水中而出,惊得一众女子又是一阵尖叫,有胆小者甚至已吓得随着丫鬟匆匆回了家。
来到桥头,守在那里卖针的已不再是杜明乐,而是一个鼠眼尖嘴的小贩。
“不知今年的奖品是什么。”一朵问。
“羽宣公子做画一张。”小贩得意洋洋回道。
“怎么,现在京城第一画师不是缔俊公子了么?”不知这位羽宣公子是何许人,竟也引来诸多女子挤满整座护城桥。
“第一画师自然还是缔俊公子。然则羽宣公子一画却比缔俊公子之画价高百倍。”小贩笑得眼眯成一条缝。
一朵当即双眼金光闪闪,依旧只买了十根铜针便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护城桥。
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之中,有一个华服女子上前一步,端着一副眼高于顶的傲慢,对一朵扫来蔑视的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又扫来蔑视的一眼。
“是你?”拔高的声调,如愿引起一朵的注意力,向那金银满身的美丽女子看去,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第145章纳你为妃
也实在不怪一朵一时想不起来,最近贵人事忙,忘记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心思,不敢说全部,也有一大半都牵系在无殇身上。即便如今人在京城大街,可心还留在判官府的无殇那。
“敢问姑娘,我们见过?”凝眸又向那华衣女子看了看,还是没有印象。那女子身后的一帮官贾之家的小姐们,全都怯怯低语起来,好像不认得此女子是多么罪过的一件事。
“你居然不认识我了!”女子气急败坏的一跺脚,匪夷所思地盯着一朵,仔细辨了辨一朵,笃定了般傲慢地仰高臻首,“这两年来,本公主却无时不刻不记得你!”
公主?
仔细回想印象中见过的公主,不知眼前这位,是狐族的公主还是鸟族的公主,抑或是猪啊狗啊族类的公主吧。
见一朵仍是一脸迷茫,那女子竟气得眸中沾染了些许水雾,“我乃羽鸾公主!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两年前我在这里输给了你缔俊公子一画,本公主日日记得此耻纠结于心不得舒解,你却忘得如此干净!”
一朵一拍脑门,赶紧俯身行了一礼,“竟是羽鸾公主!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恕罪。”
仔细回想,当时却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美丽女子输得咬牙切齿。人界两年,这位公主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美艳无边了。
羽鸾很受用地扬了扬眼角,手里拿着一把han光闪闪的铜针,“这两年,本公主日以继夜苦练抛针,已到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之境,打遍京城无敌手。苦寻你许久不获,今日总算让本公主逮你个正着!我们再比一次,肯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一朵本无心跟个人界的小妮子争一时之高低,想到奖品竟是羽宣公子价值十万金一画,着实太有诱惑力,便与羽鸾一并站在护城桥的最高处,一同瞄准护城河内开得最美且最高的一株荷花。
一众女子兴致盎然地观赏这场激动人心的精彩比赛,就连守在护城河边的富家子弟,来往行人也都纷纷驻足观望。更有甚者还设下赌局,邀一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