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彻骨冰han。
看这气势,心中已猜个七七八八,只怕这位正是玄水明宫中执掌后宫生杀大权的苏妃娘娘,未来的妖后。
一朵没看见身后的缔俊公子就在看到轿辇上的苏妃时,眼底掠过一抹震惊之色像是不敢置信会在此见到她,随后便了然地微低下头。
姥姥在喜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显得很吃力。一对浑浊的老眼轻轻瞟一眼一朵,对苏妃轻声说。
“望你不要做傻事。”
苏妃掩嘴低笑,“寻了她这么久,磬儿得让她深深记住我。”
喜子担忧地望一眼一朵,便低下头,小心地搀着姥姥转身回了玄水明宫。
苏妃向一朵飞来一记眼刀,毒辣的目光似要将一朵千疮百孔还不解恨。纤指轻磕了磕金色的轿辇,便已转身直奔玄水明宫的方向飞去。
就在一朵三人亦被押着往玄水明宫方向飞去时,自苏妃的金色轿辇上飞出一道刺目的明光,住了一千年的兔子洞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参天的梧桐树亦被吞噬在烈焰之中,唯有那盛开荼蘼的桃树依旧在火海之中盛开妖娆,花瓣飞舞漫天飞扬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一朵敢怒不敢言,紧紧抓住拳头。瞪着金色轿辇内的威严迤逦的背影,暗暗咬牙。
漆黑的牢房内,只有一豆烛火,撑起一片微弱昏黄的光。新修建的地牢内没有太多犯人,也没有呛鼻的腐臭,只有潮湿的霉味让人觉得恶心。
苏妃满腔怒火,怎能轻易放过一朵。她知道姥姥心疼无殇,怕无殇伤心难过,她亦有所顾忌。本想一不做二不休除了这个祸患,来个先斩后奏,无殇总不能因为一朵与那个女人有同样的九窍玲珑心就对她如何。既然姥姥出面不让她杀了一朵,她可以有千万种办法让一朵生不如死。端坐在地牢内的高座之上,一朵三人被捆在同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旁边是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手里拿着带着锋利铁刺的鞭子。
“你只需告诉她,你命系无殇,她便不敢对你如何。”缔俊公子在一朵耳边轻声提醒。
一朵却摇了摇头。树爷爷说过,很多妖精都在觊觎妖王之位,对他这个年轻君王面服心不服。若他重伤命在旦夕一事宣扬出去,恐对他不利。绝对不能说。
缔俊公子望着一朵坚定的神色,无声叹息。
“呜……朵朵,我害怕。”晴萝很没骨气地落着眼泪。
苏妃纤细的手指轻轻笃着座位扶手,手指上的翠玉扳指发出清脆的“咚咚”声,震得人心头一阵发han。
“打。”朱唇轻启,简短的一个字透着摄人的威力。
壮汉活动活动膀子,便抡起鞭子向他们三人打来。
“慢!”一朵适时出声,鞭子迟疑一下放了下去。
苏妃轻轻一笑,倒显得温婉可人起来,“怎么?怕了?求饶可不管用。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此事与他们无关,要打就打我一人。”一朵不卑不亢,迎上苏妃气势桀骜的凤眸。
苏妃不屑地闷笑一声,“打你一人?”似玩味地拖着长音,“本宫本来想一人百鞭,打你一个可就是三百鞭。”
至始至终,她要对付的只有一朵一人而已,既然一朵主动提出,她也不想被人说不分青红皂白迁怒旁人毁了自己成为妖界之母的名声。
“行。”一朵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莫大勇气。看了看脸色还很虚弱的缔俊公子,还有落泪的晴萝,心中便升起强大的保护**。
“朵朵!你不要命了!姐妹一场,我会跟你同甘共苦!”晴萝当即就不哭了,一副豁出去舍命陪君子的大义凛然样。
“闭嘴!此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你。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受哪门子刑。”说到底,一朵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估摸是偷逃出玄水明宫这事。
“打,三百鞭,一鞭子不许少!”威严的声音响彻地牢,随后便是鞭子抽打在**上溅起血水的声音。
疼痛穿心刺骨,鞭子上的铁刺带起皮ròu翻飞,血溅了一朵满脸,依旧很有骨气地咬紧牙关不发出丝毫声音。
“朵朵……让我替她……别再打了……会打死她的……”晴萝被眼前的血ròu模糊吓得又哭了起来,嘶声哭喊却惹怒了苏妃,一道灵光封住了她的嘴。
缔俊公子也终是不忍再看,默默地闭了眼。心中叹息,她又何必如此执着。难道无殇在她心中位置如此重要?为了护他之位,坚持至此。
一朵在疼痛的折磨下,终于意识迷离,轻轻地"shenyin"出声,却已进气多出气少。
“小小一只兔妖,竟假死欺瞒尊上!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让尊上为你付出多少真心实意。”她好恨,就在无殇疯魔了般覆灭整座地牢将自己关在房里多日不出门,她便深深恨上了一朵。
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女人再没人能让无殇如此方寸大乱,甚至不惜离开玄水明宫一年半之久不知去向。她越想越恨,却苦寻不到无殇,只怕已离开妖界。她奢望几千年的一颗心,居然这般轻易被一只兔妖俘获,怎能不叫她恨不得将那兔妖挫骨扬灰。若不是一年前绮影闹了那么一场,让她得知白一朵还活在世上,严刑逼问喜子,他只道被白一朵中途逃脱。就在方才,销声匿迹一年多的白一朵身上的妖气忽然出现,她不惜动用妖魂之力,直接急速寻来擒住了白一朵。
这一次,她定让白一朵生不能死不得,生生折磨到她自愿离开无殇,离开妖界,甚至在三界消失匿迹。除去这个祸患,无殇再不会被旁的女子牵绊,才会看到一只守在他身边的自己。哪怕不爱自己,也不许他再爱上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朵仅有一丝意识尚存时,三百鞭终于打完,也将将给她留了最后一口气。
“这只是开始。”苏妃满意地望着一朵满身血污,已辨不清身上衣服的颜色。这时,门外有人来报。
“启禀苏妃娘娘,狐王极琰求见。”
“他来做什么?”苏妃施施然起身,望着一朵了然一笑,“想来是为了你呢,呵呵……身为妖王之妃与外界男子牵扯不清,亦是重罪一条。白一朵,本宫看你这条命,能不能熬到尊上回宫。”
苏妃那一袭刺眼华丽的锦衣消失在地牢的出口,一朵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昏睡了多久,被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泼醒,刺骨的han冷与疼痛连番摧残她微弱的意识。晴萝担忧地抱住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泼水的守卫拎着木盆出去,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娘娘说了,只要昏过去就泼醒她,让她时时刻刻被疼痛折磨。待她伤口开始愈合,再接着打,但不能打死,悠着点留着一口气。”
“是!文雁姑姑且放心,小的们定让娘娘满意。”
一朵痛得浑身不住颤栗。想想真是悲催,那会子装什么英雄大义,好好求饶或许能免了这场皮ròu苦。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