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活像戏台上唱戏的戏子。瑾瑜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好像一颗棵花树。”
兔儿气得嘟起红唇,瑾瑜赶紧一本正经止住笑声,“没有,我是说很好看。我小时候,也很喜欢颜色艳丽的穿戴。”
兔儿翻个白眼不理他,反正她觉得很好看。
“君上,可需为小王后准备房间?”芊九笑盈盈地站在兔儿身后,似乎也想起了年幼时也曾喜欢把自己打扮的五颜六色觉得格外美丽。
“我们当然同住了。”瑾瑜一把抱起兔儿,俩人一起倒在软榻上,“从今往后,朝夕相处,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芊九掩嘴一笑,“我便退下,不打扰君上好事了。”
兔儿不住推搡瑾瑜,“人家的新衣服都弄皱了。”
“小丫头,我这样一个大美男陪睡给你,还你心疼你的衣服。”
“这可是新衣服。”
“我难道不是你的新欢?”
“新欢?”兔儿一头问号,“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瑾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再一次谆谆善诱,“新欢就是新的相好的。你我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就是相好。”
兔儿的脸颊又红了,小心脏一阵狂跳,“跟哥哥在一起,总是能学到很多新鲜玩意。”
“那是当然,时间久了学的更多。”他长臂一勾将兔儿揽入怀中,平躺在榻上,感受怀里小人砰砰的心跳,无比的满足。
瑾瑜的转变整个猫王宫有目共睹,不但不喝酒了,连平时随侍的美人们也都被赶了出来。整日窝在寝殿和一个小女娃斗蛐蛐下象棋,那女孩不时喊他一声“新欢”就乐得合不拢嘴曲意逢迎。
猫族种族统一,人心格外和睦,从不将宫内之事外扬丝毫,不似玄水明宫种族混杂各怀心思难以掌控,不时有个风吹草动就传遍整个妖界。兔儿住在猫王宫将近半个月,玄水明宫那里居然没得到丝毫讯息。若是之前无殇一统妖界之时,不管哪个种族都掌握在他的眼线之下。人界一遭历练,妖界动摇四散,虽还奉他为至尊王者,人心已在动荡中摇曳一时难以归一。想要重振妖界统一之雄风,还要一些时日。
那些觊觎王位的不安分因子,一旦躁动起来,便需长期的压摄才可平息。
此时又恰逢天界有所异动,天后派来贴身侍女传达天帝诏书,邀请各界君王天庭庆贺天帝寿宴。众人纷纷猜测,天帝有意铲除妖王一统三界,此番赴宴很可能便是一场鸿门宴,有去无回。
无殇断然不会畏惧于此,玄辰的品性他了解一二,断然不会明目张胆所有动作落下世人非议的把柄。只是天后传达的信函内,标明要妖王携王后一同赴宴,甚至还亲自备了一份邀请妖界王后的请帖。天界如此器重,若他执意掩藏不肯带着王后赴宴,倒显得他不合情理有意挑衅。无殇不安起来,玄辰不会对妖界之权野心勃勃名意争抢,可对兔儿……他居心叵测到底想做什么?
而今兔儿下落不明,虽已有定点线索,还是不知如何应对天帝寿宴的邀请。
当无殇从一个叫“雨荷”女子那里得到线报说兔儿就在猫王宫时,带着妖魂直奔猫王宫。
“新欢,你的墨汁染到我的袖子了。”
灯火下,瑾瑜正搂着兔儿握着她小小的手教她作画,一滴黑色的墨汁不慎滴落在兔儿水粉色的长袖上,惹得她不满叫嚣。他偏偏说俩人弹琴作画极有情调,殊不知她非常不喜欢这些毫无实用的花把势。那日在山洞无殇弹起七弦琴,曲调虽然好听却刺得她脑仁发涨。碍于瑾瑜兴致勃勃,不忍拂了他的兴致,只好哑忍。
“你的手一直抖,我着墨不稳。”瑾瑜更紧搂住她的小身板,大手握紧她的小手在宣纸上画下俩人紧紧拥抱的景象。
“弹琴,下棋,相偎,你都画了,还裱起来做成屏风,这一幅你画的是什么?一上一下的好奇怪。”兔儿努力顺着他的手在纸上细细勾勒她的轮廓。
“双修。如此就圆满了。”
“双修?”
“你叫什么!”瑾瑜嗔了声。
“双修……”
殿内传来一声怒吼,瑟瑟冷风迎面而来,卷得殿内纱幔飞扬,高烛之火瞬间熄灭。四下一片漆黑,兔儿看不清楚来人是谁,不过那阴冷的熟悉气息,还是让她知道是他来了。如鬼魅降临,气势萧杀,骇得人冷汗涔涔透衣而出。
☆、第276章为何关心不能对我多一些
兔儿吓得直接钻到瑾瑜的怀里躲藏起来,就在此时殿内忽然明亮起来。是芊九发现殿内异动拿了夜明珠进来询问,夜明珠的光亮将殿内照得通明,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兔儿像只树獭赖在瑾瑜身上紧紧相偎。
无殇怒了,但又只能压摄,生怕惊得兔儿对他更加抗拒。
“兔儿,我来接你回家。”
兔儿更紧勾住瑾瑜的脖颈,感到身后的目光更加火辣地刺痛她的肌肤,抗拒地摇头,心间却为之一软。回家?瑾瑜也曾对她说过带她回家,为何没有这般触动心潮?难道在潜意识里,已将玄水明宫当成自己的家了?也是,玄水明宫的主人是她拜过天地的夫君了,他们已是夫妻的事实天下皆知。
可是,她不想回去。
“尊上驾临,蓬荜生han啊!”瑾瑜笑着鄙讽一声,桌案上的画卷被无殇周身的han气逼得翻卷,瑾瑜赶紧驱动纸镇压住,以免毁了他和兔儿亲笔勾勒的画卷,那可是他和她的美好回忆,岂能随随便便毁掉。
无殇赫然发现画卷上俩人一上一下的亲昵之态,兔儿含羞带怯的容貌勾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翻涌的怒火自心头熊熊燃起,森冷的黑眸han若严冬。
“瑾瑜君上的胆子愈发大了。”无殇俊脸紧绷如断裂之弦,瞬息妖魂现身,魅影一闪殿内黑影如雾气弥漫。
“你看你看,尊上又要吓唬我了。”瑾瑜嬉笑起来不以为意,邪魅的眼底艳色缱绻,“我与兔儿情深意笃,尊上何苦棒打鸳鸯,成全一段佳话我们二人自会对尊上感恩戴德。”
瑾瑜字字清晰咬的极重,生怕无殇有一字听不清楚。
“尊上此时对我发难,是要伤了兔儿的心肝?”瑾瑜低眸对怀里的兔儿,哀声柔道,“兔儿,你我就要阴阳相隔,可会念及你我情分,到我坟前敬一杯薄酒?”
兔儿当即鼻头一酸,真真以为就要血ròu相离,心痛的不能自抑,“瑾瑜哥哥……我不要与你分开!他要敢杀了你,我也随着你一起去。”
轰雷炸响般在无殇的脑海,高颀的身体猛然一晃,无法置信地盯着兔儿短小的背影,就那样紧紧地拥着瑾瑜,她何曾这般依附信赖过他。随着一起去……短短半月,她对他已感情至深至此?
铁拳捏紧,骨节泛白,青筋暴起。肃冷的han气幡然涌起,发丝飞扬如一头发狂的猛兽。他迟迟没有动作,妖魂亦静待其侧等待指示。
兀地,无殇的声音无力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