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试图帮他减轻些许疼痛。
无殇勾唇笑起来,她的作为虽然无济于事却让他倍感动容。这个脆弱柔软的小人,恍若一用力就能如一个瓷娃娃般碎裂消失。她即便是九命狐妖的转世在他眼里依旧渺小如初生的婴孩般稚嫩,他莫得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强大**。或许这种**早便在不知不觉间就在心间存有,只是一直没有发现,否则缘何为她挡下致命的天劫!
日子一天一天如走马灯般迅速无痕,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虽然栖居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没有什么奇特的乐趣可言,却过的平淡甜蜜而又幸福圆满。无殇的气色好了许多,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红晕,只是气力还没恢复,用他的话说还是没有提得起一壶茶的力气,只是晚上每每一朵睡在地铺早上都是在榻上他的怀抱中醒来。也不知是自己爬上他的床还是他抱的,应该是自己爬的。她经常做和他有关的春梦,不可排除梦中把持不住向他伸出魔爪以解空虚寂寞。
每次见他一副弱不禁风需要她贴身伺候时那种娇滴滴好似女儿态的媚样,她就忍不住想做一把女汉子,来个霸王硬上弓。一把挑起他的下巴,来一句,美人让爷玩玩,此情此景真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然而,只是想想罢了!
她可不敢在一头狼面前如此放肆,万一被反扑压倒,得不偿失呀。
七七四十九天,眼看就要到了。一朵莫名地悲落起来,他就要恢复了,又要做遥遥挂在天空的月亮,而她终究只是茫茫红尘的一粒渺小沙尘,有种期望高山壮美之景的自不量力。
虽然总告诉自己,即便他恢复了法力回到妖界,如果可以她就跟着他哪怕做他身边的侍婢也愿意委曲求全,只要留在他身边。然而依旧莫名地有种,他们即将分离之感,那种感觉很不好,搅扰得她的情绪一落千丈,周日乐不起来,只能更细心地伺候他,默默地希望能在他心里留个好念想,不至于美人如云围绕时太快忘记她。
每日的饭菜从起先的两菜变成四菜一汤,八菜两汤,从一日两次沐浴到三次四次沐浴,从为他熬药捶背,下棋弹琴到为他唱歌跳舞,最近两日又开始缠着他教她练书法,众多诗句中,她独独喜欢一句“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他总问她,“你在思念谁?”接着又补充一句,“除了我,不许想任何一个男人。”
她只笑不答他,他便看着她发呆,依旧一副看不够的样子,又好像是看不清想要仔细看清楚的样子。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一朵的口气是难得的认真。他会告诉她,“我在看你。”
她便问他,“看了一个多月,还看不够么?”
心里甜甜的,莫名地又觉得哀伤,捕捉不清的疼痛。
“我想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的回答,她揣摸不透,便笑笑作罢,不再说话。
“我每次做了那么多饭菜,你都只吃一口便作罢,真的很伤我。”望一眼桌上已凉透的饭菜,便又在书案上提笔写那句诗。总想写的完美些好看些,然后收藏起来,不知怎的总写不到满意的程度。便央着无殇来写,写的好了便收起来不再写了。
“手艺太差,吃不下。”他的回答很刁钻,气得一朵鼓圆了腮帮子。
“好歹我自己生活一千年,一日三餐都亲力亲为,再不济也强过许多人。你这样难养的胃口,不知谁能伺候得了!”
“我可以将就。”他龙飞凤舞写完那句诗放下笔,又笑意盈盈地望着一朵看。
“既然说能将就,为何又不吃?”一朵将饭菜倒掉,倍觉可惜。虽然是妖精可以幻化而来,可是世间万物都讲究相生相克统一圆满,她这里变出了东西,世上便有一处少了这些东西,才能不打破万物平衡。也不知少了那个穷人家菜园子里用来贩卖为生的经济来源。
“总得有个适应阶段。”他笑着吹干纸上的墨迹,递给一朵,“可还满意?”
他的字写的很好看,不似缔俊公子字迹那般秀雅平稳处处帷幄,他的字挥洒大气桀骜不羁处处透着阳刚果敢之气。她在他的字里看到了阳光的味道,这便是他真正的自己吗?不似眼前这般冰冷阴郁,如地狱鬼刹暗黑之神那般让人惧怕压抑。
一朵将这首诗小心翼翼卷好收入到袖子中,问他,“需要多久可以适应呢?”
他愣住了。他知道一朵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他不知如何回答,便没有回答。透过紧闭的窗子看向院中模糊的景色。已八月了,有的树叶已泛黄,黄绿相间郁郁葱葱。
看宅子的老大爷,总是觉得这个房间古怪,不时有饭菜香味还有烟火味,每每推门进来也不见屋内有人。起先还觉得自己老了出现幻觉,渐渐的越发觉得诡异,便以为这里有鬼,悄悄出去找了个道士来大宅做法驱鬼。
老大爷找来的道士正是在京城寻觅千年妖精而不获的仙风道长。他闲来无事便在京城支了个摊子,帮人驱鬼做法只收取浅薄的酬劳。仙风道长声名远扬,京城里不管平民百姓还是皇亲国戚都找他去做法,生意多时间也紧。
不染忙的头打后脑勺,急匆匆在房间门外设下法坛,焚香烧纸画符撒酒,一系列下来熟练又离落。仙风道长长剑穿着符纸,念念有词一阵,长剑直指房间之门,瞬间房门大开。
一朵赶紧施用障眼法,怎奈此法遇见仙风道长只剑光凛凛便没了效果。
无殇不疾不徐,一把搂过一朵,瞬间消失在房间内到了无殇在大宅内原先的房间。
仙风道长道法再强大,也终究是个百余岁的凡人,一朵尚且能对付得了,无殇却可以将他完全玩弄于股掌之间。只听见外面传来仙风道长的声音。
“小妖小鬼已撤去,就此告辞。”
老大爷一阵点头哈腰地道谢,又奉上些铜钱,不染收入囊中。见屋内有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便拾了起来,只见上面字迹刚刚干透,写着一句“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哟,还是个多情鬼。”不染嗤笑一声。觉得字写得娟秀端丽,应是个心思玲珑貌相不错的女鬼,便将那张纸收入怀中与仙风道长离去了。
无殇原先的房间很大气,低调而奢华,简朴又富丽。
一朵斜眼瞪他,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鼻梁不说话。一朵继续瞪他,他低低轻咳一声,望了望外面道。
“今日阳光极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一朵依旧瞪他,他又干咳一声。
“晚上出去走走也行。”
一朵黑着脸继续瞪他,他只好如实招来。
“体力只是刚刚恢复了几天而已。”见他一副好像做错事小孩的样子,一朵再提不起半点怒火,只好作罢。
“再敢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无殇捏了捏一朵气鼓鼓的脸蛋,“保证再也不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