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分寸,从而博得一丝希望。
惊动瑾瑜他们与苏妃大打出手不是明智之举,苏妃是龙族公主,有着身为高贵公主不可被人侵犯的尊严。若与瑾瑜等人对打落败,定会回玄水明宫召集群妖大举攻击狐王宫,彼时情况将覆水难收,她也不能再安心养胎。
她在赌,就赌最后一胜。
“你……到底几个月了!”苏妃脚步有些虚浮,憎恨的目光里浮现些许动摇,有些不敢置信地摇头,红艳的唇瓣一张一合。
“我恢复记忆的事不想瞒你,现在依旧不想瞒你。我最近一直不见人,就是因为我的月份与瑾瑜出现的时机不对。”一朵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苏妃还是不肯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朵微微一笑,松口气,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把赌注有些大,不过幸好她赢了。她就赌苏妃不舍得亲手杀害无殇的骨ròu,这是无殇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也是唯一与他有关的了。
“你应该说我在玄水明宫时掩藏的很好。”一朵道。
苏妃望着一朵的大肚子居然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很是汹涌,伸手好像要抚摸一下一朵的肚子。一朵也不躲避,苏妃的手没有碰到她的肚子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原来那日你就故意瞒我!原来那时候你就怀孕了!我见你恶心怀疑好长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若怀孕,你会说出来博得尊上疼惜借机扳倒花水那个贱人。后来见宫里一直没传出你有孕的消息,我以为……以为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他怎么可能……他说过全天下只有花水那个贱人才配怀有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让你怀孕。”苏妃凄声哭着。羡慕又嫉妒的目光里噙满氤氲水雾,在仇恨与不忍之间挣扎,死死抓住双拳,骨节泛白。
“你利用我!”苏妃嘶声大喊,“原来你的目的一直都不是扳倒花水那个贱人!你的目的一直都是为了刺杀尊上是不是!”
“没有。花水上仙抓了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要挟我,我一直都想救人。我没想到……花水上仙会兵行险招利用对自己下手来对付我。”一朵的声音蕴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她却努力笑着。
“为什么要杀尊上!为什么?”苏妃已哭得双眼红肿,扬起的拳头要厮打一朵,却在看到一朵硕大的肚子时,拳头硬生生地僵住。
一朵闭上眼睛,唇角依然漾着浅浅的笑意。那一晚,颜女也这般质问她为什么,她也无数次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若说报仇雪恨为全族复仇未免有些牵强,若说为了保全大家性命也未免太过大义,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伟大,若说因爱生恨气恼他为别的女人痛下杀手也不足为据。到底为了什么?她也问了自己好久。
“我若说不知道,你会信吗?”一朵声音淡漠,不带丝毫感情。
“啪”的一声脆响,一朵侧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唇角有血溢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笑了。
“你居然说不知道!你居然毫无理由就杀了他!你根本不配他喜欢你!你居然毫无理由就毁了他!”苏妃有些崩溃地凄声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摇摇欲坠,美丽的容颜绽放的悲痛是一个女子的心在流血。
一朵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挣扎。眉心的胭红朱砂痣,衬得她的面颊净白如雪没有血色。有些时候,有些事,谁也无法说清楚到底为什么,到底有个怎样强而有力的理由。若一切皆有因果,又为何对某个人一眼万年自此毫无理由地深深爱上。若要深究问什么,她很想知道,无殇当日要杀她,为何最后甘愿受死毫不抵抗。既然寻不到答案,又何必一再纠结不肯放赎自己。
魔靥皆由此而生,纠结不来的结果,强求得来的只会是一再加剧的痛苦。糊糊涂涂过一生,顺其自然不去想,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苏妃哭了一阵,倔强擦干眼泪,瞪着一朵冷声质问,透着执掌凤权的威仪,“你和瑾瑜的事是假的?”
“这是我的孩子,我必须保护他安全降世。”一朵摸着肚子,眼中是慈母该有的和蔼表情。
“这孩子……真的是尊上的?”
“嗯。”
一朵肯定的答案让苏妃又柔弱地痛哭起来,哭着哭着竟又笑了,笑声中是凄凉的悲恸。这个傲慢的女人,只有在无殇身上才会露出如此狼狈的表情。犹记得当年,苏妃背着无殇前世玄澈的身体出现在她门前,遍体鳞伤血ròu模糊不知被无殇身上沾染的诛仙台戾气伤得多重,一颗心系着的只有无殇,为了保护无殇周身灵气不散,不惜活生生拔下龙鳞为无殇护体。这样深沉的爱,命悬一线的无殇毫不知情。
苏妃的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又有些畏缩地抚摸一朵的肚子,动作很轻很轻好像生怕伤到这个幼小的生命。
孩子在一朵的肚子里似乎感应到了,哧溜溜地滚动一下,苏妃竟比一朵还兴奋,好像一朵腹中怀是她的孩子。
“动了动了,他动了。”
一朵终于松下一口气,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珠。这一把,险中求胜,多亏了小宝宝的庇佑。
☆、第210章发热的通心玉
其后苏妃经常来一朵的房里走动,为了不让人发现,大多都是晚上来。她因为无殇深深恨着一朵,又因一朵腹中无殇的骨ròu不得不庇护一朵。对一朵腹中孩子,也时常露出好似那是她亲生骨ròu般的疼惜,爱屋及乌大抵就是如此吧。
苏妃不知道能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本也不用她做些什么,不来刺杀一朵让一朵顺利产子就是人品高尚了。可她就是想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以此慰籍没有无殇漫长岁月里的孤苦寂寞。可又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毕竟这个孩子还在一朵的肚子中,便也和瑾瑜似的总是问一朵想吃点什么。她每次问一朵的时候,声音里不带丝毫感情听上去冷冰冰的,一朵倍感惊畏,每次都弱弱地摇摇头。
“什么都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快点说,到底想吃什么!”
苏妃凌厉的威严很有压迫力,一朵只好想啊想,说,“想吃……吃辣的。”
“辣椒行吗?”
一朵身子一抖,“行,行吧。”
苏妃是可以隔空取物的,手里瞬间就多出了几只深绿色的尖长青椒,烛火下青椒油油发亮,一看便知是个极辣的货色。一朵又抖了抖,接过青椒一口一口啃起来。
想到隔空取物,一朵便想到在京城郊外大宅与无殇的一个月共处。她不知用了多少次隔空取物为无殇做了一顿又一顿的四菜一汤,八菜两汤。那丫地嘴太挑,总是不吃几口浪费掉。他当时说,想要适应她的手艺需要一个过度,那么适应一个人呢?是不是也需要过度?
好比一对小夫妻,妻子喜欢吃炒土豆丝,丈夫偏偏最讨厌土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或许妻子戒掉了吃土豆丝,也或许丈夫渐渐适应了吃土豆丝。日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