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没有一个人能有长久的汽运，就算有，她也能亲手破坏了给人看。
她的手段从来不入流，心思也不纯正，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尹薏苡有这个自知之明，也一直知道自己是不讨喜的。
但是她更无所谓这些。
思考自己的形象，是那些需要地位和认同的人才去做的事，尹薏苡本身根本不需要这些，她在这个世界无根无归处，从五岁那年起，她的世界就如同这末日一样，陷入了彻底的昏暗了，就算抬头看，也永远看不到太阳。
她不想做一个好人。
因为这实在太累，要顾及别人的方式去生活，还要照顾到其他人的看法，她的能力太弱，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在她看来，秦殊这样的傻子还算是少数。
大多数人跟她根本没有差别，不论是谁，只要习惯了杀戮，到最后都能变成面不改色的冷漠模样，但她也并非一个暴君。
如果不是顾婷婷口无遮拦，她根本不必做到那一步。
顾婷婷或许自己并没有察觉，她确实心思单纯，说出的话也没有恶意，但尽管明白这一点，尹薏苡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不能接受任何人侮辱她的母亲。
无论是以何种形式，用什么样的语言，她不希望已经死在那一场灾难中的可怜女人，再次出现在别人口里的时候，却是以被嘲笑轻视的状态。
顾婷婷这辈子也想不到，她被人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每天活的像狗一样，脸颊被划破，伤口被撒盐，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说了一句话。
就跟尹薏苡现在一样。
顾婷婷觉得过去的自己都傻透了，一瞬间觉得抱有期待，希望她解释的心情，也像是个傻子，强烈的恨意涌了上来，竖立在边上的藤蔓也都蓄力到颤抖。
尹薏苡毫不怀疑这一下下来会想取她的性命。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有人赶过来了。
顾常衡的表情不算好，在看到顾婷婷的一瞬间，面孔完全板了起来，平地一声吼：“住手！”
顾婷婷抬眼看去，一脸的意外，“哥。”
“你这是做什么？”顾常衡大步走上前去，却是护在了尹薏苡面前，一脸质问的模样，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你是怎么出城池的！”
“哥！”顾婷婷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道，“我是你的亲妹妹，你现在是为了她而在质问我吗？”
“我不是为了谁。”
“这不公平！”顾婷婷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这些年她已经看明白他的态度了，就是太明白，才觉得不可思议，“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
“顾婷婷！”顾常衡看起来也有点生气了。
然而却被更加愤怒的一声打断：“顾常衡！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你，当年她把我弄成那个样子，你却只是把她赶出了城，怎么？你就那么喜欢她那张脸吗？是不是她只要卖弄一下自己的风姿，你们这一群人就能完完全全地听她的话了？是非黑白都不分了是吗？！”
顾婷婷说到最后都有些哽咽，被她这么指控的顾常衡，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忍不住挪开了视线。
“你别闹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婷婷在那一瞬间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说了，她觉得很累，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却要遭受到这样子的对待，为什么？
压在自己头上的阴影在一瞬间被收了下去，尹薏苡看了顾婷婷一眼，这人低着头，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抬眼看向她的时候，一双眼里也全是冰霜，和之前看到的模样完全不同，第一次见，这双眼里全是清澈感，对谁都没有防备。
只听见她说道：“你很厉害，就算我不知道我哥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是知道你真面目的，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南城一天，我就不会放过你。”
“婷婷……”顾常衡还想开口，却被尹薏苡打断了。
她看着顾婷婷，接受了她的挑衅，说道：“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你说什么？”
“上次是我做的不好，我应该藏得更远一点，能够彻底把你杀死才对，没想到你便宜哥哥来的挺快，只有短短三天，实在是很遗憾。”
顾婷婷的眼底终于彻底暗了下去，她看着尹薏苡，嗤笑了一声，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吧。”
－－－－－－题外话－－－－－－
uli婷婷好像拿了女主剧本？男主默默掉线中……
第六十六章恶毒的言语
秦殊的耐心大约只有三分钟。
三分钟后没有看到尹薏苡，他就已经摸索着走进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人恶霸一样的笑容，视线再跟着一挪，一个女人正好转头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顾婷婷是真的很失望，眼角还带着一点泪花。
低头抿嘴的模样，实在是倔强又委屈。
擦着秦殊的肩膀过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又被尹薏苡的声音喊回了神。
“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待着吗？”
秦殊低头看了她一眼，少女的表情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刚刚完全是他的错觉。见他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看着自己，尹薏苡也没有很在意，而是转身跟顾常衡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
顾常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事实上顾婷婷的事情他也是考虑不周了，没想到这么久了，她还是心里放不下。
顾常衡说道：“其实你不用太在意……”
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尹薏苡当年做的那些自然是给人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可是站在客观的角度，顾婷婷有时候说话也确实太不在意了些，他这心里的天平偏向得厉害，碰上讲道理的事情，也估计是讲不清了。
但多少这还是他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他护着的，也不能完全不管他。
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
就像当年她被赶出南城的时候，瘦弱身躯走在夕阳斜影里，道路被拉的老长，像是看不到尽头，如果让她一个人走，无非等于把人放回了生死不明的境地，但是他没有办法。
按照城里的规矩，他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她开脱。
在送别之前，顾常衡低头憋了半天，却也只能说了句对不起，当时的女孩还没有这么长的头发，为了方便留着学生一样的小短发，看起来的模样也是清纯得很，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个子都不到他胸口那么高。
尽管这个样子，她从狩猎场一般的地方走来，双手总是沾满鲜血，当她不愿意开始伪装的时候，出乎同龄人的平静和冷漠在其中显得格外慑人，她跟顾婷婷一点都不像，顾婷婷爱笑爱玩，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