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却发现身后的人都拿一种眼神看着她，好像是她做错了，她就活该被欺负。
想要道歉的话语也卡在了喉咙里。
顾婷婷忍不住大吼出声，说道：“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被她尖锐的嗓音吸引目光，一群人都看了过去，顾婷婷眼角带着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她柔柔弱弱的长相，却和她狰狞的表情完全不相符合。
“我难道就活该被她刮脸吗？你们不是也都看到了吗？当年她怎么对我，她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地割下我的ròu，你们为什么不去指责她，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
她的所有好意都被辜负了，明明她才是受到伤害最多的那一个，可是偏偏没有人站在她身旁，她最凄惨，最害怕，最想撒娇的时候，她的哥哥却只是给了她一个失望的眼神。
她难道就错了吗？
她难道就不能想要报复吗？为什么就只有尹薏苡可以？
顾婷婷像是花了所有的力气来发泄，等说完之后，眼泪水也终于忍不住地掉了下来，豆大的水珠顺着脸庞往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很是可怜。
然而站在周围的人，却没有谁伸手去安慰她。
欧阳站在一边，神情也显得相当复杂。
顾婷婷低着头，头顶对着所有人，最后肩膀一沉，说道：“你说啊！”
长达十秒的沉默。
顾常衡终于回过神来，却发出了一声嗤笑，他看着顾婷婷的模样，像是真的失望透了。
顾婷婷还沉浸在自己悲怆的情绪里，却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却一点都不买账，反而冷言冷语地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欧阳跟着上前，皱了皱眉说道，“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吧。”
“你别护着她，欧阳。”顾常衡说道，侧过头去，想把欧阳往旁边一推，谁知道男人也是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视线撞上，看清楚他眼里的强硬之后，顾常衡也就笑了，他无视了欧阳，隔着他跟顾婷婷说道，“你从小就骄纵惯了，有什么事情都有大人撑着，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和薏苡吵架没有关系，可是你也不能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出口吧。”
顾婷婷的目光凶狠，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错，她说道，“我只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却刮花了我的脸。”
“你脸不是好了吗？”
“那不一样，我把她当朋友……”
话刚说一半，却被人打断了。
顾常衡目光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是吗？你有把人当朋友吗？”
顾婷婷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是一愣，“你在说什么……”
“还是你觉得，朋友都应该是你这个样子的？”
“我……”
顾常衡却没有兴趣再教育她做人，当年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两个人其实也算不上好朋友，顾婷婷单方面地说是好友，而尹薏苡大约是有些陪小孩子玩的意思，她性格高傲，对待外来的人，好像是在怜悯一个乞丐。
无论是对她好，还是和她亲近，都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居高临下地去俯视人，那样的不叫友谊，叫施舍。
而尹薏苡其实并不稀罕这种施舍。
既然两个人谁也没有交心，也谈不上背叛，顾婷婷年纪不算大，说出来的话确实恶毒的要命，她当年将尹薏苡死去的父母都问候了一遍，甚至气头上也骂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在她眼里看来是口不择言，一时气糊涂了。
却让尹薏苡记下了。
换个心思宽阔的，或许忍一忍也就算了，偏偏尹薏苡自己就是个不要命的，她就是什么都不行，也要拼上一条命，来让她得到教训。
顾常衡其实看得出来当年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那时她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但却并没有走，顾婷婷虽然没了半张脸，但是按照当年他们的科技水平，很快就能修复如初。
顾常衡是能明白尹薏苡想法的人。
他的父母也很早离世，那时顾婷婷年纪还小，根本不懂得这一层关系，事实上不管是辱骂还是轻蔑，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那样的话，他也会气的想要暴走。
眼看他要走，顾婷婷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不公平！”
他脚下的步子一顿，听到顾婷婷哽咽地说道：“你们都偏袒她！”
顾常衡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跟着摇头离开了。
欧阳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脚下一转，走到了顾婷婷的身边，女孩正低着头，双手抚在地面，发出很轻的啜泣声。
欧阳叹了口气，将人的肩膀搂了过来。
“我也觉得，对她的惩罚太轻了。”他说道，低沉的嗓音从她耳边传来，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顾婷婷如果抬眼，会发现这个人的眼里带着一点阴郁，他收紧掌心，说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大家一起同意的，我可以作证。”
顾婷婷抽搐了两下，背部微微发抖。
一双大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拍着，欧阳说道：“我在呢，不怕。”
…
秦殊跟在身边，好像什么危险都没有了。
避过几个重要的机关，两人很快走出了这篇丛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尹薏苡一道门口，就觉得有些饿了。
刚想问秦殊有没有累，就发现这人正抬着头看着天。
俊美的长相连侧脸都那么完美，松软的头发落在额头，盖住了清秀的眉毛，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盯着天空出了会儿神，跟着压了压眉头。
尹薏苡觉得事情不简单，跟着凑了过去，往天上也是一看，却没看出什么。
只好摸了摸鼻子，转身问道：“怎么了？”
轻柔的语调传入耳里。
秦殊终于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
轻描淡写的很快又转了回去，晴朗明亮的天上却突然多出了一点黑影，尹薏苡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淡蓝色的天如同是宽阔的海面，就连云都没有几朵，尹薏苡眯着眼睛仔细看，发现黑影逐渐扩大，似乎是往他们这边靠近了。
“……”
还不等她认清是什么东西，秦殊已经伸手将人一带，跟着往城内跳去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人当麻袋挂着，尹薏苡居然已经可怕地接受这个设定了，除了飚速过快有些反胃之外，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这边周明一行人正准备出门找他们，却没想到秦殊带着尹薏苡从天而降，吓得一群人都倒退了三步。
“砰”地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尘土四处飞扬，一瞬间咳嗽声四起。
“咳咳……这是怎么了……咳……”
秦殊二话不说，打量两人一眼，把尹薏苡丢给了比较靠谱的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