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坐到床边军靴一脱，爬床上抱着风笙躺好。
“我那儿个书真不少。”
风笙本子反个面，内容放许如清面前：“这种的，有吗？”
民国的小黄图画质粗糙，许如清一下子还没看明白面前的图片上画的是啥。
眼睛一眯，又猛的瞪大，把画本抢过来：“小小年纪！看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风笙突然笑了：“许少将，您这是在逛窑子，这里的书不是这种的还能是哪种？”
许如清：“…………”
笑起来真好看…………这他娘的是在笑话他！
许如清黄皮肤的脸上也看不出红没红，他把本子丢一边，“你识字不识？明天我给你带那些个故事话本子，这看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随便你吧，那故事有没有那什么的细节描写？”风笙端着零嘴盘子，靠在床头板上吃。
许如清躺风笙旁边：“什么细节描写？你还知道描写这个词？看来你是识字的。”
“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脱光光在床上打架的细节。”
许如清思考了一下明白过来风笙的意思：“…………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书！你脑子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风笙懒得搭理他了。
许如清一个人巴拉巴拉的也能说下去。
风笙等他巴拉完了才慢悠悠的开口：“大早上的你来什么事？”
许如清嘀咕一句：“说的好像我大晚上来就能和你有什么事一样。”
风笙从盘子里拿了颗甜蜜馅，把盘子递给许如清：“放过去。”
许如清转头放盘子，回头那颗蜜馅就到他嘴边了。
许如清躲了一下：“我不吃这小孩子的玩意儿。”
风笙往他嘴巴上碰了一下：“你吃过的就给我吃掉。”
许如清张嘴，风笙把蜜馅塞进去：“…………”
说的好像不是你非要喂过来的一样。
许如清咬了两口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唔…………”
后面的话被悉数吞回肚子里，嘴唇上湿润柔软的触觉也不是他的错觉。
许如清很快反应过来，回应着风笙。
那颗刚才还被嫌弃的不行的蜜馅，在两人嘴里来回移动。
最后风笙吃了蜜馅，许如清吃了蜜馅核儿。
许如清红着脸，感受着卡喉咙吞不进去吐不出来的核儿，还有满嘴的甜味：“…………”
风笙倒好，抹抹嘴巴，跟个没事人似的，下了床还带走床头柜上的盘子。
独留许如清喉咙里不上不下，下面也尴尬的半起不起。
“艹他娘的！”许如清低声骂了句。
风笙一脸得逞的笑容，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咬的咔咔响。
她坐到桌子上：“许少将是有什么烦心事，一大早的部队也不去了？”
许如清侧着身子，等自己平息下来。
“今天队里没什么事，无聊了过来找乐子。”许如清随口答到。
其实他郁闷死了，早上和犯贱的一起去军队，谁知道居然看见许如渠那个狗娘养的在和一个文艺部的女同志嘻嘻哈哈。
这样也就算了，他看见自己居然还带着那女同志过来和他装什么兄弟情深。
明里暗里说着读书人有多文明多有教养是祖国未来的希望，他这个从小从军的就是个糙汉子。
他们后面还莫名其妙用洋文交流！
什么狗屁玩意！会洋文去战场上照样活不过三秒！
风笙在桌子这边都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怨气。
风笙在心里叹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家的狗，她不能杀人！
“哦是弟弟～都是狗娘养的东西～哦是弟弟～”
许如清眨眨眼睛，又抿了抿嘴唇，突然笑了一下，又立马收住：“我真的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全部弄死…………”风笙闭了嘴，“好了就起来。”
个狗男人！
以为她听不出语气里的做作吗？
许如清感受了一下，一想到许如渠那个狗娘养的，还真是下去的快啊，一点性质都提不起来。
他站起来，扯了扯衬衫，走到风笙对面坐下。
“我要听曲子。”许如清指着不远处摆着的古筝，“弹那个吧。”
风笙看着许如清满脸的不高兴，她就想卧在床上躺着，像一个不能自由行动残疾人，就躺在那里，嗑瓜子吃蜜馅。
许如清眨着大眼睛：“听《霸王别姬》。”
这是自己家的狗男人，以后有的是办法折腾他！
自己家的！
不能弄死！！
风笙面无表情好一会儿，走过去坐在摆好古筝。
一串好听的音符从风笙指间流出。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
许如清打断她：“听京剧的。”
风笙无缝衔接：“…………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
“洋人唱法。”
风笙撇了一下嘴，有点不耐烦了：“恨只恨无道把生灵涂炭，只害得…………”
“京剧。”
风笙没管他说的屁话，用“洋人唱法”把这句唱完：“众百姓困苦颠连～～”
许如清不高兴了：“我刚才说用京剧的唱法。”
风笙突然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许如清，用古筝弹出一串结合风笙那笑容，就变得诡异的音乐。
许如清立马怂了：“…………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了，随便你怎么唱…………真的！”
风笙停手，站起来：“那就随我，我选择不唱。”
她坐回桌子上，吃着不知道叫什么的小零食。真是些让人容易上瘾的小东西。
许如清看看盘子里的糖渍栗子，蜜三刀和驴打滚和各种这个糕那个糕。
“你很喜欢吃这些零嘴儿？”许如清说，“明天我给你带一些其他的怎么样？”
风笙低头接着吃：“随便。”
“那多买点糖渍栗子？笙笙很喜欢吃啊？”
风笙终于分许如清一个眼神，拿起那个甜球：“真是栗子？不是叫什么摩什么糖的？”
不还加了朗姆酒，是洋人的东西吗？听起来老高大上了，这个季节栗子都是国外的。
许如清：“…………叫摩尔登糖，也是这个，不过我们叫糖渍栗子，笙笙。”
都是民国时期盛行的糕点，资料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