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撕掉婚姻协议

  今天包子去了老宅陪老爷子,甘茹没什么别的事可做,简单洗漱完直接躺到了床上。

  本来觉得今天遇到了这一遭事儿可能会睡不着,但罕见的,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余之宽进了房间后看到的就是妻子侧卧着已经睡熟的样子。

  比起清醒时刻的灵动活泼,此刻安睡在床榻之上的人格外安静,她侧卧着脸颊微微被压扁了些,嘴角微微翘起,有若有若无的香气从泛着湿意的唇齿之间传来,整个人显得又慵懒又娇俏。

  他伸手抚了抚甘茹因姿势原因而掉落在耳边的碎发,指尖意外触到一片细腻的白皙皮肤,像是夏天熹微晨光下的花骨朵一般娇嫩。

  是了,甘茹到今天也只有二十六岁而已,她依旧很年轻,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个年纪的她也许还青涩,沉湎于某场校园恋爱的后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多的儿子,早早地踏入了婚姻。

  他对她是有亏欠的,他的父母很恩爱,虽然先后去世,但也给了他一段很温馨的家庭生活记忆,他是非常清楚正常的婚姻生活和家庭生活是应该什么样子的,但他因为心里的那一丝介怀而一直疏忽了。

  其实这段婚姻本来是合同婚姻,他和甘茹的婚姻只是为了让老爷子放心,三年后两人分道扬镳,他会给她对等的补偿,只是,一场意外有了余尧,一切打算只能暂时放下。

  想到这儿,余之宽弯身推开床头后的小柜格,从最下面的一层格子里抽出了几页薄薄的纸张,a4打印好的纸张上抬头的婚姻合同字样清晰可见,最后一页的签字处还隐隐透出黑色的墨迹。

  他折了几折,随意地撕成碎片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他不讨厌现在的甘茹,甚至跟她在一块相处觉得自在融洽。

  余尧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他不想改变。

  他想要试试,能不能更进一步了解她,真正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仅仅作为儿子的母亲。

  余之宽掀开被单轻轻躺在甘茹身侧,伸出手臂将已经睡熟的人轻揽入怀,感受到怀中人温热气息扑在颈间,唇微微弯了一下,然后下一刻不甚自在似的倏忽不见。

  早晨,微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余之宽生物钟到点提醒。

  今天上午有公司早会,他迅速洗漱吃饭,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换好皮鞋准备出发的时候,正好看见睡眼惺忪的甘茹踩着拖鞋一步一步慢吞吞地下楼。

  许是昨天睡得早了些,甘茹今天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不错,就是昨天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就直接上了楼,这会儿胃经过一晚上的消耗,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她头都没有好好梳,只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楼来找吃的,她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下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老感觉她的脖子很僵硬,像是在什么硬实的物件上压了一整夜,这会儿酸的不行。

  正准备喊阿和问问今早的早点都有什么,就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正看了过来。

  她不知道他这会儿已经到点了还没走,专门停下来看她有什么用意,于是直直地回看了过去,眼中带了些刚醒后的惺忪和迷茫。

  余之宽立在门口,笑了下,“过来。”

  甘茹听见了他的话,乖乖地从楼梯上下来,穿过客厅,停在门口换鞋凳前的柔软垫子上。

  “怎么了?”

  两人之间有着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这会儿余之宽微微低头就看见她正仰着白嫩的脸,眼睛里全是他的样子。

  突然心软了一瞬,他抬手在她发间顺了顺,“没什么,就是先跟你说,我出门了。”

  “那...工作顺利。”甘茹没想到他叫她来是专门说这句话的,一时有些怔住。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手微微垂下,揽住了她抱了一下,“等我回来。”

  人走了,甘茹还有点愣,保持着被抱时的姿势僵在原地。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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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会结束之后,余之宽接到了闫旭的电话。

  闫旭之前因为招标会的事情被余之宽下派到了分公司,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进行调查。闫旭之前已经查到了张子强账户的问题,但那个账户追踪到最后发现是个国际账户,他的权限暂时没办法伸到国外,因此只能暂时停止,报告给余总来决定。

  取得了余总同意后,闫旭得到了国外渠道的支持,终于弄清楚了账户持卡人的身份——持卡人是公司副总张钊的夫人。

  只是确认持卡人的身份也许并不能成为什么石锤,但紧接着他就查到了账户资金流动时间段里的视频资料,在张子强账户收到打款的当天,张钊的夫人确实出现在了旧金山的银行里,并进行了大款项的资金转移。

  闫旭将情况跟余总一一说明,“目前的资料查出的就是这些了,副总张钊确实脱不掉嫌疑。”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余之宽按下电话,让秘书把副总叫了过来。

  副总张钊似乎完全不知道被喊来是有什么事情,面上一片淡定,“总裁,喊我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不,只是听说您夫人之前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病,想问问最近情况如何了。”

  张钊似乎没多想,微微躬了躬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稳无波,“还好,多谢总裁关心。”

  话音落了之后,余之宽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食指有节奏地在桌面轻叩,办公室里安静得诡异。

  张钊刚开始还能安稳立在办公室里,然而时间越久,就越让人心慌。

  余总不再说话,但明显气势越来越强盛,隐隐有怒意传来,他低垂着头没说话,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额头竟开始慢慢冒冷汗。

  终于,在他即将挨不住的前一刻,面前一直施压的人终于开了口。

  “我再问张副总一次,您夫人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我...”张钊缩着头,声音有些颤抖,但未等他说什么,面前威压愈盛的人又开了口。

  “好好想想怎么说,”余之宽看了看面前明显紧张起来的人,掀开了桌上的一份文件准备批阅,“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