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第一步该怎么做,就是要快速看到这里的环境,如果没有把握出去,就一定要熟悉,甚至要适应这种生活。
开始的几天,他们肯定会严密把守的。
不过,装睡不是办法。等听到破门一关,她便睁开了眼。
这间屋子算是个睡觉的地方,不叫卧室,就是一几根粗树枝支的床架子,上面铺了厚稻草,放了一条看不清图案的貌似洗过但依旧很脏的床单,连边都没有锁住。
旁边还有一条缝补的不成样子的破被子。屋子很小,没有窗户,就只是一个这样的破床,稍一动弹,还有点吱吱悠悠的响声。
为了骑自行车,她可是穿了运动鞋还有牛仔裤加长袖外套的。这一身几经波折也脏了许多,不过与其他相比,这已经是最好看的了。
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不过,她依旧坐在床上等着,心里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外面应该已经黑天了,她猜测,因为破门缝里照进来的光亮已经没有了。
说实话,这会儿,肚子还咕噜噜的响个不停呢。
很快,门开了,屋外果真漆黑一片。
城市里的晚上,此时早已是遍地霓虹,而这里的外面,黑漆漆阴森森的。
进来的是一个老太太,端着一个碗拿着一双筷子。
那个碗里放着一些面条,上面飘着一层烟灰,老太太的手指甲很长,里面都是泥。一半指甲还插进了汤面里,令她发呕。
友昕要吃的,绝食换不来好的结果,她必须吃。
碗递过来的时候,她接了,又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太太,如果没猜错,她肯定有一个还没有娶媳妇的儿子。
她勉强撇嘴微笑了一下,接着挑起面条吃了个干净,同时又把碗递了过去,低头等待着。
她这样的安静不闹,似乎很让老太太满意。
老太太又重新把门锁上了。
这个屋子的墙,还是土胚墙,没有任何照明,电灯手电筒都一样。天黑了,里面也更黑了。
侧躺着躺下,盯着那个门看了很久。她想象着一个可能无法想象的人,或者痴傻,或者残疾的脏男人推门而入,接着与她“同房”。
好在第一晚是平安的,她盯着门到了后半夜才睡。
这里没有电灯,日出日落就是作息时间。
清早,老太太又送来一碗面条,她还是快速吃完。
她告诉自己:我能忍着一切的可能,忍着一切的不幸,因为我有希望。
一个人忍着坐了一天,又是夜幕降临,看她胃口好,晚上送的是杂粮馒头和煮的菠菜。只是水煮,没有味道。
老太太刚锁门没一会,又有人来敲门。
这次,真是个男人。邋遢,黑,脏,还没逼近便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
穿着黑色破裤,皱巴巴的上衣,只是他的模样不像是痴傻,反而有点让人发怵的感觉。
友昕一直没有尖叫,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盯着他,哪怕他靠近,乱摸,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现。忍着一切的可能才能自救。
这就是她的唯一信念。虽然无法预测时间,但最好不能乱来。
清早,她走到门口,拍了拍门,做出一个洗脸的手势。
男人不放心,把她拉回床上,让她等着。
接着,自己走到门口,对外喊了一句。
他们的方言,她真是听不懂。但很快,老太太便打来了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