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寒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虽然有些不好开车,但她脑袋低低的,也没阻挡到他。
很快就到了医院,给她开了一些舒缓的药。
喝下后她就沉沉睡去,云曜寒把她抱到后排。
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李呈深的电话也打给了他,所以他知道季暖暖这样的原因。
李默已经…
后面的季暖暖睡的也不踏实,一会儿捂住肚子一会儿要吐的感觉。
云曜寒暗暗自责,这时候确实不适合要孩子。
只要她同意,这个孩子是可以不要的。
他并非是没有心的人,只是所有事跟季暖暖比起来,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季暖暖很快就醒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还在车上。
她没有起来,还是躺着,眼里掉下什么,她脸埋进沙发,双肩微颤。
云曜寒知道她在哭,想安慰的话已经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出口。
哭不是坏事,或许哭一哭能缓解一下心情。
而显然不会。
季暖暖并没有哭出声,只是在流泪,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过了一会儿她坐起来,又开始发呆,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上官霖呢?”
“在他家。”
“……”
她的呼吸一窒,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没有抓的,她只能捏自己左手,直到疼痛感传来,她才松手。
“我知道难过没用。”
她闭上眼,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季暖暖靠边停车,坐到后排去,“我叫代驾来。”
她没说话,抱住了他。
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丝安慰,她轻轻应了一声。
不出十分钟代驾就来了。
云曜寒低头看向她,明明半天的时间还不到,却觉得她憔悴了许多。
一件事的影响真的很大…
“不要问我,抱着我就好了。”
她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
云曜寒闭嘴,双手把她抱紧。
“我永远都在。”
他的话就像镇定剂一样,将她浮躁的心安稳住。
还好他在,还好他永远都会在。
这个给她安全感的男人,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我…”
她终于哭出来,眼泪顺着流下来,抬起头,“你会安慰我吗?”
云曜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将额头抵在她额头,“我会用所有的时间来安慰你。”
“嗯。”
季暖暖搂他脖子,“那你吻我。”
想感受一下他的温度。
云曜寒吻她唇角,她娇羞,“现在这样合适吗?”
“合适。”
“哼哼,”
季暖暖心情恢复不少,“老公,你真好。”
云曜寒轻轻点头,“老婆也很好。”
她抿唇,缓缓又微笑,“爱你。”
“爱我就好。”
云曜寒把她整个都抱进怀里,小小的一团,软软糯糯的。
“真可爱。”
她抬手抓了抓他衣服,“你也很可爱,让我爱惨了。”
云曜寒抚她的眉,“难过可以难过,但不能不让我知道,我要和你共同承受。”
安慰她的云曜寒,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谢谢老公。”
她甜甜道。
她已经完全睡不着,“其实我知道有这一天的,只是一直在想还早还早,那是我的自我安慰,我都明白的。”
“你不用自我安慰。”
云曜寒指了指外面,“太阳那么大,人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我们也要向前看。”
季暖暖闷着。
“我在跟你讲道理。”
云曜寒戳了戳她脑袋。
“我有在听。”
什么道理她何尝不明白。
“我真的很怕,你知道吗?”
“我知道。”
云曜寒想不知道都难。
“我的心情都是随你变化。”
她微微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啊,还影响了你。”
“影响我也没事,我是自愿的。”
她擦了擦快湿润的眼睛,“我相信你,老公是最爱我最好的了。”
云曜寒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睡一会儿吧。”
她闭上眼睡觉,很快就睡着了。
-
到达东南家的时候,她和云曜寒立即就去了卧室。
此时的李默已经奄奄一息,嘴唇泛白,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永远闭上眼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
秦雅歌坐在床边,双手握住李默的手,神情疲惫。
“阿默…”
她默默流泪。
季暖暖退到云曜寒怀里,转身抱住他。
后来秦雅歌叫她过去,她和云曜寒走到床边,李默淡淡微笑,看起来已经是极限了。
秦雅歌握住他的手抚向腹部,泪流满面,“还没告诉你,我怀孕了。
李默一愣,眼泪就流了出来。
“看来我是幸运的…”
秦雅歌笑笑,“我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已经四个月了。”
“虽然我年纪不小了,但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无论怎样我都会生下来的。”
季暖暖望着她,眼泪也不受控住的流下来。
云曜寒虽然心疼,可也没办法,只能小心的给她擦眼泪。
“暖暖,过来我和你说说话。”
季暖暖握住他的手,“李叔…”
“暖暖,谢谢你出现,我很喜欢你这个女儿,以后有空的话照顾一下小雅。”
她拼命点头,“我会的。”
李默微笑,“暖暖是听话的人。”
她泪水决堤,“李叔,你不要走…”
李默没有再回答,而是看向秦雅歌,记忆回到了多年前,他们相遇,相爱的时候。
那个脆弱善良的小雅,是他初次见面就喜欢的人。
李默安详的走了,他的手垂下来,留有温度。
秦雅歌没有再哭,只是让他们出去。
季暖暖趴在云曜寒怀里流泪,“她…她坚持不了的…”
“可以的,不是还有孩子吗?”
他的话点醒了季暖暖,“对,还有孩子!”
也算是没有遗憾,至少他们有孩子了。
“李叔很好很好,也很温柔,我一直为我妈能遇到他而感到开心,那样好的人。”
可惜就这么没了,失去最爱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以为她会撑不住,可现在不一样,她有了他们的孩子,算是之间的羁绊和情感支持。
过了一会儿秦雅歌就出来了,她的笑容很苍白。
她拉着季暖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
季暖暖低下头,“嗯。”
秦雅歌像没事人一样下楼,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一种痛苦是再也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