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亦轩应了一声。
季暖暖低头，正巧他回头，两人鼻子差点挨上。
方亦轩眼神清澈，那一眼，似乎要将她看进眼底。
季暖暖一颤，推了他一把，“头发吹的差不多了…至于要说的事明天跟你说…”
她要先走！
“等等，”
方亦轩视线转向桌上，季暖暖也跟着看过去，“燕窝…”
得嘞，过去吃了。
程锦云略略不悦，这燕窝是老夫人给主人做的。
季暖暖转头看了看方亦轩，让他过来一起吃。
程锦云立马下楼去拿碗和勺子上来。
季暖暖挑眉，“程锦云，你就这么怕你家主人和我共用一个勺子？”
程锦云没回答。
方亦轩走过去，目光落在方亦知惨白的脸上，刚要说话就被季暖暖抢先一步，“大少爷，你有话就说吧。”
方亦知却是犹豫了，季暖暖会不会将这件事到处宣扬？
季暖暖不乐意，你爱说不说。
方亦轩坐下来，只见某人把燕窝给他分了些。
他的目光柔和几分，这让程锦云有些不爽。
要真看上她了怎么办。
季暖暖压根儿配不上他。
季暖暖见程锦云那嫌弃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当即伸出手挽方亦轩，得意的眼神看向他。
程锦云别过眼，女人就是小心肠，一点事就要炫耀什么的，也难怪老夫人说她上不了台面。
主人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
说来也是抱歉，自己跟季暖暖也算相处过一段时间了，优点那是半分都没发现，倒是缺点，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方亦知盯着季暖暖，她怎么还不走？
方亦轩如此重视她，所以别人说话都可以不用瞒着她？
想到这方亦知干脆都说了出来。
季暖暖在意的是后面的那句，闻人名也不会放过风斯城？
这让她有些担心。
方亦轩瞥了她一眼，季暖暖瞪他。
他却是突然笑了下，这让某人很是疑惑。
在嘲笑自己？
季暖暖准备掐一把的，还没动手呢程锦云就看了过来，那眼神，警告味儿十足。
方亦轩开口，“作为报酬，你打算给我什么？”
方亦知一愣，报酬…
季暖暖同样也是愣住了，方亦轩什么没有？还要报酬？
方亦知有的他都有，方亦知没有的他也有。
都这样了还要什么报酬啊？
方亦知心平气和道：“亦轩，咱们是亲兄弟，说报酬什么的太见外了，只要你喜欢，刚好我也有，那么也同样是你的。”
季暖暖脑袋一歪，方亦轩看她一眼，将她脑袋扶了一下，靠在他的手臂上。
季暖暖还挺想知道方亦轩的回答，方亦知这么低声下气，他没理由拒绝吧？
方亦轩微微一笑，“跟你开个玩笑。”
“……”
季暖暖坐好，亏我还以为能听到你说意想不到的话，谁知只是一个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没意思。
方亦知松了一口气，“那么…”
“嗯。”
方亦轩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方亦知如释重负，激动的不行，“亦轩，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季暖暖看着他出去，帮你处理麻烦的时候就是好兄弟，平时就是仇人，这变脸变得比翻书都还快。
“你干嘛帮他啊？他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还怎么撑起新公司？”
方亦知跟个长不大的巨婴一样，遇到事只会找别人。
真为方亦轩打抱不平。
程锦云道：“这件事他的确处理不了。”
“我知道啊。”
闻人名的地位在他们看来可比‘商人’要高许多。
这再厉害的人嘛，也不想跟‘正经职位’的人打交道。
方亦轩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吃燕窝。
季暖暖一只手撑着脸，“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所有事你都能迎刃而解啊。”
方亦轩淡淡道：“你把我当神仙？”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蛮不错的，虽然和你哥关系不好，但遇到事还是会帮他。”
程锦云接嘴，“很明显了，是老爷让他来的。”
季暖暖也猜到了，“所以你是听你爸的话？如果没有他你就不帮方亦知了？”
方亦轩不说话。
这让季暖暖很不高兴呢，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要沉默什么的，这让人很想掐死他。
“你该休息了。”
方亦轩放下碗。
季暖暖不满，“我就不休息，我来找你是有事啊。”
“嗯。”等着她的下文。
“明天不是要回帝都了嘛，回帝都之前我想去东南家一趟。”
方亦轩答应了。
“其实我还想住两天…”
他没反应了。
季暖暖站起来，将碗收拾收拾，“我过的真窝囊，住几天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行。”
关键是人家还不同意！
方亦轩跟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
“我去我妈家住住怎么了？”都没有自由，糟糕透了！
“你可以去住。”方亦轩一副‘好商量’的表情。
“真的，”她笑容满面，“那说好了哦。”
“不过…”
“不过什么？”
季暖暖瞪他，“要说你就说清楚！”
“得带上我。”
“哈？”
没搞错吧，带他干嘛！
“我去东南家住，带着你不好吧？你堂堂方氏副董，哪能跟我一起呀你说是吧。”
程锦云冷冷道：“你在青城东宛住这么久，我们也没不高兴什么的，更没向你要住食费吧？”
“什么？”季暖暖无语了，“不高兴的是我好吧，你还跟我讲住食费，请问程先生，是我非要住在哪儿的吗？”
难道她不想走吗？
怎么被程锦云一说好像是自己赖着不走似的。
程锦云闭嘴了。
季暖暖看向方亦轩，“你来说句公道话。”
方亦轩扫向程锦云，“下不为例。”
“是。”
季暖暖还是不高兴，就这样？
“什么下不为例，你让他跟我道歉。”咄咄逼人，觉得我很过分吧？
快点生气吧。
方亦轩不仅不生气，反而道：“听见了？跟她道歉。”
“季小姐，我不该那样说‘您’。”
道歉道的毫无诚意，表情可以说是很‘麻木’了。
季暖暖没说话就走了，到了第二天都没理人。
方亦轩跟她说话也被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