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信缘分吗”?
见人竟然说起月老牵红线,顾安然再次忍不住翻白眼斜了过去,细长睫毛轻微颤动,晶亮的眸子透露出一股明净清澈。
已经过了幻想爱情的年龄,就再也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事。
沈晓年昂了昂头,透过后视镜看到顾安然翻起来的白眼,幽幽开口说道:“以前我不信,可现在,我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结果呢”?顾安然拉了一下副驾驶安全带一脸认真问。
“我的绳被我自己剪断了”。
沈晓年哈哈一笑,两眼看着前方的车辆接着说道:“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对方都没有出现”。
“也可能是对方迷路了”。
顾安然说了一句,察觉到包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舅舅肖建军。
接通,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
沈晓年见她挂断电话后沉默不说话,余光担忧看了一眼,将车子速度减慢了几分:“怎么了,你舅又说了什么,该不会法院的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是,我妹顾安妍的”,顾安然手里紧握手机,紧紧呡住唇。
她想起刚刚舅舅肖建军在电话里说的,学校老师来了家里,让顾安妍自己退学,话语说的委婉,意思是尽量不要把这事闹得学校人尽皆知。
留上一个在校期间逃课喝酒,与男生随意发生关系的标签,对以后她的名声不好。
对海城五中的名誉,同样也不好。
顾安然知道学校打电话给她什么意思。
白景源昨晚强行插手了这件事情,理由牵强。
本来这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但考虑到他在海城的关系人脉,学校那边又不得不对这件事作出回应。
白景源那边应该是说不通,电话就打来了这里。
学校里的人也清楚,白景源会插手这件事,应该跟顾家两姐妹有关。
“顾安妍,她在学校好好的,会发生什么事”,沈晓年不知情,好奇问了一句。
顾安然幽幽叹了口气,“先把我送去我舅那里吧,海湾玉玺”。
见顾安然神情不对,沈晓年没在问。
到海湾玉玺时,沈晓年并没有跟顾安然一起上去。
她在车内等了半个多小时,玩了把游戏,抬头才瞥见顾安然一言不发从小区走了出来。
“怎么说”。
沈晓年见人打开车门,侧身坐在驾驶室内,关掉亮起来的手机屏幕问。
“暂时休学”,顾安然呡了呡唇,坐上车。
她拉过安全带,而后换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坐着。
“高三了休学,不是好事,成绩肯定会落下来”。
“要么开除,要么休学,二选一”。
顾安然想起在舅舅家老师说的话,态度坚决,海城五中,不能留这样的学生影响别的学生学业。
将望向前方的视线收回,顾安然垂了垂眼睑,见沈晓年没有发动车子的打算。
抬头,问,“你干嘛不走”。
“我看你越来越憔悴了,以前,你那里会需要操这些事”,沈晓年略微心疼说了一句。
顾安然笑笑,没说话。
见车子缓缓上路,眼中的事物不断倒退,顾安然目光再次低了下来。
今天周二,上午陆漫廷打了电话过来。
对方虽然没在电话里说什么。
可一想到顾安妍收了对方一百万,还把钱花了,她心里就是一堵,一口气压在胸口。
在没有把这钱还完之前,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跟陆漫廷坦然相坐。
顾安然犹豫了一下,想问沈晓年有没有存款。
可她转念一想,沈晓年出自农村,花钱如流水,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前两年还建了房,于是,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回到龙源城,想着时间还早,顾安然带沈晓年回了二十五楼。
一开门,沈晓年看见屋内的装饰,愣了愣神,随即脱掉鞋质问道:“安然,你确定你的房子是按市场价租的”?
顾安然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水递了过去,同样也扫视了一圈屋内。
她知道沈晓年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之前,她也有过这样的疑惑。
“想说什么”,顾安然两眼笑起来弯弯问,身体抵在沙发边缘。
沈晓年喝了口水,在屋内不断走来走去,面色惊讶。
她显然是被震惊到了,一手摸过沙发上的灰色绒布,感觉到手心里的柔滑细腻,“不说这些酒阁上的酒,就是这里的家具,都是品牌中的品牌,这沙发,德国进口的,还有你的冰箱,市面上都看不到”。
沈晓年将水放在沙发茶几上,嘴里依旧啧啧啧出声,看到上面的一支外伤药膏,没在意,嘴里叨叨絮絮说道:“你这个房东,大鳄啊,就你这每个月的房租,连这些家具零头都不到”。
沈晓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这么有钱的人,应该不会稀罕顾安然那点房租才对。
“没见过,但他说家具随便用”,顾安然想起那天房东在电话里说的。
沈晓年目光扫过,突然落在茶几边垃圾桶一个袋子内,而后看了看茶几上的外伤膏药,拿起来眨了眨眼眸,一脸惊奇问,“这药,白景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