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青衍亲自把上官玥送到了护国寺。
上官玥回去之后,就立刻收拾东西启程了。
这次回去倒是很安静,保护她的人很多,没有人不开眼。
上官玥这是三个月里最消停的一天,于是就靠着马车昏昏欲睡。
到了皇宫的时候才被月珠叫醒。
“公主,到了,我们下去吧。”
上官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然后眨了眨眼睛,点头:“到了?走吧。”
月珠下去之后扶着她下去,上官玥这段日子穿惯了那件劲装,现在忽然穿上这些繁琐的衣服,就觉得有点儿烦人。
她一路上去了皇帝的寝殿,一路上宫人都进进出出,看起来有些忙碌。
上官玥有点儿奇怪,看了看周遭,进了门就看见皇帝正在看什么东西。
她道:“父皇。”
皇帝见了她就招手:“玥儿回来了?快过来。”
上官玥走上前去,然后道:“父皇你在干什么?”
皇帝说道:“还不是朝中那些事情?快让父皇看看你,瘦了好多。”
上官玥笑了起来:“没有瘦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皇帝摇头:“瘦了,还好像黑了,你没有出门,怎么黑了?”
上官玥道:“可能那边休息不好,所以黑了一点儿,不过也没有什么。”
皇帝叫她坐下,然后给她找了一些点心吃。
好象是哄一个小孩子,但是,上官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不是从前那个看似张扬实则怯弱的孩子,所以,不需要这些。
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就当时,给他一点儿慰藉吧。
皇上一共有五个孩子,皇后的大皇子已经被封到了封地去了,二皇子去从军了,三公主上官琦,四皇子去了江南游历去了,五公主上官玥。
现在,他身边爱的女人,或者是恨的女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上官玥。
一国之主,走到这个地步,看起来颇有些凄凉。
上官玥心里有点儿难受,于是就迁就着他了。
皇上道:“最近事情多,没顾上你,还好吧?上次的伤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上官玥摇头:“没事儿,早就好了,父皇不必担心。”
皇帝点点头,然后道:“过一段时间,雍国有使臣来黎国,听说人还挺多的,后宫现在没几个人,所以朕叫你回来,主要是为了这件事情。”
上官玥一顿,然后点点头,原来如此。
怪不得皇帝有点儿急躁,原来是有人要来。
后宫现在德妃手握大权,至于其他妃子,不是病秧子就是站不起来,没有位份,他并不耽于后宫,所以子嗣单薄。
上官玥若是回来,自然也是能够支应一二的。
于是道:“那好,到时候儿臣会看着办的,德妃娘娘毕竟有资历,后宫之事,她办的很好。”
皇帝点头:“德妃毕竟不是正宫之主,有些事情,还是有点儿麻烦的。”
上官玥道:“那,父皇打算废后吗?”
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不行,朕毕竟和她夫妻一场,若是废后,怕是·····。”
上官玥顿了顿,说道:“父皇说的是,母后她虽然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她毕竟还是皇后。”
几个人说了说话,说完了之后,上官玥就回去了。
她一出来,笑意就收敛了起来,看起来莫名有点儿不近人情。
月珠见她脸色不对劲,有点儿奇怪,问道:“公主,怎么了?”
上官玥摇头,脸色看起来极为凝重。
“没事儿,回去吧。”
一行人回了寝殿,上官玥才道:“月珠,你先去找个东西给我。”
月珠道:“什么?”
“上次留下来的一件武器,我记得在库里。”
月珠点点头,于是立马就转身跑了。
上官玥脸色缓缓地沉了下来,她坐到一边,然后吐出一口气。
皇帝说的话,她大概有点儿明白。
意思是,叫她和那些周旋,如果有可能,最好是能够小辈之间把对方打发掉。
看样子,皇帝似乎并不打算和对方扯皮。
那么,来的人很可能就是同辈之间的人。
大概就是皇子公主之类的。
上官玥顿了顿,叹了口气:“好烦啊,还不如在外面摸爬滚打呢!”
她之前心无旁骛,在那些艰难的训练里打滚,走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苦,现在却忽然有点儿不想和这些人扯皮。
实在是烦人。
她叹了口气,然后靠着榻上靠了靠,完了就等月珠来。
她要月珠拿的,实际上是一件武器,之前皇帝送的东西里面,她自然把好东西收起来了。
拿了东西,就画了图纸,然后托顾青衍的人给自己做一个出来。
她画的也是很简单的箭弩,只是杀伤力更加强大一些,不会太过于出格。
上官玥聪明的很,不必要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显露出自己一丁点儿实力的。
所以,顾青衍的人看了,也以为是大内设计的武器,也没有多问什么,于是就走了。
上官玥办完了这些事情,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谁知道刚刚躺下来,一个人就落在了梁上。
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梁上君子。
上官玥有点儿郁闷,这些人怎么谁都喜欢爬房梁?
顾青衍道:“你在干什么?”
上官玥没好气的道:“你说呢?”
顾青衍跃下来,然后道:“你怎么这样没有上进心?赶紧起来修练。”
上官玥被赶了起来,于是很无语的盘膝坐在了床边。
顾青衍心里没有什么男女之防之类的意思,于是直接坐在了她旁边,从胸口摸出来一本秘籍。
“这个给你,你的内息不太稳定,好好练练。”
上官玥接过去,翻过来看看,然后道:“这·····,”
“怎么了?”顾青衍有点儿疑惑。
上官玥见他神色如常,于是摇头:“没事儿。”
她自然看得出来,顾青衍的秘笈极为高深,看起来就是好东西,他这么拿出来,叫她很是没底。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甚至有点儿凉薄,但是现在,却忽然有点儿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