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清觉得自己前半生喝的药都没有自己在这个青衣阁里半个月喝得多,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天生的药罐子,听着身后响起地脚步声,她不自觉的唇角抽了抽,对着一侧哀嚎道“云儿,这药我还得喝到什么时候呀?我觉得我现在口中总有一股药香散不去。”
这汤药一日三顿日日都在送着来,平日吃的膳食里也都是萧景明精心调制过的药膳,她现在当真是吃什么都是索然无味。
身侧的软塌陡然一重,她侧身看去,见是萧景明正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瞥见她的面色比起之前好了许多。
路瑶清见已经乖乖接过他递来的药碗,努了努嘴,最终抬碗将其一饮而尽。
萧景明抽走她手中地碗,起身放至了房内的圆桌上,又重新走了回去,在她身侧坐了下来,路瑶清正好回眸,两人的唇刚好碰到一起,她正欲退开,他却伸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头,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待得萧景明放开她时,她正满脸通红地望着他,萧景明扣住她地手指道“果然是满嘴地药味。”
“你……”她你了个半天终究是没你个所以然来,倒是最后萧景明率先开了口道“清儿,过几日我们便回去了,父皇和威远候已经备好了成亲要用得东西,下月十五,中秋之日正好举行我们之间的婚礼。”
路瑶清一惊,面上浮现了丝丝紧张之色道“这么快吗?”
萧景明将她眼中的紧张之色尽收眼底,无奈笑了笑道“我毕竟是个正常男子,佳人在侧,到底是不能坐怀不乱。”
这句话说完后,路瑶清双颊更红了,萧景明明显察觉身侧之人不着痕迹地又离自己远了一点“放心,在没成婚之前,我不会欺负你的。”
--
十日后,路瑶清被萧景明送回了威远候府,看着府中到处皆挂满了红绸,路进正指使着小厮在挂手中的大红灯笼。
瞥见她回来立即满是笑容地迎了上来道“瑶清,你回来了。”
“嗯,爷爷,我回来了。”戍边这么些年,她早已做好了马革裹尸地准备,倒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且还能嫁人。
想来陆进也是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早点成婚也好,这样你爹娘也能如意。”
“嗯。”接下来的时间,她便一心待在威远候府待嫁,也是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如萧景明着样的人,竟然也是会翻窗户的。
半月时间匆忙而过,很快便到了八月十五,路瑶清早早便被云儿叫起来沐浴洗漱,在然后便是喜娘梳妆打扮。
李青青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换好了嫁衣,此刻喜娘正在替她梳妆。
“清儿,你好美。”李青青下意识出声道,这话让路瑶清面色更红了。
喜娘面带笑容替她挽好了髻,在将凤冠戴到她头上,路瑶清看着镜中自己,一身大红色的嫁衣,乌发垂在身后,不得不说,萧景明的药的确有用,那一月将养下来,将她养得白白嫩嫩地,这么看去,倒也像是一个自小生活在东离的官家小姐该有的样子,从前战场的杀伐果决当真不见了踪迹。
“吉时到。”外面的声音响起时,喜娘赶紧拿过一侧的喜帕替她盖上,云儿立即将她从凳子扶了起来,扶着她往外走去。
房门外,路进看着她一身火红的嫁衣,不由得便想到了当年他儿子成婚时的画面。
云儿将路瑶清地手放在路进手中,路进便牵着她往外走去,她的手很小,小时候在军营里时,他也经常牵着她的手,那时候他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如今她的手却心却满是死茧。
她的房间到威远候府的距离不远倒也不近,却也让路进回忆起了她幼时至今的许多故事。
“瑶清就交给殿下了。”路进将她地手放进了景明的手中,路瑶清地手刚放进萧景明的手中,便被来人紧紧握住同时出声道“请侯爷放心,本殿必定护得她周全。”
因路瑶清盖着盖头,看不见他们两人说了什么,萧景明又站定了一会儿,这才牵着她地手往一侧的喜轿而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随着礼成的声音响起,表示她正式成为了萧景明的妻子,东离的太子妃。
路瑶清坐在喜房内,听这外间爆竹声声响,去年这时候她还在落郡戍边,如今她便已经嫁为人妻了。
天将黑时,路瑶清听得外间响起脚步声,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在被关上,不多时,她面前立了一双红鞋。
然后她盖了一整日的盖头,便被来人掀开,萧景明看着面前的人微愣了愣,路瑶清不喜上妆,即便是上妆也是淡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上这么浓地妆。
“可吃过东西了?”萧景明怕她饿得紧,早早便安排人准备了膳食送进了喜房。
路瑶清轻点了点头,萧景明便将她从床榻上拉了起来,二人并肩立于房内圆桌一侧,他伸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与了她,她伸手接过,二人双臂相交共饮了这酒。
萧景明伸手取下了她头顶地凤冠,三千青丝如瀑一般尽数垂下,红衣乌发,显得她肤如凝脂,更显的别有一番滋味。
待路瑶清反应过来时,他地吻已经落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身子好似没有力气一般,整个人地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陡然间她整个身子一轻,却是萧景明将她打横抱起朝着一侧地床榻而去,室内一片温馨,室外满月高悬,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寓意月圆人团圆。
此后五年,萧景明联合天庆帝夙夜,二人一南一北形成了桎梏,让那些人不敢蠢蠢欲动,护住了一方百姓安稳。
此后数年,萧景明将路瑶清护得极好,东离在无战事起,她亦不必在戍边,那身盔甲最终和从前的旧物一般被封箱,即便如此,她的故事也在落郡和秦都广为流传,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