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莲’因生长在天山极寒之地,所以疗伤效果比起万年人参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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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璃一直在庭院中坐到子时“殿下,夜深了,你快些休息吧!”
大金看着独坐庭院饮酒的人,今日是那人的忌日,殿下不能烧纸祭奠他,所以每年的今日他都会独坐到天明。
萧莫璃今日原是想去接‘无忧’医者的,不曾想一早便收到消息,‘无忧’医者已抵达驿馆。
他昨日便到了建宁城外,为了让宫里那位放心他特意将自己回来的日子延后了一日。
未曾想会碰到此刻本因该在驿馆内的人,更没想到她竟是自己好友的妹妹。
只是他何故要隐藏容貌,和身份呢?
这女子倒真的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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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懒洋洋的日光照在床上熟睡的人儿,熟睡的人儿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了。
不过片刻,忽听得一声推门声响起,那方才还熟睡的人儿顷刻间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看着走进来的紫衣女子呢喃道“紫竹,这一大早你做什么呢?”
紫竹将站在门外的侍女唤了进来低声吩咐他们去厨房拿早膳“小姐,都日上三竿了,你还睡呢?”
司徒沐裹紧了被子道“宴会不是在晚上吗?现在还早我在睡会儿。”
紫竹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服往面前的女子身上穿“璃王殿下等了小姐两个时辰了。”
司徒沐一听璃王殿下吓得瞌睡虫立马没有了“璃王殿下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叫我?”
紫竹低声道“巳时(北京时间9点至11点)刚过的样子,璃王殿下吩咐不许打扰小姐休息。”
司徒沐快步行到梳妆台旁用清水洗了脸,回眸看紫竹正在拿着首饰比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紫竹犹豫半晌最终选择了左手边素一点的首饰,这丫头做事风格倒是深得她心。
“现在午时了(北京时间11点-13点)。”言闭将尚在愣神的人拉到梳妆台,双手飞快的替她挽了个时下在小姐们中流行的流云髻。
“现在都午时了吗?那璃王殿下可有用过午膳?你也真是的,璃王殿下叫你不打扰我你便不打扰我,你到底是谁的侍女?”司徒沐一想到她让那人等了她那么久心下便开始不安起来。
紫竹被自己小姐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瞬,但手下动作却是不停,
“小姐,以前那些求你看病的人在谷外等你几日几夜你都不曾关心过,璃王殿下不过是等了你两个时辰而已?”紫竹见她家小姐此刻双颊绯红,她家小姐容颜本就绝色,此刻略施粉黛竟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听闻璃王殿下乃是建宁第一美男子,她跟在小姐身边也见过不少美男子,但今日见到璃王殿下她还是愣了一瞬。
难怪这建宁城内的女子挤破了头也想嫁进璃王府“小姐,你莫不是对璃王殿下动心了?”
司徒沐被小丫头这么一闹面上的红晕更深了几许,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那满脸的红霞“你说什么呢?昨日他帮了我两次,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让他等。”
“小姐莫非忘了你现在是无忧谷的谷主”不是司徒府的小姐司徒沐。
司徒沐拿过铃铛系在脚踝处,又拿过一旁的面纱戴在耳后“他知道我的身份。”
紫竹正欲说话却听得面前之人道“他没有告诉哥哥和父亲,况且我还欠他一个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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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看着院子里日冕指向了午时心下暗叹,这司徒小姐太能睡了,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未起床。
抬眸瞥向一旁泰然自若的白衣男子,他家主子的神情不像是在等一个医者,而是在等心上人。
自昨日初见开始,他家主子就对这位姑娘过分的关注了。
大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听得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传来。
萧莫璃听得那铃铛声由远极近,是了,今日她是以‘无忧’医者的身份入宫,而不是司徒家的小姐。
他抬眸望去,见她一身白衣款款而来,梳着时下流行的流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淡粉色的发簪,额见缀了一串淡粉色水晶额饰,双耳戴了一对玉石耳环。
肤色莹润如玉,铃铛声清脆,她着一身白衣逆光而来,‘砰’的一声脆响,萧莫璃仿佛听见自己心间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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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看着大厅中坐着的那着白衣的人,他单手握着茶杯,茶杯是驿馆常见的青色,由此趁得他的手愈发白嫩。
许是听到了声音,司徒沐见他侧目望来,一双眸子眼神平淡的望着她,全然没有一丝恼怒。
待行至他身前三步远的距离站定司徒沐朱唇微启“我的婢女不懂事,让璃王殿下久等了?”
“‘无忧’谷主说笑了,我曾听闻江湖上的人为求谷主一见最少也要等上三日,萧某不过等了谷主两个时辰罢了,现在已近午时,谷主若是不嫌弃今日便由萧某做这地主之谊吧!”
司徒沐听得他言语中的生疏,自己与他昨日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便已助了自己两次,明明是自己让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他处处不留破绽事无巨细,自己竟无端生出一种失落感。
萧莫璃见她久久未有反应,不由得加大声音又叫了声“‘无忧’谷主!”
紫竹见自家小姐一直未有任何反应,上前轻碰了下,司徒沐道“如此便有劳璃王殿下了.”
待他转身,司徒沐看得他衣摆下方绣着淡淡的松花纹,再看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心脏忽然急速的跳了起来。
“忘尘楼离此处不远,我早上来得早吩咐马夫酉时(北京时间17点-19点)来忘尘楼接我们,有劳阁主陪萧某步行了。”萧莫璃望着面前之人浅笑道。
大金听自家主子这么说差点一步没走稳从台阶上跌下去,那马夫何时回府了,来时驾车的人不是他吗?马车不就停在驿馆西侧的那条巷子里吗?
“让璃王殿下等了许久,我就当是赔罪吧!”司徒沐回了浅浅一笑。
紫竹听见自家小姐这般说,差点没踏上最后一步台阶,若不是璃王殿下身侧那着青衫的男子眼疾手快扶了自己一把,自己此刻说不定已经坐在地上了。
以前来谷里求小姐治病的人,便是等上三五天小姐也没给人好脸色。
况且将铃铛系在脚上行走间发出脆响的人江湖上怕也只有小姐一人,从前遇到这种情况她是决计不会走路的,怎么今日一反常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