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执意要一人对抗药人,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她希望能保住容千的命,最终却是什么都未留住。
司徒沐看着桌上皆是自己爱吃的食物,一瞬间便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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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房间内,萧莫璃瞥见大开的窗户外一轮明月高悬。
如今正是三月初的天气,难得有这么好的月亮。
他缓步行道窗边的软榻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下意识的摸着手中的折扇。
这是后来在书房的暗阁中寻到到的,那时还有一封书信。
似乎是自己给凤夜准备的生辰贺礼,只是后来碰上了什么事情,那封信和折扇便一直未送出去。
失忆的这两年,他感觉自己活得比从前通透多了。
今年年初开始,他偶尔会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
起初他也没当回事,后来梦见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私下去找过流深,流深说许是他要想起来了吧!
‘吱呀’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萧莫璃侧目看去。
司徒沐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衫,长发披散在身后。
手中端着一托盘,托盘中放着一碗肉粥。
“莫璃,我瞧你这几日神色疲惫,想来是没睡好。
这粥里我放了些安神的药草,这个时辰店家都休息了,所以耽搁了。”
司徒沐一进门,便瞥见萧莫璃独自一人坐在软榻前饮着酒。
他身前已经散落了好几个酒壶,许久未听到回声。
司徒沐行道圆桌旁,放下托盘,朝着软榻而去。
瞥见塌上抱着折扇已经熟睡的萧莫璃,她暗自叹了口气。
将他艰难的扶道床榻上,司徒沐脱去他的鞋袜。
拉过一侧的棉被替他盖好,正欲转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
“你呀!”
这个小镇离绪都不过半日的路程,两个月前,易安阁接到了一位财主的单。
财主家传了几代的传家明珠丢了,司徒沐从前没觉得萧莫璃有爱管闲事的癖好。
但他就这么接下了,然而这个盗贼倒是警觉的很。
他们一路追来,直到前几日查到盗贼到了这里,两人这才急忙赶来。
“小姐?”司徒沐听得身后传来的声音,侧目看去夜正在她身后不远处。
“夜,你怎么来了?”
夜突然双膝跪了下来,司徒沐认识夜这么多年还是见他第一次如此郑重。
费了许久的力气终于是将萧莫璃的扣住她手腕的手给掰开了。
又替萧莫璃掖好被角,朝夜望了一眼,夜立即推开房门。
司徒沐关好门,转身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说吧!怎么回事!”
“小姐,可是在追踪一盗墓贼?”
司徒沐听得夜的声音里染让了些许的颤意随即出声道“对,但此人武艺高强,且异常警觉。
话说你怎么会在此处?”
“我也是追随他而来。”
“你可是认识他?”同夜相识多年,她第一次见他如此。
“我们曾经是最好的知己,他也是我的师兄。”夜沉默良久道。
“我竟不知你有师兄?”夜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贼。
司徒沐第一次见夜,便是他重伤倒在无忧谷谷外。
她救醒他以后,才知他便是江湖上的侠盗。
他说他无处可去,司徒无本是玩笑话说,既然你无处可去。
又为我所救,我身边正好缺一个暗卫,你的诊金我便不收了。
她本是玩笑话,她自然也是知道侠盗心气高,是断然不会做一个暗卫。
自然便也就没想过他会同意,却不曾想,他竟真的同意了。
还一跟就是好几年,这次若不是夜主动提起,她都快忘记夜也是个盗贼。
“当年,是因为他通风报信我才会被官兵围堵。”
“你想要我做什么?”司徒沐满是不解的望着他。
夜双手抱拳沉声道“我想请小姐带上我一起。
我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之后呢?”不知为什么,司徒沐就是想知道,找到他以后,找到以后又要做什么?
“我要问问他,当年为何要如此对我!”夜的眸子里满是坚毅。
他起初也想过报仇,但许是跟着他家小姐太久了。
他只是想要个结果,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只是想要个答案吗?”
“嗯,只是想要个答案!”
“好,你且随时注意他的行踪。”司徒沐道。
“是”夜说完后,便又从窗外离开了。
司徒沐瞥见隐离去的背影,沉默了良久,最终又回到了萧莫璃房间。
自他失忆以后,他们一直便是分床而睡。
在北岳时,萧莫璃怕百官说闲话,见一直住在幽兰宫。
但即使是同塌而眠,他也一直是都是克己守礼。
她知他是不愿委屈了自己,所以什么都没说。
离开北岳以后,他二人住酒楼皆是要的两间房。
瞥见床上睡得香甜的萧莫璃,你是不是,也只是想要个答案。
所以才会一直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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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萧莫璃率先睁开了眼睛。
他习惯性的动了动,右手传来了一道温热。
侧目看去,司徒沐正握着他的手,右手撑在床沿边。
自顾自的睡得香甜,他微侧了侧身子。
司徒沐便醒了“你醒了,感觉可还好。”
萧莫璃瞥见她眼底关切的眼神轻声道“对不起。”
“为何说对不起?”
“这两年我太过任性了,在给我两个月,若在找不到的话,我就不找了。
许是他不愿见我吧!终究是我将他打下了山崖。”
司徒沐一惊握住他的手道“不找了吗?”
“嗯,不找了,我寻他不过是想要个答案,但若他执意不见我。
就算是寻到了也没用。”
“好,”司徒沐点了点头道。
很多时候,我们费尽一切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抓不住。
如萧莫璃,他花了两年时间去找那人,都没有任何消息。
谁知,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又撞见了那人。
也如司徒沐,她未曾想到,司徒陌最终当真会和那个张老头的女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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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璃,先吃早膳吧!夜传来消息,那人去了绪都。”司徒沐理了理自己的长发轻声道。
“绪都,那是何处?”萧莫璃只觉得这名字耳熟的很,似乎是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