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璃将司徒沐送回将军府时,戌时刚过,整个将军府唯有书房燃着烛火,司徒沐望了一眼萧莫璃,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书房内司徒蔺见司徒沐同萧莫璃一同走了进来,立即上前盯了她二人许久才道“沐沐,丽妃娘娘如何了?”
“已无大碍了。爹爹,这丽妃是何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沐不解的望着眼前的三人,这三个月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沐沐,丽妃乃是建安的长公主夙寐。”司徒陌柔声道。
“是吗?那今日这一出又是做什么?”司徒沐不解的望着身侧的萧莫璃。
萧莫璃却是不答,牵着她道一侧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一侧的茶杯分别斟了几杯茶递了一杯给司徒沐才道“丽妃同皇后做了交易,建宁皇即将命不久矣。”
司徒沐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一脸惊疑的盯着萧莫璃。
再看向屋内平静的司徒蔺和司徒陌,一时之间语塞,所以哥哥才会从辽城回来,所以才会做建安治安的统领吗?
司徒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兰院的,她只记得没过多久,萧莫璃便命紫竹将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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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司徒沐便被紫竹从床上拉了起来,沐浴更衣。
及笄礼的衣服早再一个月之前就准备好了,是司徒沐最喜欢的天蓝色。
“小姐,这套‘无问’可是殿下亲手画的图纸,然后亲自找的料子,找得建宁最好的绣娘绣的。”紫竹看着她家小姐惊了一瞬。
司徒沐穿上这套香妃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也愣了一瞬,‘无问’内衫同普通的香妃裙不同,内衫上印有幽兰花的暗纹。
绣口虽然大,但其中却绣着许多的小袋子,且都是开口朝外。
方便她藏银针,外衣上则绣着幽兰花,幽兰花本就为深蓝色或则天蓝色。
所以即使用的是普通的白线,也映衬了幽兰花的高贵与淡雅。
司徒沐坐在铜镜前,侧耳听得外面的喧闹,她自小不再建宁城内长大,所以没什么朋友。
想来外间那些宾客都是一些朝臣,还有家眷吧!
不得不说这套香妃裙很得她的心,紫竹见她眉眼唇角皆是笑意道“小姐,你嫁衣的样式奴婢们看图纸都觉得好看,若是你穿上必定极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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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什么嫁衣?”建宁帝不是尚未给他们赐婚吗?
紫竹瞥见司徒沐面上的茫然随即了然,小姐那段日子一直四处奔波,她也是回府以后才知道的?
更何况是一直再外的她呢?
“小姐,皇上已经为你和璃王殿下赐婚了,婚期便是下个月的今日。”
司徒沐原本一口茶水正喝进嘴里,被紫竹这么一说尽数都喷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她怕是唯一一个及笄礼前一天赶回来,连成婚日子也不知道的人吧!
似想到了什么“紫竹,你和我说说丽妃,还有莫璃昨日是怎么回事?”
虽说她相信萧莫璃,但她多知道一点,若到时候有什么不测,她也能帮忙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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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觉得丽妃和一人相似?”
司徒沐听紫竹这般说,凝眸沉思了许久,脑海里闪过了淑妃的脸。
“淑妃”
“淑妃不过六分像故去的璃妃,皇上便将她宠上了天。
而丽妃和璃妃确是长得一模一样,丽妃原是建安的长公主。
她去建宁的那一日是殿下去城门接的,听大金说,皇上见到丽妃以后惊得连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当夜便宠幸了丽妃,第二日皇上封了她为丽妃,住进了淑妃宫。
若只是如此那也还好,但丽妃入宫后一直在皇上身边吹耳旁风。
皇上罢免了许多朝臣的官位,就连殿下也被皇上训斥了许多次。
半个月前,丽妃不知怎么的,想要住进璃宫。
皇上应允了,殿下得到消息以后,当晚便进了皇宫,自此长住璃宫。
前几日因为府内有事,殿下回府住了几日,谁知丽妃就此搬了进去。
殿下气得在大殿上直接言了一句,不过一副容貌便将你骗得团团转。然后便出了大殿,在然后便是昨日殿下射中丽妃的事情了。”紫竹的声音宛转悠扬,说得如凄如诉。
司徒沐听此唇角轻勾,不得不承认在做戏这方面她还是不如萧莫璃。
若不是她知道他的身份,只怕都要被这一出戏给惊到了。
那人费尽心机要离间他们父子二人,萧莫璃若不顺着她的意,岂不是辜负她这般好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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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璃宫内昏睡了一整晚的丽妃缓缓睁开了眸子。
一双眸子满是澄澈,完全不像是一个重伤之人该有的样子。
一侧的侍女间她醒来以后立即上前道“公主,你可算是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夙寐听得侍女语气中的担忧之色道“本宫无事”言闭瞟向了陌生又空荡的宫殿。
宫女见她脸上划过的的落寞之色随即道“公主,建宁不比建安,你如今虽最得圣宠,但皇上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夙寐凤眸轻挑道“谁管他呢?我还巴不得他别来呢?”
若不是为了那人的大计,她又怎么会委身于这个能当她父亲的人。
“公主,小心隔墙有耳?”侍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
“璃王呢?往日他不是最常来宫中吗?还有那群大臣呢?本宫没死他们竟然也能坐得住?”夙寐望着空荡荡的宫殿,若是往常殿外决计是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宫女起身拿过桌上的托盘,托盘中一碗白粥正冒着热气。
“公主,先喝点粥垫垫吧!”
夙寐就着宫女的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直道粥见了底才道“今日是将军之女司徒沐的及笄礼,璃王殿下去参加及笄礼了。”
“是吗?”夙寐一早便听说过,璃王有一个貌若天仙的未婚妻。
其是比起那人她更为欣赏的是璃王这种个性,奈何她最先遇见的是那人?
夙寐刚睡下不久,宫女又将她唤醒了道“公主,喝药了。”
夙寐闻此眉头微皱了些许,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便是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