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璃放下茶杯冷冷瞥了一眼对面的陌安。
陌安瞥见他从来望向司徒沐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满脸冷意的望着自己。
正欲说话,他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太过聒噪。”
司徒沐正在喝茶,差点被他呛住,侧目朝一侧的建安皇看去。
建安皇面上满是窘迫之意,建安皇后则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莫璃,那你看朕其他的女儿你可有喜欢的?”建安皇瞥见萧莫璃脸上神色并未变。
单纯的以为萧莫璃只是不喜欢太过聒噪的女子。
“多谢建安皇好意,只是本王这一生只打算娶一人为妻。人也见了,茶也喝了,天色不早了,本王便带王妃先走了。”
夙夜见萧莫璃如此,便知他是真的动了怒。
瞥见建安皇不善的脸色他立即道“父皇,萧公子同夫人琴瑟和鸣,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再说建安与北岳一直交好,又何须联姻呢?”
建安皇听此面上缓和了一些道“倒是朕唐突了。”
“嗯”司徒沐正欲说话,萧莫璃轻轻答应了一声随即道“既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然后便拉着司徒沐径直往房门口而去。
在离房门还有两三步远的距离时,司徒沐突然觉得自己脚下一软。
萧莫璃眼疾手快的将她揽在怀中,自己却也是一个不稳,直直的跌了下去。
“莫璃,司徒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建安皇见她二人都跌了下去,立即起身,却也是脚下一软,只觉得自己周身酸软无力。
“言妃,这是怎么回事?”这次宴请的地点,和菜色,以及雅间布置都是言妃在做。
出了事情,建安皇后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言妃。
司徒沐迷蒙间见言妃淡定的起身,自袖中摸出一方方巾,轻轻擦拭着自己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同皇后不应当很清楚吗?”
然后司徒沐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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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朦胧见感觉到自己被一人揽在怀中,马车平缓的往前而行。
她刚睁开眸子,便撞进了萧莫璃满是急切的眸子里。
“沐沐,你怎么样了?”
司徒沐探了探自己的脉象,脉相虚浮,四肢绵软。
她暗中运了运内力,发现竟是一丝也提不起来。
这是化灵散。
“萧公子放心,本宫无意将你们牵扯进来,只待这件事情字了,必定安然无恙的送你们出城。”
司徒沐听得这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抬眸看去,正是双生,她的眸子里满是冷意。
“最好如此,你要带我们去哪儿?”萧莫璃将司徒沐下滑的身子,又往上托了托。
双生平静的望着萧莫璃道“萧公子不妨猜一猜,本宫会带你们去何处?”
萧莫璃并未马上言语,而是掀开马车的一角,他们这辆马车正跟着前面那辆马车缓缓的往前而去。
道路也由之前的平坦变为陡峭,且他们似乎是在往山上而去。
萧莫璃并未去过汨罗谷,但司徒沐去过,看着这景象,她便知双生带她们去的是汨罗谷。
司徒沐小心的在萧莫璃手中写下了陌王二字。
“你是要带我们去汨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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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闻此,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丝丝的赞赏之色道“不愧是玉姐姐的孩子,果然聪颖无比,只不过这次你猜错了。”
“错了?”司徒沐一惊,倒比萧莫璃还先出声。
“本宫并非是要带你们去汨罗谷,而是汨罗谷上面的安平寺。”双生说起安平寺,眸子里闪过的满是痛惜之色。
“今日是他的忌日,我筹谋多年为得便是今日,为他报仇雪恨。”司徒沐斜躺在萧莫璃的怀里,正好能看到双生眸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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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停闻,双生便已经跳了下了马车,萧莫璃则扶着司徒沐下了马车。
直道下了马车,司徒沐瞥见被五花大绑的建安皇,建安皇后,还有夙风,以及一脸平静的夙寐。
而三皇子夙念则是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正指挥着侍卫将他们往一处山头而去。
夙风等人虽被五花大绑着,但周身气质并无丝毫紊乱。
而这其中最让人不解的是,陌安也被绑着,只是她的身侧并没有侍卫。
比起他们几人,司徒沐同萧莫璃的情况便要好了许多。
她同萧莫璃的手脚并没有被束缚住,且他们身侧的士兵都对他们恭敬有加。
这一瞬间,司徒沐觉得自己并不像一个被挟持的,而像是被请来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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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袭来,夙寐一身白衣站在山崖边,一双眸子里满是冷清,直直盯着离崖边不过十步距离的夙风。
“阿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夙风虽是被绑着,但声音依旧温润。
“阿风,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问我呢?”夙寐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司徒沐坐在他们侧面,刚巧能将她们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寐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建安皇后望向夙寐,面上满是疑惑与悲痛。
夙寐听得建安皇后的声音冷笑道“我在做什么?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当年做了什么吗?
我爹娘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我这心悸的毛病究竟是如何来得!”
建安皇听此心中一惊,面上确是不动声色道“寐儿,你爹娘乃是为了护我,才会跌下安平寺的悬崖,这一切都怪我!”
若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司徒沐都得替这个建安皇束一个大拇指。
“皇上,莫不是做戏做得久了,便忘记了真相到底是什么了吗?”双生不知从哪里搬了一个藤椅过来。
藤椅的木藤有些泛黄,想来是用了很多年了。
而三皇子夙念,则是一双眸子则是冷冷的盯着前面的几人。
“言妃,你这是何意?”建安皇心中汹涌无比,面上却仍是一片平静。
司徒沐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环顾了一圈,发现这里由重病把手。
看来这场戏里,摄政王应该也出了不少的力。
双生终究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作为父亲这是决计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