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摇了摇头道“并非是因为他,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况且你在毒这一方面,的确有着超强的天赋。”
“我不愿与你交手,容千收手吧!”她已经失去了顾启山,不想在失去他。
容千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轻声道“小无忧,我早已经收不了手了,叙旧的时间到了。
你有你想护的人,我有我想护的人,所以动手吧!”
言闭,伸手在琴弦上拨动了起来,原本乖顺站着的药人,顷刻间便动了起来。
“双孟,趁现在赶紧走!”容千对一侧的双孟沉声道。
双孟立即出声道“师公,我怎么能让你一人留在此处?”
“事到如今,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快走吧!你父亲那边还需要你。”
双孟听此大惊道“师公!”
容千朝他浅笑了笑,右手撤离琴面,凝聚掌力猛得朝着双孟拍去“走吧!去找你父亲。”
双孟回过神时,人已经在他身后几仗远了,他凝眸朝着容千的方向望了许久,双眸渐渐蓄起了泪。
师傅临去前的话终究是动摇了师公和他的心,最终双孟擦了擦脸上的泪。
拔腿朝着山谷外而去,谋划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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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瞥见眼前的药人大军渐渐停了下来,她的萧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她萧声停下来的瞬间,药人仿若断了了线的木偶,统统倒了下去。
“容千,你输了!”司徒沐瞥见仍旧静静坐在地上的人,眸子里满是平静的望着他。
容千瞥见齐刷刷倒下去的药人,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小无忧在这方面果然有天赋。
本来他服了毒药,到此最多半柱香的时间便会毒发,药人失去了控制,就如待宰的羔羊,与他们而言并不成气候。
如今,还不到毒发的时间,她就已经控制住了药人。
容千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柔声道“你赢了!”
司徒沐瞥见容千脸上浮现的欣慰的笑容,满是不解,他这是何意?
“小无忧,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那年你第一次来临阁,还没有我临阁大堂内的案桌高。
如今,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了,还做了娘。”
司徒沐眼尖,瞥见他唇角渗出的丝丝血迹,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立即快步上前。
她还未近得身前,便瞥见容千已经直直的朝着地面跌了下去“你怎么了?”
司徒沐快步跑了过去,见他唇间渗出的血迹越发的多,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擦,然无论她怎么擦,血迹还是在不停的往外渗。
容千见此轻笑了笑道“小无忧,没用的。”
司徒沐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却发现他的脉搏虚弱的仿佛没有“你做了什么?”
容千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小无忧,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还有你萧莫璃的事情我很抱歉。”
“老不死的,我不要你的道歉,你给我相办法,解了他的毒!”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小无忧,你去寻寻毒中之王试试,也许他的记忆便可以恢复了。也许,他很爱你,没过多久这毒便对他没用了呢?”容千瞥见司徒沐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他最怕她哭了,若是平时,他定要将她搂至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是如今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小无忧,也许萧莫璃当真可以建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只是我等不到那天了。
你放心,所有的药人都在这里了,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勾马镇外的大军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小无忧,这场仗你们一定要赢。”容千瞥见司徒沐的脸愈发的模糊出声道。
“义...父”
“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小无忧,我死以后,麻烦你将我和你宝璐婶婶葬在一起。
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青河镇。”
“好”司徒沐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我会把启山和你们葬在一处的。”
“好”司徒沐听得一道细弱蚊吟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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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走吧!”紫竹瞥见司徒沐一直盯着峡谷内,此刻峡谷内一片火光。
药人带毒,死后的尸体也只能焚毁,因此司徒沐他们全都撤了出去,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峡谷。
司徒沐俯身将地上的青瓷白釉的瓶底抱了起来,转身朝着峡谷外走去。
“哥哥,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司徒沐唤住一旁的司徒陌轻声道。
司徒陌瞥见她家妹妹一张小脸惨白,毫无血色眸子里满是心疼“沐沐,你不同我们一起走吗?”
司徒沐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瓶子道“不了,至少未来半年内我都用不了内力,此刻便是个废人。
我去了也没什么用,清河镇是会北岳的必经之路,我在清河镇等你们。”
“司徒,我同你一起。”萧莫璃沉声道。
司徒沐看了萧莫璃一眼浅笑了笑道“莫璃,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静一静。
你是北岳的皇,是将士们的主心骨,你不能同我一起。”
“可是”萧莫璃还想说什么,司徒沐已经率先开了口道“这场仗你一定要赢,我在清河等你。”
“好”萧莫璃轻声道。
“紫竹,你和紫陌好好跟着哥哥。”司徒沐对一侧的紫竹和紫陌道。
“小姐,可是...”紫陌想说什么,被紫竹给拉住了
紫竹沉声道“是,小姐。”
司徒沐朝她点了点头,接过一旁士兵递过来的马,跨了上去,朝着清河的方向而去。
萧莫璃直到看不见司徒沐的身影这才转头望向一侧的司徒陌,司徒陌见此立即上了马,同时出声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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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司徒沐凭着记忆,找到了之前埋顾启山的地方“启山,你一人在此,想来必定很是孤独吧!”
我接你和义父义母团聚吧!”司徒沐从马背上摸出小刀,开始抛开这一层层的土。
“你肯定不知道,你师傅是我义父,我小的时候,师傅第一次领我去临阁,我便抱着他不放。
口里喊着爹爹,他说,你有爹爹,不若叫我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