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沐瞥见萧莫璃望向她冷若冰霜的眸子心底一沉道“既是如此，他为何...”
顾启山微叹了口气道“师傅的毒并不完整，萧公子，是第一个服此药的人。
他失去的不仅是这几年的记忆，而是所有记忆。就连他自己是谁他都不曾记得。”
“怎么会这样？”司徒沐缓步走道萧莫璃身侧，她的手刚伸出去，萧莫璃已经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启山瞥见夜色渐深在耽搁下去，他们的药效便要过了“小丫头，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司徒沐对一侧的萧莫璃柔声道“莫璃，此处不安全，我们快走。”
萧莫璃瞥见眼前这个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她的白衣邹巴巴的，衣服上传来一阵发霉的味道。
一双杏眸里蓄满了泪，饶是如此，她还是倔强的不让她落下来。
“你...”他心中有好多疑问，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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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可是住得不习惯。”凤夜着一身墨色长衫，好看的眸子里满是不解的望着司徒沐。
寒凉的山风吹起司徒沐的白袍，司徒沐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人。
“凤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夜瞥见站在司徒沐身后一脸茫然的萧莫璃柔声道“莫璃，过来。”
萧莫璃瞥见对峙的两人道“为何？”
凤夜浅笑了笑道“他们是坏人。”
萧莫璃听此侧目看向了一侧的司徒沐却见她面色一白。
“我凭什么信你？”萧莫璃说出这句话以后自己都愣住了。
自他醒来以后，他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凤夜。
凤夜说他是因为不小心落水撞了头，而失去了记忆。
但这些都没关系，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萧莫璃听得凤夜如此说，心中虽有疑惑，但凤夜确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可是眼前的这女子，只要看见她落泪，他的心就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抽搐的疼。
凤夜听此身子震了震道“莫璃，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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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毒物，你怎么了？”司徒沐转身接住身子摇摇欲坠的顾启山。
萧莫璃从地上拾起长剑，挥剑打退了夙念。
“你骗我？”萧莫璃方才瞥见司徒沐身后的黑影，习惯性的拾起长剑，便对着那黑影而去。
凤夜显然也没想到夙念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顾启山会为了司徒沐挡那一掌。
要知道，之前因为他放走了凤离等人，他便已经受了他全力的一掌。
“莫璃，你听我解释！”凤夜瞥见萧莫璃眸间升腾起的怒意，一瞬间面上闪过的全是惊慌。
正欲说话，后颈却突然传来一痛，他倒下去前只来得及看见双孟略带愧疚的眼神。
“杀。”双孟在瞥见顾启山眸子里闪过了丝丝痛楚之色，饶是如此，他还是下了杀令。
他们谋划多年，断不能葬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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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我没事，这山崖虽高，但下面有条暗河。
以你和萧公子的轻功应当不成问题。”顾启山柔声道。
“萧公子，下崖。”司徒沐沉声道。
言闭，正欲扶起顾启山，却见萧莫璃已经扔下长剑，扶起顾启山，运起轻功直接往山崖下而去。
司徒沐紧随其后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对着一侧的双孟道“小毒物，学毒是为了改变世人对毒的看法。
你呢？你学制毒又是为了什么？
用这种方法复国，对得起你们的先祖吗？
药人也是百姓，他们也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双孟，别在让凤夜在错下去了，莫璃即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他也从未怪过他。”
言闭，运起轻功纵身跃了下去。
双孟瞥见司徒沐跃下去的背影，眸子里罕见的划过了丝丝茫然。
他们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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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底司徒沐颤抖的搭上顾启山的脉搏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言闭就要去袖袍里摸药丸，右手探道袖袍里，却是空空如也。
萧莫璃瞥见她如此，心中的那股疼痛又开始了。
此刻，他心中有了一丝庆幸，庆幸他跟着她走了。
这女子，与他绝对是不一般的！
“小丫头，别着了。”顾启山想按住司徒沐的手，奈何他全身酸软无力，就连手都抬不起来。
司徒沐只觉得顾启山的脸越发模糊的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掌！顾启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小丫头啊！”因为我喜欢你啊！
自第一次见你，便喜欢上你了，因为不想让你受伤。
司徒沐探得他越发薄弱的脉相，立即将他扶了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背心，内力源源不断地传了过去。
“小丫头，没用的，我的心脉已断，你不要再浪费内力了。
你走吧！北岳和建安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你赶快带着萧公子回去。”顾启山的声音里罕见的有了丝丝的松懈。
司徒沐恍若没听见他说得话一般，内力仍旧源源不断地传过去。
“小丫头，收手吧！”顾启山勾唇浅笑了笑，若不是司徒沐的内里，他此刻已经去见爹娘了吧！
“顾启山，你闭嘴，我要带你一起去战场。
那些药人都是你弄出来的，我告诉！我不会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的。
你自己做的事情，以及解决。”司徒沐察觉道自己渐渐使不出内力了。
“顾启山，你别睡！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司徒小姐，收手吧！”萧莫璃瞥见司徒沐的内力已经使不上内力，那双手却还是没放下去。
“小丫头，收手吧！这个烂摊子只能你帮我收了。”小丫头，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启山，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又骗我！”司徒沐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顾启山很想替她擦擦眼泪，但是他的手真呢没有力气了。
“对不起，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顾启山浅笑了笑。
缓缓闭上了眼睛，小丫头，一定要幸福啊！
“顾启山！顾启山！”司徒沐连着唤了他两声。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良久的沉默。
萧莫璃瞥见她如此样子终是上前道“节哀。”
司徒沐抱着顾启山的尸体静坐了许久，最终她才缓缓道“顾启山，你骗了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