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无意法师(二)

  借着火光,司徒沐看见方才她行过的地方,下陷了一块。

  她凑近一看,那下陷进去的地方里面布满了钢针,钢针上面寒光闪闪,上面满是剧毒。

  有了火把,他们这一路行来,倒是顺畅了许多,越往前走,司徒沐闻到的血腥味便越重。

  终于,再看见前方传来了,微弱的光亮,司徒沐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萧景明见她突然加快了速度,眉头一皱,却仍旧是跟了上去。

  司徒沐走出暗道,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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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莫璃执剑挡开眼前白衣人的长剑,桃花眼里满是冷意。

  无意瞥见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勾起唇满是苦笑,然挥出的手却是没停。

  “莫璃,对不起?”无意满含歉意的对萧莫璃道。

  萧莫璃忍下涌上喉见的腥甜,并未言语只是出剑的速度却比之前慢了许多,他中了迷烟,再看向带伤的大金和紫竹。

  司徒蔺和司徒陌身上都带着伤,除了紫竹和淑妃已外他们所有人都中了迷烟,浑身酸软,内力尽失。

  萧黎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打斗的两人,萧莫璃白色的长衫上满是鲜血,他握着长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没有内力加持,他同无意已经缠斗了许久,在这样下去,只怕性命不保。

  紫竹将长剑从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身体中抽出来,看了大金一眼,随即飞身朝萧莫璃的方向而去。

  萧莫璃见紫竹突然飞身而来冷声道“紫竹,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紫竹恍若没听见萧莫璃的话一般,长剑朝着无意而去,无意挡开她的长剑,反手朝她心口一掌拍去。

  紫竹侧身,原本落在心口掌,落在了她的右臂上,紫竹虽避过了,但还是被无意残留的掌风给打得往后退。

  紫竹直到自己身后的暗道里满是陷阱,方才她已一己之力,杀光了残存的黑衣人,她如今已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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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竹突然感觉道自己腰间有一股柔和的内力,拖住她的身子。

  紫竹落地之后,转身看向司徒沐往这边急行而来。

  司徒沐看着满地的残尸,她刚行道紫竹身旁,紫竹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司徒沐立即扶着她坐了下来,双手扶附上她的背脊,柔和的内力便传了过去。

  萧景明瞥见萧黎搂着淑妃坐在地上,萧莫璃的白衣被染红,眸子一惊,随即拾起地上黑衣人留下来的长剑,飞身迎了上去。

  司徒沐替紫竹疗好伤,自怀中摸出瓷瓶,将药给了紫竹。

  紫竹立即接过倒了一粒吃了进去,司徒沐瞥见躺在司徒陌身旁一身青衣早已被染红,她立即跑了过去。

  司徒陌见萧景明来了,扔了长剑坐了下去“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立即探上司徒陌和司徒蔺的手腕,发现他们内了尽失,但好在他们受的都是皮外伤。

  “沐沐,哥哥和爹爹没事,只是两个时辰内不能用内力罢了,你快看看流深?”司徒陌见自家妹子一双手颤抖的探上流深的脉搏。

  流深的脉搏极为虚弱,她自怀中摸出一白瓷瓶,将瓶中的药粉尽数倒进了他的口中。

  司徒沐瞥见他右胸的剑伤,这是没有防备时被人从背后刺的。

  他的面上还带着惊疑,司徒沐起身,将流云铺开,飞身朝着那颤斗的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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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沐控制着流云直朝无意的面门而去,萧莫璃见此退后了两三步,萧景明直接退回了建宁帝身旁。

  “为何杀流深?”司徒沐沉声道,流深昨夜回了别院后,两人谈了许久,想的是为面前之前续命。

  无意的眸子里满是歉意“我无意伤他,只是今早他突然闯了进来,我若不伤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司徒沐眸子里满是不解“你乃是出家之人,即使心里有执念,在你归入佛门的那一刻便该放下了?”

  无意索性收回了长剑,唇角未勾,只是司徒沐却从他的笑里看到的满是嘲讽。

  “是啊!我本是出家之人,又岂能在佛门重地杀人呢?

  无忧谷主,你昨日曾说,我之前被人推入寒潭,因为没有及时救治,所以才会寒气入体。”

  “是”司徒沐亦收回了流云,昨日匆匆几句交流,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之人会是杀人成性的人,否则那些官家小姐,已及那些僧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但谷主可知我并非是被人推下去,而是被人扔下去,扔我之人便是你们口中勤政爱民的皇上。”

  萧黎听此疑惑了许久,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一般。

  指着无意道“你...你...你便是当初的那个孩子!”

  无意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道“是,我便是当初那个被你仍进冰水里,未死的孩子!可笑的是我竟然还和仇人的儿子做了朋友!”

  司徒沐听此,瞥向一旁的萧莫璃,却见他桃花眼里满是冷清,被自己的最信奈之人算计,他应当很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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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谷主,今日是我计不如人,死也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无意的眸子里满是平静,完全没有一个计划失败的人应有的愤怒。

  “我本是雪国的太子,雪国同它的名字一般,美丽淡然。

  因我们雪国,弱小所以便成了北岳王朝的附属国,每年像北岳王朝进贡大量的珍宝,求得也不过是一个庇佑罢了。

  我五岁那年冬,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日正是我的生日,建宁帝也就是曾经的宁王,带着使臣前来贺喜。”

  司徒沐见他似是笑似是哭的诉说着他的往事,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无意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扬起了唇角道“后来,后来啊!便是血洗王宫,那日的雪下得很大,父王母后护着我,让我无论如何要我无论如何要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

  后来我还是被建宁帝寻到了,然后他便将我丢进了荷花池。

  冬日的荷花池水冰冷刺骨,若是我就这么死了也好,我也免得受这般罪。”无意面色平静的看着右侧的萧莫璃,无论建宁帝如何,但萧莫璃对他从来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