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沐瞥见方才还一副独尊的越国国主,听见摄政王的这句话以后立即软了下来道。
“朕知道了。”言闭更是自觉的扯下了枕头,自己躺了下去。
摄政王瞥见面色不善的司徒沐柔声道“萧夫人,这边请。”
司徒沐跟在摄政王身后缓步出了寝宫,摄政王离去以后,顾启山嘱咐了几句太医,便一同跟了出去。
双孟见此,亦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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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领着司徒沐进了另一间房道“萧夫人,国主并非故意如此,请见谅。”
医者都是有脾气的,尤其是医术超绝的人,脾气更是古怪。
司徒沐的脾气他了解过一点,只要她答应了救治,无论是多难搞的病人她都不会中途放弃。
但凡事都有例外,像他们国主这般,连
司徒沐一双杏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房间内脸色各异的三人。
“王爷现在不应该告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摄政王闻此面色一僵,一双凌厉的眸子在顾启山和双孟身上来回转了转。
双孟瞥见他如此,身子一僵,父王每次有这种神情时,都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萧夫人,国主刚醒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本王先行一步,你有什么问题,不妨问问顾先生吧!”摄政王朝顾启山点了点头,然后便在顾启山震惊的眼神中往房间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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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环顾了一下四周,陈设比起越国国主的寝宫要简单许多。
房间内的床榻上铺着棉被,一张四方桌上铺着降红色的桌布。
窗前的软榻上一床薄毯规规矩矩的摆在那里,从她坐的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见那颗松薇树。
司徒沐见房间内的两人一直沉默不语柔声道“你不愿说,那我问你答吧!”
“小丫头?”顾启山见她神色不变,心中没来由得一阵心慌。
司徒沐听得他那一声小丫头浅笑道“今日我只是无忧。”
“好”
双孟见他师傅径直往四方桌而去,然后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静默片刻亦快步跟了过去。
司徒沐亦从软榻上起了身,坐到了顾启山对面的位置。
她拿过桌上的茶壶,茶水还是热的,斟了三杯茶,自己拿了一杯茶轻泯了一口。
“越国国主之毒可是你下的?”
“不是。”顾启山亦拿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越国国主中的可是松薇之毒?”
“是”
司徒沐见他面色如常,神色平静唇角轻勾道“你是何时知道越国国主中的乃是何毒的?”
“昨日”
听此司徒沐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道“那昨日你为何说不知道?”
顾启山眸子微沉,她知道了,容千花与容薇树的事情,他从未对她说过,按理来说就算翻到了毒经,也不应该这么快的。
“我昨日也只是猜测,今日拿闻惜草也只是试探试探。”顾启山这话是实话。
自容千师叔研发出容千草以后,中松薇之毒的人不少。
他师傅想来许多办法,最终才试道闻惜草。
但师傅还没得出结果便已经去世了,师傅去世以后,师叔也没有了踪迹。
直到半个月前他才探到他师叔的消息,因此他才会同双孟去洛城。
一是为了看惑心的研究成果。
二是为了解越国国主之毒。
未曾想摄政王最终还请了司徒沐,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如此看来,闻惜草的确能解松薇之毒。”司徒沐的眸子突然放起了光,若是如此,四皇子的毒亦可解了。
顾启山见她眸子里的光,昨日皇宫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想来她必定是想要用闻惜草解毒。
“闻惜草虽能解松薇之毒,但闻惜草的用量必须极大。
而闻惜草本就是剧毒之物,虽解了松薇之毒。
确又中了闻惜草的毒。”
司徒沐听此亦沉默了半晌道“以毒攻毒,未尝不可。
如今除了闻惜草,你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法子吗?”
顾启山摇了摇头道“如今看来只能如此了。
可是我带来的闻惜草已经用完了,从越国到毒谷少说也要十日。
往返便是二十日,只怕国主不会等得那么久。”
司徒沐听此放下茶杯看向一侧的双孟,突然萌生了想考一考他的想法。
“双公子,你随了小毒物也有许久了,可知闻惜草的习性?”
双孟本来正专心的听着他们二人讨论,忽然自己被点了名,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闻惜草,习寒,生于陡峭的山崖崖顶。
一般在隆冬下过大雪以后采摘最为合适。
采摘下来以后,如炒茶一般炒干,即可。”
司徒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闻惜草之毒应该如何化解?”
双孟面色突然一红,他有在毒经里看到过,但甚少有人会用闻惜草制度,因此他并没有详细的看。
顾启山见他如此神色,便知他定然不知,正欲说话,却听司徒沐清冷的声音传来。
“闻惜草是剧毒之物,但它的根却可解百毒。
取闻惜根,洗净泥土以后,将它烘干,研磨成粉。
放入平日的水里,或则汤里即可。
亦或则洗净以后与人参当归同煮,只是药效并没有烘干的好。”
双孟闻此一惊,侧目看向身侧的顾启山,间他满脸都是欣喜之意。
“素来听闻萧夫人医术高超,不曾想在用毒这一方面亦是如此有天赋!”
司徒沐闻此却只是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天赋,不过是多看些书罢了!”
顾启山见她如此的笑容,又想到了几年前她突然下了巨大的决心要习毒。
那时她可是将他毒谷的藏书室搬去了一大半的书。
他们相识多年,他知道,她对用毒救人虽没有偏见。
但终究是存着几分不喜的,因此他还对她说过,若你不喜便不必强求。
后来他才知道,她那般努力看毒经是为了什么?
世人皆知她医术超绝,武功卓绝,甚至对毒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却不知她付出的远不比她得道的少,在别人还在玩耍时,她已经捧着医书在看了。
在长大一些时,她的师傅又带着她四处行医。
为了控制好内力,她又下了多大的功夫。
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双手却同他这个男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