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还是去问问子歌吧。”李昭郢对他已经丧失了信任。
穿着整齐后,他们便从殿内出来了。
只见翊王李玉正站在殿门处,正以一种阔别重逢的喜悦盯着他,“翊王,别来无恙。”
“昭和世子。”李玉也简单回复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居然相得益彰起来,宫中一事之变也改变了很多人。
夜幕降临、笙歌响起,从九天殿外望去,整个皇宫都呈现出一派融合、安康繁盛的景象。
“翊王,没想到,我睡了那么久,宫中也发生了那么多事。”李昭郢顿生感叹。
刚刚他已经从陆子瑜嘴里知道了数月来,南越战事频繁,北朝与东夷已然成了裙带关系。
“本王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昭和世子殿下共同欣赏这烟火夜色。”李玉云淡风轻道。
酉时,鸿钟响起,扩散到皇宫里各个角落,有人为此欢呼,也有人为此哀鸣。
翊王用手指向南边的高楼琼宇,道:“除夕佳节,宣德殿设宴,宴请东夷贵胄,侯爵亲眷,世子大病初愈,不知世子愿否与本王同去,相信,陛下定会为你高兴,固好事成双。”
他点点头,今日夜宴至关重要,涉及北朝的江山社稷。
两人相视一眼便起身去宣德殿了。
一路上正在忙碌的宫女、太监们嗯纷纷露出诧异与喜悦之色,向昭和世子与翊王行礼祝贺。
昭和世子能起死回生、简直是能为北朝带来鸿运,福泽齐天之人。
“子歌。”李昭郢突然轻呼道。
“属下在。”夜子歌在他身后后面警觉答。
“你……”李昭郢犹豫半晌,露出疑惑的眸色。
“主子,不知有何吩咐?”夜子歌关心问道。
“你旧疾好了?”李昭郢诧异问道。
夜子歌十岁便来世子府,只因小时候淋雨生病后,就患下了口急的毛病,说话的速度慢于常人。
“是…”夜子歌低头答,却不敢多加解释。
陈阿茱曾跟他说过,救活世子殿下后,她便离开京城,也不要让人去寻她,那是她与别人做的承诺。
李昭郢听他古怪的声音,心中又多了一丝怀疑,短短数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之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突然,李玉温声问道:“世子殿下就不好奇,是谁治好了他的旧疾?”
“谁?”李昭郢本打算将这事事后回府一并再议,却没想到翊王却先挑起。
“你的未婚妻,陈阿茱。”他淡淡答,听不出是喜是忧。
“翊王,本世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本王如此关心,怎么现在,你是想与本世子结金兰之交吗?”李昭郢发问道。
“未尝不可。”李玉摇着玉扇,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悄然上佻,宛如活菩萨降世。
“多谢。”李昭郢看了他一眼,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李玉不在意的笑了笑就走去了前头去了。
今日之风景,百年难求呀。乱世英雄、少年可期。
走在宣德殿外五尺高的青石台阶上,两人神色飞扬、风姿挺拔,这满城的美景恐怕都比不上他们二人吧。
马上就有公公在殿外惊呼:“世子…昭和世子殿下驾到!!”
“哇,真的是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万福金安。”
……一时之间宫人们都激动的跪拜在台阶上,感激涕零、欢喜过度。
若不是因为礼仪制度,他们真想用眼睛一窥世子殿下的尊容。
尽管早早将消息通知到了宣德殿,但是亲眼看到人安然无恙的站在大家面前,大家都忍不住出来祝贺,就连皇帝李承铉也站在了大殿门在等候。
击鼓奏乐、歌舞升平,随着昭和世子殿下的步伐,乐章也即将进入激动昂扬的时刻,蓬勃向上、撼动人心。
“陛下!臣来晚了!”李昭郢直接单膝下跪,跪在了最后一节石梯上,双手合抱,声音慷锵有力,宛如开山之石。
“快快请起!”李承铉欣慰的走进他,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拍拍他的手,“你醒了便好,不然,朕对不起你父王。”
“多谢陛下。”他从地上起身,跟随众臣进入宣德殿内。
顿时,奏乐变得悠扬婉转、节奏更加轻快了起来。
他大气凛然的走进殿内,坐落在翊王旁边。
“今日有幸,东夷贵使不远千里与我们齐聚在这里,实在是千载难逢,举国欢庆,并且,我们北朝举世无双的昭和世子伤势痊愈,实在是喜不胜收!!”皇帝站在大殿上,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他坐在位置上,举杯饮酒时,却发现有两道目光似乎在打探他,他抬眸一看,却发现对面坐着身着华服、气宇不凡的一男一女。
马上皇帝便指着他们隆重向他介绍道:“这两位便是东夷最尊贵的云卿王与三公主千泷了。”
他微微拱手,以示友好。
“原来他就是昭和世子呀,怪不得让人眼前一亮呢!”珑月激动道。
她也没想过,昭和世子竟然长得如此俊俏,怪不得清风…呸,是阿茱姐姐对他情深义重呢。
“珑月不得无礼!”在她旁边的云卿王立马开口轻声训斥道。
“无碍、无碍…哈哈——”皇帝摆摆手,“今日,灯火通明、阖家欢乐,不必拘礼。”
“多谢陛下伯伯。”珑月俏皮的回礼道。
“嗯,是个可爱的丫头~”皇帝忍不住称赞道。
李昭郢坐下饮酒之余,用余光瞥见了上座之处,并未发现太后皇后,只有潇贵妃陪在君王侧,他回头低问子瑜,子瑜却说,皇后已经被打入了冷宫。
冷宫?
那太后、梓柠公主都未出现,太子出征未归,这东宫稳如泰山的局势居然出现了崩塌之势。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翊王,这人正潇洒的饮酒,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世子殿下可有什么疑惑?”翊王突然转神看向他。
也是,睡了这么久醒来,却不知身边之人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他也变了。
昭和世子居然从未主动提及陈阿茱,难道,他把那个一头扎进鼓里的傻丫头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