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进城卖琼浆液从岗山村到天合县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等他们到县城门口，正是各类商贩进城的时候，凡过往之人，都会拿钱孝敬官差，得到了优先进入的资格。
要不然，你排在最后进去，连摊位都没有了。
“坏了！”
徐有容惊骇道，“我们没有孝敬钱啊。”
她从身上一共摸出了昨天的那五文钱，别人都给官差八文钱，才能优先进入，他们肯定是没戏了。
“等吧，没事。”
姜凡却表现得非常淡定，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做穷人的生意。
更没想着，跟这些摊贩去抢位置。
“啊？那我们没位置了可怎么办啊？”
苏芮紧张地问道。
人，都具有盲从性。
尤其是大脑中知识储备比较少，缺乏思考能力的人。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他们排到了最后一个才进城，还遭受了官兵的白眼。
“穷鬼，连规矩都不懂，还跑来做生意，我看你今天能卖得出去不？”
“这小子的两个老婆倒是挺漂亮的，白便宜他了。”
几个官兵在那儿对徐有容和苏芮品头论足，甚至连小囡囡都没放过。
苏芮气得攥紧了拳头，徐有容害怕地瑟瑟发抖，小囡囡从刚才就睡着了。
姜凡只是递给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只管走自己的路就好。
自古，民不与官斗。
更何况是在这种法律不健全，人命不如狗的乱世，想要活下去，必须学会苟。
只有猥琐发育，才有以后！
“呼！”
进门的整个过程，姜凡都害怕官兵跟电视里演得那样，调戏良家妇女，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大炎帝国的官兵，还是有点操守的。
三个大人都是第一次来县城，尤其是徐有容和苏芮，简直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姜凡没有跟着摊贩的车队前进，他略微一思索，从徐有容那儿要来了一文钱，找到了路边的乞丐。
“咣当！”
一文钱，丢进了乞丐的破碗中。
“老兄，跟你打听个事儿，这天合县，酒肆酒楼最多的地方，在哪里啊？”
那老乞丐抬头看了眼姜凡，不耐烦地指道，“从主道进去，往东边走，青石街那一块，什么都有。”
“好了，谢谢老兄。”
两个老婆都对他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尤其是刚从乞丐身边回来，身上还沾染着臭味，更是熏得她俩险些吐了。
“官人，你到底去干嘛了啊？”
徐有容好奇地问道，“别的摊贩都赶着往那边走，
你怎么去找乞丐了？难道乞丐还能买我们的琼浆液啊？”
“官人，这我们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能行吗？”
苏芮也提出了异议，自从进了城，她越来越觉得姜凡不靠谱。
“跟我来。”
姜凡没有多作解释，事实胜于雄辩。
他领着一家人拉着板车，直接来到青石街，岂料入眼的哪里是什么酒肆茶楼，而是风月场所。
“老乞丐坑我啊！”
姜凡真的想冲回去，把他那破碗给砸了。
“客官，快来啊！人家已经等你好久了。”
“小红，小翠，还不出来接客？”
大老远都听到了怡红院奢靡的声音，两个女人顿时心神一颤，这可是她们做噩梦才会出现的地方。
没想到，现实居然长这样？
“官人，你怎么带我们来这儿啊？”
苏芮当即就警惕了起来，赶紧将囡囡给抱起，拉着徐有容的手就想跑，“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对我们这么好，是为了把我们骗来，全都卖到窑子里去！”
“好啊，你心肠真是歹毒啊！”
“容儿，快带囡囡走，我拦住他！”
徐有容此时眼泪满面，眼神中全是对姜凡的恨意，“表姐说的是真的吗？你还是想把我们给卖了吗？”
所有的信任，在此刻都
化为了浓浓的怨怼。
“哎呀！想什么呢？”
姜凡哭笑不得，这该死的老乞丐，害人不浅。
“是那老乞丐把路给指错了，我也不知道会来到这种地方啊。”
姜凡急得抓耳挠腮，不过，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倒是有了一个妙计，比他原先的打算更能赚钱。
“你们信我最后一次，好吗？回头，给你们脸上都抹点土，免得引人注意，我们就去怡红院对面卖琼浆液体，主打滋阴补阳，你们信我，今天我们能赚好多钱。”
“啊？”
徐有容内心一阵挣扎，又看了看苏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囡囡突然挣脱了怀抱，扑进了姜凡的怀里。
“娘亲，二娘，我相信爹爹，爹爹不会害我们的。”
“好囡囡。”
姜凡一阵感动，小孩子的心思，往往最为单纯。
“快过来，谁知道他按得什么心？”
苏芮作势过去就要抢夺囡囡，不料这一次徐有容却一把拉住了她，“表姐，我也相信官人。”
“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你看他的眼睛。”
“看什么？”
苏芮纳闷地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容儿，不要被他的诡计骗了，你忘了吗？之前他骗过我们多少次了？这
一次被骗，就没挽救机会了。”
“那可是窑子啊！”
“咕咚……”
徐有容颤巍巍地咽了口唾沫，红着眼眶，目光灼灼，“我还是选择相信他！如果这次被骗了，算我命不好，该死！”
“你，你这是何必呢？”
苏芮简直哭笑不得，“合着，就我一个是坏人吧？”
“行，既然你们俩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自挂东南枝了，拼了！”
“别冲动。”
姜凡耐心劝告，“你们俩长得太好看，还是涂抹一下吧，免得被有心之人注意。”
“好。”
家庭内部矛盾总算解决了。
两大一小三大美人儿，都往脸上涂了泥土，低垂着头，跟在板车后面，任由姜凡叫骂。
“走过来，看过来啊！深山老林大白蛇窝里采来的琼浆液啊，喝一碗滋阴补阳，精神抖擞，喝两碗重振雄风，梦回十八啊！”
“那喝三碗，您就是这青石街的银枪小霸王啊！”
经常来往这种地方的，总有力不从心的。
这不，马上就有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前来询问。
“小哥，你这什么琼浆液，真的管用吗？”
“老兄，不管用，我哪里敢出来叫卖啊？要不，您免费喝一碗，体验体验？”
“好！给我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