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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现在知道后悔?晚了!

  第24章现在知道后悔?晚了!时文彬主动传唤,张文远也从外头滚了进来。

  “小人张文远,拜见上官!”

  张文远此时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可不像是从家里过来的。

  时文彬眉头皱了起来:“张文远,你今早未曾点卯上衙,本官也不追究,你整日里撺掇阎婆到县衙喊冤吵闹,本官更是忍你许多,今日堂审,这可得好生说话!”

  张文远冷笑一声:“是,小人必定好好说话!”

  张文远挺直腰杆,朝张继禀告道:“张统制,小人张文远,乃是郓城县衙书手,今日举告知县时文彬,包庇前任押司宋江,放走生辰纲劫案贼首晁盖,杀害妾室阎惜娇以灭口,诬陷唐牛儿以替罪!”

  此言一出,县衙轰动!

  “张文远,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他叉出去!”

  时文彬心脏都要跳出来,指着张文远就破口大骂,然而后者却浑然不惧。

  “张统制,小人这里有确凿罪证!”

  言毕,张文远将那根金条双手呈上。

  “此乃晁盖事成之后,献与宋贼的酬劳,上面印有梁中书府的铭文,还打上了宋家的私印,阎惜娇正因此物,才被宋江灭口,确凿无疑!”

  时文彬见得张文远手上金条,更是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案发之后,本官亲自督办,宋江别院里里外外全都搜过,怎么可能会有这金条!”

  时文彬抬手要抢那金条,然而却被一柄钢刀挡住了去路。

  “时知县且慢动手,这可是罪证!”

  张继不知何时已经抽刀,挡住时文彬,将金条亮了出来。

  “张某人打小从军,认字不多,诸位都睁大眼睛帮我看看,上面的铭文和私印,是否如张文远所说?”

  众人放眼一看,果真如此,胥吏们顿时哗然,又全都低下头去。

  这节骨眼,自是明哲保身,谁他娘的敢出头,就是自寻死路啊!

  时文彬一看,也是两眼发黑,软倒在地。

  “张……张统制……下官……下官属实不知情……还请统制明察秋毫!”

  张继呵呵一笑:“人是你郓城县的人,物证也是你郓城县的书手呈上来的,这可怎么办是好?”

  时文彬听出了一线生机来。

  “张统制,此事好办,既是发生在我郓城辖区,下官责无旁贷,请张统制放心,下官必定亲自督办!”

  虽然生辰纲是烫手山芋,可如果不主动出击,这泡屎可就要塞到他时文彬的裤裆里了!

  张继不置可否,张文远可不干了。

  昨夜里唐牛儿让时迁把金条送来之时,他就已经豁身家性命,打算赌上一把,否则也不会连夜跑马一百多里地去向张继举告。

  今日不能把时文彬推下台,死的就是他张文远!

  “张统制明鉴!那苦主阎惜娇的老母阎婆,几次三番到县衙鸣冤,要知县时文彬捉拿凶手宋江,皆被时文彬推脱,小人据理力争之下,时文彬拗不过,才派了雷横与朱仝去搜查。”

  “然而雷横和朱仝囫囵办案,只是走个过场,时文彬只想着息事宁人,毫无作为,枉为一方父母,恳请张统制彻查此案!”

  时文彬暴跳如雷:“好你个贱吏,何敢血口喷人!”

  张继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故作为难:“尔等各执一词,本官也不能偏听偏信,时文彬,你能否自证清白?”

  时文彬能在生辰纲一案中明哲保身,把自己摘出来,也不是蠢货,事到如今,也知道自己若不硬气起来,是难逃一劫了。

  “哼,张统制,本官身为县衙主官,凭什么要自证清白?每个人都来诬告本官,本官这知县还做不做?”

  “倒是这些刁民贱吏,栽赃陷害,本官定是饶不了他们!”

  “这金条便是物证,也只能证明宋江与贼匪勾结,与我时文彬有何干系?”

  “认真计较起来,本官最多是办案不力,但尔等污蔑上官,本官可以依律打杀尔等!”

  张文远也怕了,毕竟他的倚仗是唐牛儿的情报。

  “你……你包庇宋江这黑面郎,你也脱不了干系!”

  “口口声声说我包庇宋江,你有什么证据?你抓宋江来与本官对质啊!”

  被时文彬如此反驳,张文远也心虚了。

  “这……”

  他下意识看向了唐牛儿,后者仍旧一脸泰然笑容。

  “这好办,雷横和朱仝知道宋江在哪,只要用刑,不怕他们不说。”

  唐牛儿此言一出,雷横也心头发紧:“吾等秉公办案,岂容你污蔑!”

  “时文彬,这个时候了,你不会徇私枉法吧?”唐牛儿继续煽风点火,时文彬也咬紧牙关。

  “张统制,这种情况下,若主官不用刑,您觉得合理吗?”

  唐牛儿可不会让张继坐山观虎斗,最后白捡便宜,既然把他拉进来,断然没有让他白占便宜的道理。

  张继也看得出唐牛儿的心思,此刻却打起了马虎眼。

  “我也不是济州府的官,这里是郓城县,自是由时知县当家做主。”

  “若你抛开官身,以普通人的心思,以常理度之呢?”

  见得唐牛儿不依不饶,张继也只能拉下脸来。

  “若是个人身份,张某倒是觉得应该用刑,只要能抓住宋江,时知县也能洗清嫌疑,时知县,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张继言毕,时文彬也是紧咬牙根,死死瞪着唐牛儿。

  这个时候,他只能弃车保帅!

  “来人!先拿下雷横,大刑伺候!朱仝此时在何处?”

  一名衙役战战兢兢回答道:“朱仝适才还在县衙大门当值……”

  “出去拘进来!”

  时文彬也是“大义灭亲”,然而雷横却是满目愤慨,用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唐牛儿。

  “你这贼厮,今日我雷横若不死,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唐牛儿投去一个鄙夷目光:“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时文彬会让你活过今日吧。”

  雷横顿时身子一紧,猛然看向了时文彬。

  是啊,如今的焦点就集中在他和朱仝的身上,时文彬想要自保,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和朱仝啊!

  时文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冰冷:“来人,用力打!”

  衙役们得了授意,当即将雷横摁住,扒下裤子,便用力猛打,棍棍到肉,很快就将他的屁股给打烂了!

  “明府!不好了!朱仝听得风声,提前逃了!”

  衙役撞进来禀报,时文彬也脸色难看,厉声下令:“把人都散出去,务必给本官抓回来!”

  关键时刻,唐牛儿好死不死补充了一句:“张统制,这朱仝必是去给宋江通风报信了,时知县嫌疑未清,还请张统制派兵一同前往,说不定能抓住宋江呢。”

  听闻此言,时文彬恨不得将唐牛儿千刀万剐!

  然而唐牛儿却仍旧一脸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