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太菜了强烈的剧痛从腹部伤口传来。我要死了吗？
秦楼想着，伸手摸摸了后腰，还好，没贯穿。
还没来得及思索，一股陌生的暖意顺着刀身传递而来，顺着握刀的手，在体内扩散开来，最后游向腹部。
这种感觉很微弱，维持的时间也并不算长，甚至秦楼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已经结束了。
秦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忍着痛，后退了一步，费力的抽出插入小腹的利爪。
随着下肢一软，一屁股跌倒在地。这一刻，17岁的秦楼终于意识到自己遭遇了怎样危险的处境。
确认游荡者彻底死亡后，秦楼终于松了口气。
趁着月光，秦楼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游荡者最后临死一击，刺入秦楼腹部后，却后继乏力。所造成的伤势并不致命。
差点就死了，还有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秦楼回想起那道从刀身上传来的奇异暖流，那是存在秦楼认知以外的东西。难道是源能？秦楼有些不确定，他对于「源能」的了解仅仅来源于课本和网络，但他知道的并不多。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条件有限，秦楼只能用止血绷带替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
秦楼抬起头，死去的游荡者依旧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站姿，它没有腿，但它没有倒下，狰狞的面容仿佛一尊雕塑。
秦楼挣扎着站起身，绕到游荡者身后。
秦楼没想过，一个人能惨烈成这样，全身沾满血污，断了一只胳膊，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他甚至无法想象眼前这人会是一名意气风发的超凡者。
秦楼沉默着看向冷川，心中有些疑惑，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走到这一步。在他们眼中，自己的生命莫非就这么廉价。
冷川就那么站着，仅剩的一只手维持着一个下抓的姿势，秦楼目光向下看去，草地上，是散落一地香烟。
秦楼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抽烟……
在冷川诧异到极点的目光中，秦楼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支，塞进对方微张的嘴里。而后接过冷川手中的打火机，
“嚓~嚓。”
秦楼一手兜着打火机上的火苗，凑到他嘴边，替他点上。
酝酿了几秒钟，秦楼忍不住出声道，“你要死了吗？”
冷川深吸一口，冷静下来的同时，有些戒备，“你是谁？”
“向导。”秦楼说着，拨开挡在脸上的草，试图让对方更好地看清自己的脸，接着又重复了一句，“你要死了吗？”
冷川看着秦楼露出的脸怔怔出神，这一支学生队伍，冷川不敢说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但他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外貌。所以他认出了秦楼，这个兼学生的向导。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不是让他带着学生跑吗？莫非学生们出事了？
而且，现在的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直接，要不是实在没了力气，冷川此时恨不得给这不开眼的臭小子一脚。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老子才刚砍了一只游荡者哎。游荡者，你晓得的吧，精英级异种。
你现在这个问题，让我很没面子啊。
对了，刚才是他帮我吸引了游荡者的注意力？
是了，应该就是他，真是个不错的小子啊。冷川的眼中闪过一抹赤裸裸的欣赏，于是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楼。”
“青楼？”冷川咂吧着嘴，细细品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你这个这个名字，不犯法吗？”
“……”
秦楼嘴角忍不住的一阵抽搐。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玩平翘舌不分的梗，场合不对啊。
“秦，不是青。”秦楼试图纠正对方的发音错误。
“不一样吗？”
“秦始皇的秦。”
“哦~”
冷川长长的哦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
只是嘴里叼着烟，目光有些涣散，烟雾缭绕中，秦楼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由的有些紧张：
“你死了吗？”
“嗯？”冷川迷迷糊糊发了个声，抽了口烟，“你说什么。”
“能不能不要死。”秦楼说出了一句很幼稚的话，如果死亡是能够人为控制的，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想死。
可秦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冷川死在这里，会是一件让人很难受的事。
虽然这家伙叫错了自己的名字，但秦楼更怕他死在这里。
冷川抓住插在地上的直刀的柄部，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试图让自己稍微好受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后，他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的同学们呢？”
这话秦楼听过。
也就好在我认识你，不然你现在这副模样，很难不让我再怀疑你是坏人啊。秦楼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我把他们藏起来了。”
“他们……”
“都没事，放心，所有人都没事。”秦楼想了想，补充道，“暂时没事。”
“那就好，那就，很好，你很……不错……”冷川语气中满是无尽的轻松，随后长叹一口气，“让我，歇会儿……”
秦楼扶着对方坐下，取出急救箱。
“对了，掌控级了。”
“嗯？”秦楼正在急救箱里翻找着工具，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抬起头来。
“我说，咳咳咳……”
秦楼生怕他就这么咳死，抬手正要给他拍背顺顺气，可一想到对方的伤势，还是没敢下手。
这人身上就没几块好肉了。
好在冷川很快缓了过来，扭头，冲着一旁啐了口血水，接上了上一句话，“老子，掌控级了。”
“要是老子死在这里，你记得告诉所有人，我冷川，掌控级了。”
“还有，我们这支小队，宰了一只游荡者，嗯，精英级的，你可要记住了。”
“放心，记住了。”秦楼连忙应和着。
说完，仔细打量了一下冷川，这掌控级，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如果我回不去了，你可得帮我们小队作证啊。”他说。
“会的。”秦楼耐着性子，听着冷川嘴里的喋喋不休的念叨。
“对了，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来当兵吧，来我这儿，我带你……”冷川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十七年前，他入伍的时候。
他们那个时候，学习不好的，大多全上交给国家了。
秦楼很想告诉他，大人，这世道早就变啦，现在入伍也得考试了，而且我成绩很好，考个大学，没问题的。
话到嘴边，就彻底变了味。
“不要。”
“为什么？”冷川有些诧异，眯眼看着他，在他的认知里，能进部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真当部队什么人都要不成。
“你太菜了，如果你活下去，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冷川：“……”
老子哪里菜了！没看我才砍死一头游荡者吗！
“你不要死，我就考虑考虑。”秦楼并不知道冷川现在恨不得揍自己一顿，自顾自地说着，“你死了，会很麻烦。你知道，我不是超凡者，我照顾不了所有人，在深渊，在这里，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所以连你也死了的话，我会跑。”
“……”
冷川突然很想笑，紧绷的精神一旦放松，意识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你大爷的哦……”
秦楼：“……”
糟，不会被我气死了吧。
秦楼愣住了，赶忙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好还有儿，气息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
冷川还没死。
但也快死了。
秦楼以为他是被自己气晕的。
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秦楼上过基础急救课不假，可冷川身上骇人的伤势却超出了秦楼能力范畴，他此时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冷川。
秦楼做不到看着这条铁骨铮铮的军人死在自己眼前，于是秦楼替他胡乱包扎完，一手拉住冷川的左手，转身蹲下，将他背了起来。接着弯腰抱起地上的另一名战士。
不知是少了条胳膊，还是流了太多血的缘故，冷川的体重没有秦楼想象中那么重。
带上两人，秦楼离开了这片战场，一边走着，一边很小声的叨叨个不停，“你要是死了，我可真跑啊。”
“所以，别死啊。”
他就这么向草原深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