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只是个砍柴的

  早知道不跟她们一路。

  为了避免遭受池鱼之殃,李隐开始转移话题。

  “你是长生谷的?”

  “嗯!”

  “长生谷在哪里?”

  “青州!”

  “青州在哪里?”

  “西北”

  “西北在哪儿?”

  “......”

  青衣女子怒了:“砍柴的,你还会不会聊天?耍我呢?”

  白衣簿衫女子也忍不住莞尔。

  李隐尴尬地摸了摸头,他真的不知道大庚国的地理分布,更不知道滁州位于大庚国的哪一个方位。

  当初那本《三郎历游记》也只是局限于滁州、兖州地界。

  看来得找个书店刷一刷历史常识才好。

  “额,我真不知道啊!长这么大没出过滁州呢!”

  李隐很诚实地解释着。

  “那你真可怜,我还好,虽然也是第一次出来,但已经快走遍大庚国了!”

  “哼~”冰块一阵冷哼,神情有些不屑。

  “你哼什么哼?你比我多么?“

  冰块淡淡地道:”大禹国,大夏国都有我们玄阴教的分堂!“

  冰块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满不在意地说道:”我是玄阴教四大法王之一......“

  言下之意就是大庚国算什么?我大禹国、大夏国都去了好几趟!

  “玄阴教了不起啊!哼——”鼻哼反击过去。

  “总比你们长生谷好吧,缩头乌龟!想要出世,就不要入世!出来干么,老死山谷不是更好?”

  “你...你你可恶!”青衣女子论口舌哪里是这个老江湖的对手。

  被怼了几句,脸马上红了,气急败坏的,就差点跳脚了。

  李隐也听明白了,这玄阴教提倡的是入世,而长生谷提倡的却是出世。

  两人就因为这个打起来的。

  唉——

  无脑啊!

  李隐暗中直摇头。

  这问题本来就没对错,全看个人喜好,有什么可争的?

  不过听这青衣女子说是第一次出来,应该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位玄阴教大法王。

  那怎么会打起来呢?

  还上升到教义之争!

  应该是另有隐情!

  李隐也不八卦,免得这二人又干起来,吵得自己耳朵都不清静。

  一路无话,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滁州城外。

  白衣簿衫女子只与李隐抱了抱拳,便踩着轻功提前走了。

  青衣女子嘟着嘴,冷哼着:“了不起啊!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

  李隐哑然失笑,敢情这青衣女子与那法王打出感情来了。

  又或许是这姑娘这番出来寻着乐呵,想要多交些朋友。

  奈何那法王偏偏不买她的账。

  “你去哪?”李隐问。

  “我能跟你吗?”青衣女子弱弱地道。

  李隐犹豫,一会儿要去找程孝义,顺便会会那些前来瞧热闹的江湖人士,确实...有些...

  青衣女子见状,连忙道:“我保证不惹事!”

  李隐看她着急的模样,笑了。

  这丫头估计在家也是一个常惹祸的主,这话想都不想随口张来。

  跟着自己倒也没什么,更何况这姑娘身手也不差。

  说不定还可以拿来当当托什么的。

  于是,李隐点了点头。

  青衣女子一脸雀跃,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儿了。

  “对了,砍柴的,你叫啥名字啊?”

  “你就叫我砍柴的,挺好听的!”

  “那可不行,我娘说每个人都必须有名有姓,追源溯本,坐行端正!”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看来长生谷的家教不错。

  李隐暗赞着,蓦然想起了师娘踢肿自己屁股的事。

  师娘对自己严厉,不仅仅是惩罚自己欺骗于她,更多的是教导自己君子不欺暗室,做人要堂堂正正。

  是啊,我李隐除了穿越和系统,还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

  想通了此事,脑子里突然神清了许多。

  “我叫李隐。”

  “李赢?李赢!你赢?那就是我输咯——”青衣女子背负着手,踩着小碎步,念着念着突然笑了起来。

  李隐脸黑了。

  你要是活在以前那个世界,还指不定给自己取个“你yin“的外号。

  “不过还是没有砍柴的好听,嗯——以后还是叫你砍柴的!”青衣女子转过身脸上笑眯眯的。

  “砍柴的,我叫陆云娘!”说着粉脸突地飞起两片红霞。

  李隐看得莫名其妙,介绍名字也会脸红?

  两人说话间,进入了城门。

  现在戌时刚过(晚上9点左右),滁州是小地方不行宵禁。

  这个时候依旧人流如炽,热闹非凡。

  拦住一个过路的,问了下相逢居客栈的位置。

  两人继续赶路。

  “你一个砍柴的这个时辰去客栈干么?”

  “有一个坏蛋抓走了我的师弟!”

  “有这事?反了他了,没事,没事!”陆云娘摩拳擦掌,眼冒精光,有点事不嫌大的感觉。

  “嘿嘿——你的事本姑娘罩了,一会儿揍他一个满地找牙......“

  陆云娘说着说着心虚了起来,声音小了许多:“当然你武功比我好,不用我罩,不过我还是可以上去踩他两脚!”

  李隐笑呵呵的,这丫头不错,挺肝胆的。

  “好!一会儿你帮我上去踩他,出了事我兜着。”

  “哈哈哈!“陆云娘大笑,”砍柴的不错,挺对本姑娘胃口。“

  “对了,你跟法王为什么打架?”

  “法王?哦——你说冰块啊!”

  “嗯!”

  “你不觉得冰块那张脸很欠抽吗,可惜我打不赢,咦——你的功夫能不能教我两招,下回碰到她再抽她满地找牙!”

  这疯姑娘!李隐听得嘴巴直抽抽。

  “啥了?你不愿意?大不了我拿我家的长春剑法跟你换!”

  “那倒不用!你想学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耍给你看!”

  李隐是现代人思维,没有那种藏珍自秘的思想,更何况能使出来的剑法都是过时的。

  因为自己的剑法是能升级的。

  “你就因为这和她打架?”李隐惊讶。

  “那倒不是。”陆云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出去办事,看到她正在行刺!以为是一个大大的坏蛋......”

  陆云娘扭扭捏捏地说着,脸慢慢红了。

  “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她刺杀的是一个更大的坏蛋!”

  “那意思就是说,你弄砸了她的好事?”

  “大...概...是这样...的吧!”

  “那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是呢,是呢,我就是说她太小气,欠抽,不就是不小心嘛!”陆云娘见他这般说,又神彩奕奕起来。

  李隐脸黑了,这姑娘顺着杆子往上爬,看她刚才吞吞吐吐的样子,事情怕没那么得简单。

  “你不会闯大祸了吧?”

  陆云娘听了蓦地跳了起来。

  “什么闯大祸,不就是放走了一个刘补遗!回头我亲自去把他抓回来!”

  “刘补遗又是谁啊“李隐直接懵了。

  “额,你这都不知道?”陆云娘惊讶。

  继而又用小手拍拍自己的前额,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忘了,你只是个砍柴的。”

  于是,陆云娘解释着,刘补遗现任杨杭织造局,听说是以一幅绣像发迹。

  绣像?

  针绣?

  李隐眉头一皱,仿佛碰到了那么一丝丝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