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先请吧。”杜蘅招呼迪丽娜扎先进酒楼。
二楼已经摆上了酒席,冯仁机正在招待客人。
众人知道迪丽娜扎现在是味精的代理商,除了杜蘅应许的每个月三斤的味精,如果不足的味精,都要到迪丽娜扎那儿去买。
因此对她也是极为奉承。
这些餐饮行业的掌柜和东家,加入杜蘅的餐饮协会,主要是为松花蛋和味精。
杜蘅对此心知肚明。
但既然是商会,追逐利益倒也没错。
先利用餐饮协会,将酒食行瓦解再说,否则有酒食行在,他在广陵想要做这一行,将会处处受到掣肘。
“杜公子,你也过来喝几杯啊。”钱进笑着举杯。
众人也都纷纷敬酒。
杜蘅拿起酒杯,敬所有人,先喝一杯。
“哎呀,这酒真是不错啊,什么酒啊这是?”
座中的李碧莲顿时得意起来:“这便是我的独家秘方,春酿。”
“好酒好酒,咱们广陵酒库的酒没有一款比得上的。”
“李公子,你这酒卖不卖?”
李碧莲兴奋的道:“苏掌柜,你想买?”
“我们景隆饭庄没有酿酒权,都是从别处买酒的,李公子要是愿意,我以后都在你这儿进酒。”
广陵一百多家的酒楼饭庄,有酿酒身牌的不到十家,这种店铺叫正店,其他的称为脚店,脚店不能私自酿酒,只能到正店或者官府的酒库进酒来卖。
当然,乡村地区农家酿酒不在此列,毕竟法外之地,官府收酒税一般不会收到乡下去,那点钱还不值得差老爷跑一趟。
“我没有酒牌,想要酒,还是得找老杜。”李碧莲高兴归高兴,但道理他懂,酒必须要从杜蘅的红药酒楼出,否则私人卖酒就是犯法。
杜蘅笑了笑,对众人道:“大家别急,除了春酿,我们酒坊还有一种酒,叫白琉璃。过几天就会推出,到时你们想要买酒,可以报名。”
“白琉璃?什么酒啊?没喝过啊。”
“杜公子的酒,想必就是极好的酒。”
众人议论纷纷。
杜蘅招呼李碧莲,走到楼下说话。
“怎么了老杜?”
“待会儿漕帮的人会来闹事。”
“又是花家请来的?”李碧莲不忿的道,“奶奶的腿儿,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回去叫几个人,弄不死他?”
杜蘅笑了笑,说道:“不用叫多少人,把你爹叫来就行。”
“我爹?”
“今天红药酒楼捧场,你替我去邀请他,他大概会来。”
“不是,我爹可是留守啊,这种商业活动,轻易不会参加。”
杜蘅笑着将一张纸笺送到李碧莲面前。
李碧莲拿起一念:“泉眼无声惜细流……嘶,老杜,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
“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啧啧,香艳!”
杜蘅一脚踹了过去:“你特么是不是想歪了?”
“这不是你写的吗?泉眼无声惜细流……小荷才露尖尖角,不是那个意思?”
“这是一首很正经的诗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李碧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个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你给我一首诗干嘛?”
“李留守不是让你跟着我学习吗?这么久过去了,不得验收一下成果?你就说这首诗是你写的,我把你教这么好,今天我开业,他不得亲自过来祝贺?”
“啊,可我没这种水平啊,万一他不相信,让我再写一首可咋整?”
“你就说,这首诗你想了很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写出来的,写出来之后交给我润色,这样他大抵也能相信了。”
李碧莲将那首诗对折好,收进怀里,说道:“放心吧,我一定把我爹请来。”说着,又喊了一声,把鬼火从楼上喊了下来。
主仆二人坐着车马,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
……
没过多久,李碧莲带着李二河过来。
杜蘅门口迎接。
“呵呵,杜公子,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二人客套了几句,就见门外来了一帮人。
杜蘅知道这些就是漕帮的人,带头的窦云飞是个二十几岁的汉子,身材不高,但很精壮,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几位瞧着面生,若是来祝贺的,请到里面去喝几杯。”
“你们在红药桥附近开店,可曾交过管理费?”
“什么管理费?”
窦云飞冷笑道:“我们漕帮的管理费!”
“漕帮?”李二河身为东都留守,掌管广陵一切军政事务,何况红药酒楼还是杜蘅的酒楼,于公于私,他都不许任何人来收什么管理费。
当即一喝:“谁给你们的权力来收什么管理费?”
“老头,你想当出头鸟是吧?呵呵,漕帮的事也敢插手?”一个小弟上前,伸手推了李二河一把。
李二河差点跌倒。
杜蘅伸手扶住。
李碧莲大怒:“你敢对我爹动手?鬼火,上!”
鬼火忠心护主,立即冲了上去,一拳就往那个小弟脸上招呼。
那个小弟顿时就被打飞了一颗门牙,门牙带着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但更多的小弟冲了上来,围着鬼火,鬼火双拳难敌四手。
“反了,反了!”李二河气的不行,他没想到在他治下,竟然还有如此暴徒。
平常都在衙门里待着,他也很难看到这种景象,看来以后要经常微服私访了。
脱掉官袍,这个世界在他眼前,又是另外一种颜色。
窦云飞得意洋洋的踏步跨进酒楼,看着杜蘅冷笑道:“我要管理费也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们酒楼出了什么问题,或者遇到什么人捣乱,我们漕帮可以出面帮你解决。”
“那么敢问,这管理费要怎么收?”杜蘅问道。
窦云飞没想到杜蘅真开口问,他不过是借着管理费来找茬,这傻子不会当真了吧?
不过既然问了,他总得回答。
找茬也不能找的太明显。
“也不多,一个月五百贯。”
“你怎么不去抢?”
窦云飞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似的:“也就是说,没得商量了?好,弟兄们,把这酒楼给我拆了!你们谁也别多管闲事,否则就是跟我们漕帮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