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帮忙的桃笙和七棱,听到前堂的事,也急匆匆的赶出来。
稍微了解了事情之后,七棱不由低声询问桃笙。
“不可能,我从小就在杜家,少爷要有什么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只是一个奴婢,你家少爷出去外面乱搞,难道还得告诉你?”冯俅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
花子期想不到冯俅竟会成为他的助力,笑道:“冯二少爷说的没错,你家少爷到外面去找女人,难道还会带着你吗?”
“这孩子多大了?”桃笙看着张灵犀问道。
张灵犀回答:“四个月多。”
“杜家今年才被发还原籍,之前一直住在京城,试问我家少爷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
“去年清明,杜郎回乡祭祖扫墓,我就是那个时候跟他认识的。”张灵犀显然早有准备,哭哭啼啼的道,“我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稀里糊涂就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
冯俅心算了一下,说:“如果是去年清明,这日子倒对得上。”
“杜蘅,你回乡祭祖,竟然搞了一段露水姻缘,你这是大不孝!”花子期厉声呵斥。
议论声更重了。
清明这种对祖先寄托哀思的日子,怎么可以这么荒唐?
简直悖逆人伦啊!
一些本来对杜家满门忠烈敬重之人,此刻也谴责起了杜蘅。
花子期冷冷的看着杜蘅:“张姑娘不惜毁清灭誉过来找你认亲,你要不认他们母子,他们往后可怎么活?这世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杜蘅,我就不信你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有人跟着花子期劝说杜蘅。
张灵犀看到支持者众多,当即准备加一把火,扑通就给杜蘅跪下了。
“杜郎,以前你在京城,住着高大的上将军府,我不敢去找你,但如今杜家也落魄了,你就收留我们母子吧?”
“我可以帮你洗衣做饭,我很会伺候人的,我想你是大少爷出身,身边少不了人伺候,你就算把我留在身边为奴为婢也行啊。”
杜蘅看着惺惺作态的张灵犀,心里倒也有些佩服,这要放到后世,妥妥一个影后啊。
她的演技已经让很多围观群众动情了。
再不出手不行了。
“你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怎么知道真假?”
“杜郎,你是不认账吗?”张灵犀抬起头,眼泪汪汪。
“不如咱们来个滴血验亲吧。”
“什么?”张灵犀亚麻呆住。
花子期也是一怔,他只想毁了杜蘅的名声,但没有想到滴血验亲这一块。
围观的群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在古人的认知里,滴血验亲是很科学的。
科学就是不断被推翻的过程,现代社会认为的科学,可能过个几百年,就会觉得很荒唐。
“怎么?不敢了?”
杜蘅好笑的看着花子期:“你在外面搞了个私生子,不敢认,却扭过头来嫁祸我,现在不敢跟我滴血验亲了?”
“你少往我头上扣帽子!什么私生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花子期怒气冲冲的道。
“好,既然说是给我生的孩子,那就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拿水,当着众人的面,做个滴血验亲!”
说完杜蘅转身就朝后院跑去。
花肥不由看向花子期,低声道:“少爷,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跟我什么关系?我跟大多数人一样,不过是被蒙蔽了而已。”花子期理所当然的道。
花肥暗暗无语,你是没有关系,但张灵犀可是我的女人。
很快,杜蘅端了两碗水过来,将其中一碗放在柜台,另外一碗拿在手里,走到依旧跪地的张灵犀面前。
“滴血验亲,我先来!”
杜蘅很不客气的就将手指咬破,一滴血滴在了碗里,又指了指她怀里的婴儿:“不是说我儿子吗?来,借他一滴血,就能证明是不是我儿子。”
张灵犀为难的看向花子期和花肥。
“你看花子期干嘛?”杜蘅好笑的道,“莫非他真是你的姘头?”
花子期怒道:“你放屁!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张姑娘,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孩子是我的吗?现在怎么不敢验血了?”杜蘅似笑非笑的道。
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劝说,让张灵犀赶紧验血:“现在杜公子不肯认你,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还迟疑了呢?”
“呵呵,还不明白吗?这女的分明就是来讹人的。一旦验血,不就拆穿了吗?”人群之中也有明白的人。
杜蘅让七棱给她拿一根针过来,没有给张灵犀太多迟疑的时间,一把抓过她怀中婴儿胖乎乎的手。
一针刺在婴儿的指头。
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滴殷红的血,滴入了碗里,很快就凝固了起来。
碗里,杜蘅的血也凝固了。
两块凝固的血,根本无法相溶。
“都看到了吧?我和孩子的血没有相溶,说明我们不是父子关系!”杜蘅将水碗递到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冯青栀悬着的心顿时落地,继而露出了一抹恬淡的微笑。
桃笙气愤的指着地上的张灵犀:“说,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家少爷?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是啊,你太过分了,刚才我还替你抱不平呢,结果你是来讹人的啊!”
“杜家虽然被抄家了,但是他们保家卫国,死了多少人啊,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污蔑的?”
“呵呵,还说哪个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我看清白在某些女人身上也不值钱,以后还有别的女人拿清白说事,你说我们该不该相信呢?”
“这种人必须拿她送官!否则以后女人都像她这么干,这得冤枉多少男人?”
张灵犀此刻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好让她钻进去,躲避众人的谴责和辱骂。
怀里的婴儿哇哇的哭着,嗓音很是洪亮。
杜蘅随手就将碗里的血水泼到后院去了,浅笑盈盈的看着众人:“诸位,听我一言,都别骂了,她也是可怜人。”
“她的男人不要她了,非但不对她负责,还给她出主意,让她来讹我。”
杜蘅这么一说,不免就有人出言问道:“啊,还有这种男人,太可气了,是谁呀?”
“花公子,你还不承认吗?”杜蘅目光悠然一转,落在花子期脸上。
花子期摇着折扇,忽然停了一下,诧异的盯着杜蘅:“你有病吧?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了跟她不熟!”
“熟不熟你说了不算,滴血验亲说了算!”杜蘅紧紧逼视花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