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依旧坐在自己在北京租住的屋子里,我是晚上七点钟下班,公司在四惠,我最近喜欢上了骑车,每天一个小橘车往返于公司和住处,单程只有不足三十分钟的路程,之所以喜欢骑车,一是因为,我的确很喜欢骑车,二是骑车不会堵车,有个缝你就可以钻过去,我记得刚刚来北京的时候,2015年的夏秋冬,我就是每天骑车上下班。三是骑车较比坐公交,坐地铁,省钱省时间。四是骑车可以锻炼身体,可以减肥呀,每天来回骑车一个小时,得燃烧多少卡路里呀。
下班骑车回家,回到家后又跑步半个小时,再做一套减脂运动半个小时,而后大汗淋漓,洗个热水澡,再静静的坐在床上敲字,我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很好,但这样的日子并不会太久,因为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差到景德镇,到了景德镇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很规律的上下班,吃饭,做运动,静下心来写东西,所以在北京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久违的幸福,但没办法,我如今的工作,就是需要出差,或许别人很羡慕出差的人,觉得可以到处走走,看看这大千世界。但对于我来说,我已经走遍了中国的25个省份,真的不喜欢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这种如今颠沛流离的生活,跟我的工作有关。
小时候的我,有很多的梦想,而且所有的梦想,都不仅仅是停留在想的层面,我会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去实现心中的梦想,小时候,我想当一个歌星,喜欢歌星站在台上纵情歌唱,台下粉丝为之欢呼雀跃的感觉,后来,我又想当个媒体人,想做一个演员,做一个导演,做一个从事于传媒行业的人,再到后来,我想当一个老师,或是一个教育咨询师,能够为别人传道受业解惑,再到后来,我想当一个作家,能够写出一部伟大的作品,再拍成一部电影。
因为这些心中的梦想,因为内在的驱动,我来了北京,从事了各行各业,但每一行,每一份工作,都大致和这些梦想有关。
2015年5月,独自拎着行李箱,从北京西站下车,举目无亲,在车水马龙的北京中,我渺小的像是一粒尘土一般,我没房没车没钱,兜里的总资产是两千元,那是我大学时候写小说得的最后一笔稿费。我独自来北京,没有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我的父母,因为从内心来讲,他们是不希望我来北京的,他们觉得北京太大,怕我在这吃苦,受委屈。
整个2015年的5月,我几乎找了一个月的工作,我想从事与传媒行业,拿着自己写的歌,四处碰壁,找一些传媒公司,没人要我,后来入职了一家传媒公司,在那呆了半个月,每天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呆若木鸡,我知道,我在这里什么也学不到,这个公司跟我的传媒梦想,差得太远。
2015年6月,我离职那家公司,工作都没拿,而后回到秦皇岛,准备大学毕业论文,一个月的孤独北漂,让我对北京,对工作失去了信心和希望,我开始在秦皇岛找工作,面试了几家教育公司,都是些教育培训机构,还被其中两家录取了。
那时候的我,就有教育情怀,就想从事跟教育相关的工作。
当我准备留在秦皇岛教小朋友学习abcd的时候,大学同学啸晨来我们宿舍串门,跟我说去他的公司上班,他已经在那家叫做秀美甲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实习了大半年的时间。啸晨说了很多新名词,什么bd,什么o2o,什么线上引流,这些都没听过,但我的大学专业是市场营销,上电子商务课的时候,经常听到老师说什么o2o,觉得很有意思。
啸晨跟我说,一个月挣个一万没问题,跟我去北京吧,不会的我教你。
我带着怀疑,带着憧憬,也带着梦想,再次回到了北京。
这应该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在北京秀美甲公司做商务bd经理。
我当时的底薪是三千五一个月,但是我们有提成,提成是线上引流,每引流一单,拿几块钱的提成,为了引流,我拼命的拓商家,我们的商家是北京大大小小的美甲店,让他们从我们的线上平台注册开店,然后进行线上交易,我那时候几乎跑遍了北京的美甲店,手中的核心商家有几十个,每个商家每天可以给我线上交易一百单以上,后来,公司为了要数据,博取投资人的再次融资,默许刷单行为,我每天的线上的订单量高达近万单,我那时候最多的时候,每个月可以拿近两万块钱。
挣了一笔钱之后,我越发的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原因有几个,一是我觉得,每天接触的客户,就是这些开美甲店的老板,她们大多数是女性,文化水平很低,我觉得跟他们每天交流,我学不到东西。二是我不太喜欢公司的氛围,每天弄虚作假,欺骗客户,欺骗投资人,每天做很多无用功。三是我觉得公司快不行了,比邻倒闭,在2015年那个时候,互联网创业的浪潮已经过去了,资本主义寒冬来临,公司的每一个人都预感到了公司前途未卜。
在2015年的年底,我已经找好了下家,2016年春节过后,我在没有办理离职的情况下,入职了新的公司——批改网。
回顾在秀美甲的经历,它在我北京职场初期,奠定了我所从事的行业,互联网行业,奠定了我北漂最为原始的资本积累。如果不是在秀美甲的那段互联网从业经历,我不会被批改网所录取,也不会有以后在这个行业里的摸爬滚打。
2016年,秀美甲开始走下坡路,公司苟延残喘的活着,后来,公司的app不再更新,线上交易关闭,再到后来,改为线下实体店经营,再到后来,核心骨干都纷纷离职。
但2016年3月,我在批改网开始风生水起,底薪是六千块,出差有补助,最多的时候,每个月可以拿到九千块到一万块。我在北京待了一个月后,被公司派到了广州,后来公司成立了华南中心办事处,我开始负责整个广东省的业务,我接触的客户,大多数是初高中学校的英语老师,教研员,后来接触到了一些区里,局里的领导,再后来,接触了一些广东的大学的老师,教授,这奠定了我与教育行业从此结缘。
我开始去学习什么是互联网教育,什么是智慧教育,什么是大数据,什么是教学教研,什么是人工智能,开始能够独立支撑一场会议的汇报,可以开展几十人几百人的演讲,可以组织大型会议,我那时候有两个领导,一个是苏建坤,比我大两岁,算是这个行业的老兵,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尤其是业务方面的知识,另一个是郭总,郭总之前是金山的程序员大咖,后来自己出来创业,成立了批改网,是公司的cfo,他教会了我一些技术,以及如何跟学校的领导做商务关系。
公司给我在广州租了房子,我开始了长达八个月的广州生活,那时候,几乎把广州的每个区都跑了一遍,除此之外,也去了中山市,佛山市,肇庆市,深圳市,也接触和认识了很多渠道代理商,开始了解业务怎么做。
但毕竟是一个人负责业务,我并没有受过系统的业务培训和产品培训,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慢慢摸索,自学成才,没有老师带的学生,并不是一个好学生,我后来自己谈过几个项目,有的都快到采购的程度了,但那时候公司并没有给我一些指导的意见和建议,更没有人帮我去谈业务,一些业务因此流产。
我越发的痛恨这种没有人管教,没有人培养的公司了,那时候自媒体兴起,我觉得写公众号是一件我很喜欢且很擅长的事情,我越发的不喜欢广州闷热潮湿的气候,不喜欢那里的饮食,不喜欢一个孤独的生活在广州,我要回北京,我要做媒体传播的行业。
2016年10月,我从广州飞回北京,辞职,并同时入职一家传媒公司,每天给公司的额公众号写文章,每个月的底薪是八千块,没有任何提成和奖金。
回顾在批改网的工作经历,他给我职场的意义是,让我步入了互联网教育这个行业,为我以后能够进入科大讯飞这样的大公司,奠定了无法替代的基础,没有在批改网八个月的工作经历,我不会被科大讯飞收入麾下。
2016年10月到2016年12月,我在那家传媒公司写了3个月的微信公众号,最后粉丝没有涨多少,公众号的阅读量也迟迟上不去,你想想,我一个门外汉,做专业的事情,甚至做一个专业团队做的事情,怎么能够做的好呢?哪个微信公众号的大v,背后不都是一个专业的团队在运营?
三个月后,那个不足二十人的传媒公司老板把我叫到面前,部门解散,给你一个月的工资,算作是赔偿金,你走吧。我拿着赔偿金,二话没说,收拾好东西就走人。
早在一个月前,我其实也有了离开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想混到年底的计划却因此提前到来。
被辞退后,我开始找工作,那段日子,应该算是我这几年来比较难熬的一段日子,我自己蜗居在平西府小辛庄的公寓里,每天只吃一顿饭,我记得那时候正好是冬天,北京的冬天特别冷,我的屋子里没有暖气,连电褥子也没有,屋子的窗户朝北,被子每天冰凉,2016年的北京冬天,好冷好冷啊。
那时候我的体重是人生中的巅峰,不足一百四十斤,小脸特别瘦,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我近几年来,体型和外表最英俊的时候。
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失业了,尤其不敢跟父母说,怕他们担心,但无论外面多么冷,我每天白天都会出门,出去找工作,面试一家又一家的公司,很晚才会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那段日子啊,如今想想,可真可怜啊,每天一早起来,坐公交车去面试,一天面试几家公司,哪里都去,我记得有一次去赶往下一个公司,从天通苑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公交车人特别多,我被挤在后门的边上,公交车的自动后门关上,刚好把我胳膊夹在里面,疼的我大声叫喊着,但是公交车上人太多了,坐在前面的司机听不到我的叫喊,我的胳膊被公交车的自动门夹着足足有五分钟,到了下一站公交车才到站开门,我的胳膊才从门里抽出来,但那时候,我已经痛得胳膊失去了知觉,而后连续疼了好几天都抬不起胳膊来。
最终选择了两家公司,一家公司是做传媒的,我之前在批改网的同事在那家传媒公司工作,另一家公司是一家私人的小教育公司,做少儿英语夏令营,两份公司算是都是跟我心中的方向有关,一个做传媒,令一个做教育。
在找好工作后,我才得以安心回家过年,年后就可以入职任意一家公司。这就是我,从来都是做好准备,看好前面的路,才会再出发,我从不让自己做无米之炊,从来都是把未来的事情提前安排好。
2016年春节过后,我回到了北京,入职了那家教育公司,在那家公司里呆了三天,每天就是一个人坐着,无聊的很,没有人教我东西,也没有人搭理我,一个公司里,只有几十号人,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既然不属于,索性早点离开,第四天,我就没有再去上班,说句狂妄自大的话,那座小庙,容不下我这座佛。因为你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因为你知道这里给不了你想要的,因为你知道哪怕再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那还不赶快离开?
离开了那家公司后,我陷入了矛盾的选择,一个是高思教育,一个是那家传媒公司,这两个公司都对我有诱惑,我苦思冥想,觉得面临着人生中一个重要选择,这个选择,另我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