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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强这几天正郁闷着呢，看着比自己入职晚的销售手里都有了靠谱的商机和项目，而自己跑了那么多的学校，最终却没有一个可以是能够落单的，半年的时间简直是白忙活。不过他倒是觉得王大龙，小兵和夏琳没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柳丹把板上定钉的项目交到了他们手里，才让他们有了项目，不过志强手里还有一个项目，就是桐柏思源学校，这个学校他直接对接的县里的县长，他自己在河南跑项目多年，自然是有一些商务关系，联系上桐柏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后，可副县长根本就不搭理他，他自己并没有放弃，知道县长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女儿在上他们学而思的网课，于是跟公司申请了学而思的学生账号。
一来二去，副县长由之前对志强的不理不问，慢慢的开始回志强的消息，正赶上副县长来北京出差，志强便邀请人家参观未来教育的北京总部，顺道参加了未来教育举办的教育大会，志强把工作做的很细致，晚上安排了晚宴，把柳丹，齐鲁，孙晓晨等都请过来一起作陪聊项目的事情，经过对未来教育的考察与多次接触之后，副县长觉得智慧课堂这个项目是可行的，便将志强对接给县里教育局，上面的领导发话了，下面的项目推动起来自然是容易了许多。
最终，桐柏思源学校决定实施智慧课堂。
有道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志强总算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跑出了一个靠谱的项目。既然抓住了这个唯一一个今年有望落单的项目，志强便盯紧了不放，他干脆长时间驻扎在桐柏的小县城，今天去趟教育局，跟主管教育信息化的电教主任聊聊天，明天再来趟教育局，跟副局长喝喝茶，过几天再来一趟，又跟局长吃吃饭。学校的客情关系他也在不断的疏通，跟校长接触，跟副校长接触，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志强跟局里和学校的关系混熟了。
江海泽收到了志强的售前支持申请，从北京赶到桐柏思源学校跟学校的校长和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交流，从学校里出来后，江海泽很是好奇，连忙问志强：“这个学校，我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我记得你之前是让我输出过一版方案和报价，后来也没有了动静，今天来我看这个项目是马上就要落地了。”
志强笑了笑，将自己跟进这个项目的前因后果跟江海泽讲了一遍，又补充道：“因为这个项目直接对接的县里，上面领导点头要做了，从局里到学校自然推动起来比较快。”
“可以啊，志强，这个学校倒是没有之前跟你跑的那些学校费尽周折，这倒是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江海泽哈哈大笑：“别的不说，单凭那个商城思源学校，我们费劲了多少周折，光是我就跑了三趟商城思源学校，这个项目真的就黄了？”
志强叹了口气：“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商务上需要做一些事情，几百万的大项目，一块肥肉啊，要把该留的都留出来，可丹姐说这个项目没有利润空间，商务上不会留出任何余地，因此县里才没有同意。”
“那你后来，没有再找找关系吗？”江海泽问：“你在河南这些年，应该能找一些关系吧。”
“找了，通过各种途径，能够接触上县长，但丹姐还是那句话，商务上没有余地可留，所以，你找谁都白找，河南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手里但凡有点权利的人，都不会白做一个项目，这个道理你自然懂，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未来教育对这方面就卡的这么严，要是放在科飞集团，商务上给销售一些余地的权利，商城思源这个项目，我早落单了。”志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未来教育的问题了，不懂得这种对公项目的运作模式，倒是让你们销售为难了。”江海泽也为商城思源最后没有落单而感到惋惜，因为自己曾经为这所学校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时间，眼看着项目落地无疑了，却因为一些见不得人却又必须要面对的东西而因此夭折，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在后来的统计里，商城思源学校也是第一梯队十所思源学校里，唯一没有落单的学校。
“如果桐柏思源我再落不了单，那我肯定滚蛋走人了，想想自己也没有脸再继续待下去，之前数我跑的项目最多了，商机最多，到头来，却弄了个差点一个项目也没落儿。”志强看了看江海泽：“不过在这干的这半年，干的也并不爽，一是在丹姐手下干活太憋屈了，丹姐的强势我受不了，未来教育的工作强度太大了，我大半年的时间，几乎全部是在外面出差，以前在科飞的时候，一周也就干两三天的活，现在，一周要干七天的活，天天在外面跑，连家都不要了。再有就是我对咱们的智慧课堂产品现在很怀疑，我前几天去了趟嵩嵩县思源学校，那边还有些烂尾款收不上来，丹姐见我每天泡在桐柏，便让我去那收款，我跟人家学校聊，跟人家教育局聊，人家都不搭理我，说我们的产品交付的并不好，那可是我们的样板校啊，连样板校都反馈说用的不好，其他学校能用好吗？我可不单纯的是个销售，我是有教育情怀的，我曾经在大学的时候还去过贫困山区支过教。如果说智慧课堂这个东西真的给学校带不来什么好处，而让家长掏钱，让教育局掏钱，这就是骗人，我良心上过不去。”
志强一股脑的把这几天挤压在自己心中的郁闷全部讲了出来，他越发的觉得在未来教育干的不爽，对一些事情的本质看的越来越清楚，可越是看的清楚，心中的烦闷却越多。
志强看到的这些本质，江海泽未曾不知道呢，但事实就是如此，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他们只是为了工作而趋炎附势，他们无力去改变这些，也改变不了，就像是月亮的光面，每个人看到的都是光和亮，但月亮背面的阴暗的实质，又有多人人可以看到呢，即使看到，又有谁去说破呢，说破这些，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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