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小心翼翼

  邱殊淮拗不过邱晨阳,被邱晨阳背在背上,再一次被哥哥背着,邱殊淮手放在邱晨阳的肩膀上,这让她想起以前的邱晨阳背着她的样子,虽然她已经忘记为什么会被背着,但是邱晨阳小时候的背与他长大后的身影渐渐重合,他的肩膀变宽了,变厚了。

  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不再是以前的清爽干净又阳光的味道,让她有那么一些的陌生,邱晨阳背着她走了会,喘着气。

  邱殊淮在他的身上,轻轻的将头放在邱晨阳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呼吸,虽然身上的味道变了,但是还是一样的感觉,只要有他,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周围的一切都很安全。

  这样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他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让邱殊淮心底的的坚冰有所融化,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有家人,跟同学们一样,自己再也不用谎言去掩饰真相,邱殊淮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打在邱晨阳的肩膀之上,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邱晨阳微微侧了侧头问道:“怎么了?”

  “没有只是腿摔到了,有那么一些疼!”邱殊淮的声音带着一些鼻音,邱晨阳将她往上提了提,好让她可以舒服点,放缓语气说道:“没事!坚持住!我们阿淮,可是一直都很坚强呢,我们很快就能到诊所,到时候买点药水,上了药就没事了。都怪我刚刚走的太快了,就算我生气,我也应该走慢点!这样你就不会摔倒了。”

  听着邱晨阳毫无根据的自责,邱殊淮有些愧疚,感受到他的愧疚,突然感觉到哥哥这样看似对着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但是唯独对她,一只都是温柔周到的样子,在她面上生怕做错一点事情。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让她心疼,其实哥哥一点也没有变。

  邱殊淮趴在邱晨阳的肩头,晚风微微吹拂过她的脸颊,泪已经有所风干微微的有那么一些凉:“哥!你不用这样的!我不疼!没事的!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看不惯他那样装可怜的样子。”邱晨阳听到邱殊淮的劝解的话,又让他想起刚刚的场景,语气不由得冷了下来,他淡淡的说道:“有一些事情你不懂,所以你也别管!”

  “我很久没看过你们了,我其实很想很想!特别想你们,可是……今天真的看到你们,我却感觉有那么一丝陌生!”

  “怎么,是不是哥哥变帅了!”邱晨阳调侃道,他其实能够感受到妹妹的疏远,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拉进距离,可是……快十年的距离,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补回来的。

  这样的疏远让邱晨阳感到陌生和烦闷,心底里对于邱父的厌恶又多了一分,他一点也不想调解其中的关系,他很难理解这种将她们兄妹分开的这种行为。

  如果他真的要离开的话,那么为什么要选择其中一个带有呢!妹妹那个时候才多大,邱晨阳很难想象以前那个爱哭鬼没有人在睡前讲故事会哭多久,有多少个晚上是枕着泪水睡着的。

  邱晨阳不敢想象,每当想到这一点,邱晨阳心底里面的恨与怨就深了一分,多年的养育之情,也只是把他一个人丢在寄宿制的学校里,即使被同学欺负,他也无处诉说!这样子还不如在妹妹身边,至少还有两个人互相取暖。心还不会太冷。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感慨以前晚上他被人欺负晚上的月亮也是这个这样子的,邱晨阳曾经想过自杀,一了百了,可是一想起自己还有妹妹,就多了活下去的勇气,邱晨阳强迫着自己变强,痛苦孤单的日子他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已经过去了,感受着背上沉甸甸的重量,邱晨阳的心里就十分满足,他有妹妹在身边,一切都够了!

  邱晨阳买完药之后,医生上帮忙包扎了两下,并且嘱咐这几天不要碰水。邱晨阳扶着邱殊淮的手慢慢有了出来。

  “下回走路一定要注意点,不要在摔了!”邱晨阳无奈的嘱咐道。

  “昂~哥!我会注意的!”邱殊淮弯了弯眼睛,温柔的笑道:“哥,你也是下回。不要在乱发脾气的,爸爸,他变了老好多,虽然他以前做的是有不对,但是他是我们的父亲,虽然……我的心里还是无法承认,可是血缘上的关系还是存在的,还是保持尊重点好,我相信他总归是有他的苦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我,可是一个人他并不是天生就是坏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城市橘黄色的灯光闪了邱晨阳的眼睛,此时的邱殊淮的脸庞居然跟自己形象中模糊的母亲的形象重合。

  难怪即使很久不见,只是一眼他便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妹妹,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完全跟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母亲的眼神要更加温柔一些,在灯光的照射下,邱殊淮的五官柔和了不少,她说的话已经不那么重要,邱晨阳的眼眶有那么一丝湿润,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澜漪。

  他突然有那么一丝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带邱殊淮离开的原因,因为母亲离世受不了,要跟着她一起死去,甚至不惜狠心绝情的抛弃自己的儿子女儿的人,天天带着一个跟妻子长得几乎一样的女孩,他怎么可能会走出失去妻子的阴影。

  可他已经答应过儿子承担起责任,只能暂时承担起一半,带着儿子一个人离开。等到真的彻底走出妻子离开阴影的那一天再回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子一回避就是十年。

  他虽然已经猜到了一半,可是……邱晨阳依旧不愿去相信这样一个事情,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心里塑造的那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形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有百分之98可能是真相的猜测,他累了,心底的仇恨,他已经不想再去分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