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 章

  女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奔出屋子,抬头看看不远处高高的黄土院墙,足尖一点,几步借力,登着高墙爬了上去。

  好吧,功夫是退步了,但既便是如此,爬她也会趴不去,这等让人作呕的地方,她简直一秒都不想再待!

  而屋子里,却传来朱云碧的惊叫,她伸手摸摸面颊,只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而后她一把抓住转身欲追叶小小而去的药人,指着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药人冷漠的瞥了一眼,血迹模糊的面容之上,一只王八跃然而出,脑袋抵着眉心,尾巴落在下巴,四肢勾丫着,翻滚出点点ròu色。

  药人淡漠的推开朱云碧,抽出一块布巾,却不是给人包扎伤口,而是径直捂住了她的嘴:“叫得太大声,你我的计谋便前功尽弃了!”

  朱云碧一怔,立刻安静下来,脑袋里回想着叶小小一脸痛彻心扉的笑容,竟然也顾不得疼痛,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是啊,叶小小的那张脸,简直就是太让人愉悦了,那张痛苦的脸绝对会成为她这一生最好的调剂!

  药人想让她死,而她只想让这个贱女人生不如此!看,她不是做到了么?而且做得异常漂亮!

  朱云碧冷笑着,从嘴里扯出布巾,重新戴上幂蓠:“送我去医馆!”

  脸面?叶小小,她朱云碧今日会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说她已经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药人蹙眉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让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讨厌,按理说他一个药人,用没有心智的躯壳炼制成的药人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这个流了一脸血却还在阴险的笑个不停的人觉得讨厌,异常讨厌。

  但他还是将女人抱在怀里,纵身跃上高墙,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云碧摸着脸上不断流淌的血迹,忍着疼痛冷哼一声,叶小小,没了封君然的庇佑,你就像是暴露在荒漠里的兔子,随便就会成为什么人的口中之食!所以,她朱云碧不着急,这脸上的伤,她早晚要叶小小血债血偿!

  不过,画王八太没创意了,那她画个什么好呢?不如就画一朵菊花吧,怒放的菊花!

  朱云碧忍不住翘起嘴角,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清晨的时候,封君然打开了书房的门,慢慢的走了出来。

  法渊住持跟在他的身后,冲人躬身行礼之后,慢慢的离开了。

  封君然收回视线,细长眸子静静地凝望着东方泛出点点白色的晴空。

  盛夏已经过去,初秋已经来临,夏日是浓翠到了极致的叶子浸染了枯槁的颜色,清晨的露珠点满了草丛,晨雾弥漫,笼罩着这片大地。

  封君然淡漠的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往卧室走去,路上瞧见园子里种的菊花怒放,飘出点点清香,封君然忍不住停下脚步,伸手折了一株花,轻轻的捏在手里。

  记忆之中他从株洲回来,参加父皇的寿宴,那天晚上,他的小女人就蹲在后花园中,一连喜欢的瞧着地上怒放的菊花,似乎也是这个季节。

  封君然深吸了一口气,寂静的清晨,他只想到那个人都会忍不住翘起嘴角,心中一阵温柔。

  于是他更是按耐不住,疾步走到寝室门口,缓缓伸手,轻柔的推开了屋门。

  怀揣着柔和的心情进门的男子,再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忍不住目瞪口呆。

  明明自己临走的时候掖好了小人儿的被角,可现在床上空空如也,别说叶小小了,只余下一床狼藉的被子,除此之外,再空无一物。

  小小!

  封君然猛地眯起眸子,心情不由的异常沉重,而今想要她的性命之人依旧存在于这个世上,无论如何,小小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男人冷漠的将菊花小心翼翼的插进花瓶,而后才急速转身,推开屋门施展起轻功,刷刷几步,便已经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早起打扫院落的下人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影子一闪而过,而后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753章给我脱衣验身

  此刻,张氏刚刚起床,揉揉腰眼,似乎已经没前几天那么酸痛了,于是她忍不住高兴起来,想想也已经有几日没见自己那只小兔崽子了,张氏便在铜镜前给自己梳了个髻子,才想起身,便听到自己的屋门冷不丁的被人一脚踹开。()

  这轰隆一声巨响把张氏吓了一跳,她握紧了拐杖异常愤怒的站起来,心道,是谁这么无礼?连自己的们都敢踹?张氏皱眉看去的时候,却看了到立在门外的异常阴冷的男人。

  封君然冷了脸,细长眸子异常阴沉的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张氏恍若看到了男人周身卷起疾风,携了冰渣,狠狠的抽打在自己脸上。

  张氏打了个哆嗦,连忙躬身行礼:“皇上!”

  冷漠的男人蹙起眉头,背着手慢慢走近来,周身迸发出冰封一般冷凝的气势,接近男人三尺之内,恍若不论任何东西都会被冻成冰霜!

  张氏哆嗦的更厉害了,她忍不住深深的俯下身子,早年常听老爷提起过皇上发怒之时如何吓人,以前只当笑话听了,而今真的设身处地的淌上了这种事情,她心中的惊惧,已经不能用心惊胆战来形容了。

  封君然冷冷的瞥了一圈,不管是床底,亦或者是半敞开的柜子,亦或者是门后的阴影,屏风的缝隙,但凡是他所能想到的藏匿的地方,全部都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空气之中弥漫着晨露清冽的气息,除此之外,再闻不到任何味道。

  不是她?

  男人抬起眼皮,视线清冷的扫了一眼张氏,而后一句话不说,依旧转身离去,直到人离开,自诩已经见惯了风浪的张氏都忍不住瘫倒在地上,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不已。

  人常言皇上如狼,果然形容的十分恰当!可是,皇上这般模样闯进来,到底为哪般呢?

  半晌之后,张氏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而封君然却蹙起眉头,气势冰冷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巧迎面瞧见别院的管家,男人冷声道:“去把封羽然给我叫来!”

  管家被这黯哑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正好撞上封君然冷凝的眸子,心里面更是吓得直哆嗦,他连忙应了声是,转身便跑,心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直呼王爷名讳!?

  于是没多久之后,封羽然急匆匆的奔进二人的卧室,一大清早就让大皇兄如此生气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而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却察觉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床上被褥一片狼藉,他的大皇兄就这么静静的背手立在床前,细长的眸子冰冷如霜。

  “大哥……”

  还未等他说完,男人便冷冰冰到:“封锁敦煌所有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所有商人开箱盘查行李,检查货物,至于人……全都给我脱衣验身!”

  男人咬着牙,最后一句话更是恨入骨髓,谁,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