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像苍蝇一样扰乱着自己的妇人,终究微微收拢了手指,骨头碎裂的声音瞬间响起,在黑暗冷寂的夜色之中尤其刺耳,像一把冰冷的利剑一样,直接插进王莹的心口。
“王妈,王妈!不,王妈!”王莹尖叫起来,哭喊着,回了头,却不敢再回去,只能挣扎着,手脚并用,拼了命的往回爬去。
黑衣人一把将已经死透了的人随手丢在一边,继续慢慢的,蹒跚着,往这边走过来。
而后他静静的立在德妃面前,死人一样的眼珠子艰难的动了动,才对上王莹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划破夜色,似乎连整个京城都跟着动了一动,羽林卫举着火把涌进来,终于将行宫为了个水泄不通。
夜色正浓。
外面的纷扰并没有惊扰到西暖阁内的宁静,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封君然静静的坐在小榻旁,也不顾自己现在脏兮兮的模样,只细长眸子错也不错的望着昏睡的小人儿。
他的呼吸放得极轻,似乎饶是不注意,小人儿就会被他吵醒似的。
东罗立在西暖阁外,眸子漆黑冷默,警觉的守备。
除了方才西暖阁内的动静,今夜似乎跟往日一样,没有半分异常,羽林卫都是训练有素之人,自然不会多嘴,叶酒承了皇上原话,逢人问只说西暖阁皇后娘娘遇刺,伤无碍,但是需要静养休息,恐最近几日都不能上朝。
叶酒知道,皇上这是在护着妹子,这等时刻,不管是朝政还是那什么老婶子的西戎,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可心里,除了高兴空余下的还有点点悲伤,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缭绕在心间,总也挥之不去。
叶酒轻叹一声,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西暖阁内,封君然慢慢的伸出手,指尖温柔的碰触着小人儿娇嫩的肌肤,留恋的抚摸,眼底里浸润的是满满的温柔,静夜无语,亦没有什么的**,只是这么静静的遥遥凝望,封君然忽而觉得,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了。
“皇上,柳妃忽然指出皇后娘娘在东吴皇宫内住过,说……说娘娘与吴王通……通……”响起方才东罗磕磕巴巴不敢说完的模样,封君然便冷了眸子,这件事情特意挑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说,目的就只有一个!
他皱起眉头,起身走到书岸边,抽出毛笔,取了圣旨,才要写,细长眸子便看到了书案上某个人的杰作。
一个硕大的王八几乎占据了大半的书案,而后里面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的王八,一个跟着一个,或者一个拥挤着另一个,大大小小,点点滴滴,统统呈现在红木书案朱红的底色之上,看的封君然封忍不住轻笑一声,瞥了眼小榻上昏睡的人,如果可以,他现在真的很想狠狠的咬她一口,这小丫头,竟然在西晋历代帝王办公的书案上画王八,不知道列祖列宗在上,会不会想自己一样,给气的笑出来。
带着薄茧的手指贴着冰凉的书案,沿着小丫头的笔锋描摹着每一只王八,封君然很想温存一把,但是这东西着实让自己温存不出来,只能又闷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这只能气死人的兔子!
依依不舍得收了视线,封君然这才心情大好的点墨提笔,写下一道圣旨,打开门丢给东罗,又坐了回去。
第477章爱情会拉低智商
许久之后,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封君然这才俯下身子,在呼吸已经绵长了的小人儿的面颊轻轻印下一吻,而后转身离去。
这一夜,封君然就好像从未出现一样,连魏有停都不知道,只叶酒跟东罗还有十八知道,而这三个人却都默默的选择了闭上嘴。
吴王府邸,苏子煜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件事还是推拖不过去,他就拿柳妃出来顶罪,如果可能,他随时都会让这个女人变成一个疯子。
大理寺内,一直垂头丧气的大理寺卿此刻雀跃兴奋了,他原本因为这件案子而苦恼的趴在书案上睡着了,谁知一早醒来,一封圣旨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案上,里面详细的说明了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该如何去说,末尾还盖了皇上的私人印章,一个俊秀笔画里却藏了锋芒的君字。
魏有停激动不已,他连忙用双手捧着圣旨,走到门外,面朝南方,深深的跪了下去,双手托举圣旨高过头顶,感激涕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此时,被他感激涕零的某圣明君王,此刻已近策马奔出长安城,心情颇为舒爽的疾驰在羊肠小路上。
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封君然滴水未进,就这么一路疾驰而来,他的座驾已经累得几乎快要跑不动,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封君然遥遥回头,还能清晰地望见长安的城墙,乃至能看到城墙之上飘飞的锦旗上,大大的晋字。
于是他拍拍马背,马儿这才嘶鸣着停下来,慢慢的垂下头,一边啃着脚边令人垂涎的青草,一边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提着的心在一瞬间放下来之后,封君然忽而觉得,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于是他就这么懒懒的骑着马,任由马儿散漫的游走,细长的眸子遥望着熟悉的乡野,即便此时的人风尘仆仆,胡子拉碴,活脱脱就像路边的一个乞丐,但那场细长眸子间或迸射出来的神彩,也依旧让人无法忽视此人骨血里的威严以及尊贵。
走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莫过头顶,才能看到远处遥遥追过来的人。
袈裟退到腰间,青灰色的僧袍沾满尘土,锃亮的秃头都似乎蒙上了一层灰尘,再也显露不出曾经的光可鉴人。
法渊奔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坐骑比不上封君然的座驾,他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马,和尚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摇头叹息,哎,平白造了杀孽,看来自己是必定要跟着封君然了,否则前功尽弃,自己要如何去西天见佛祖?
“皇、皇上……”
法渊和尚窜着粗气,也不管现在自己这身没有半点佛爷气息的形象,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道:“皇上,您,您着什么急,蛊虫,蛊虫近、近不了娘娘的身!”
封君然愉悦的笑了笑,即便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但依旧让法渊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值了,能见到一个不苟言笑的帝王这么开怀的笑出来的模样,贫僧修行这辈子都值了!
“朕知道了。”
封君然打马,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享受着长安郊外难得的暖风。
法渊撇嘴,哼,你知道了还回来?定是南宫仁告诉你的!
和尚开始挠头,问世间情为何物?他打生下来就不知道,总之,只觉得沾了这东西,只要是千古一帝都会变成笨蛋一只!
所以情为何物?情是毒,沾了会拉低智商,变成傻蛋!他和尚,才不会想要去沾这倒霉催的东西!
慢悠悠的牵着已经累得歪着伸出舌头喘粗气的马儿,法渊折了路边一截青葱的树枝凑到马儿嘴边,已经精疲力竭的马